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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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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的沉默。
“你没事吧。”林可觉得可以理解,任谁在一个还不太熟的人面前涕泗横流,心情都不会好,尤其是,萨尔达不经意说出的内容,好像暴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刚刚谢谢你”萨尔达迅速调整好心态,却依然尴尬得脸红,语气也有些不自然。“很可笑是不是,明明是稀有的光元素法师,却差点被黑暗污染,我这么没用……”
“你怎么会这样想”,林可体会到小姑娘可能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善解人意地安慰她,“每个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烦恼,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你才只有十几岁。”
萨尔达“嗤”地一笑,“你不是也只有十几岁?你很意外吧,盖伦不是被污染,而是主动融入黑暗,他会叛变,全是因为王室的苛待,王室自己做的孽,却要整个大陆来偿还,这样的海拉尔王室,哪里值得你效忠,哪里值得你拼了性命去保护。”
林可想了半天,才想到盖伦就是介绍里面说的,被黑暗之源污染的海拉尔大王子,萨尔达的大哥,也就是这个游戏的最终BOSS,虽然他确实不知道这些内情,可是这天下有几个BOSS不惨的呢,现在每个电视剧、小说流行的都是那种赚泪点的苦逼黑化BOSS。
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来玩游戏的,最终目的就是杀死BOSS,所以就算这个BOSS有再多的苦衷,林可也只会感叹一下。
萨尔达的语气不算好,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林可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前一段相处的时间,萨尔达一直都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设,现在突然露出这么一面,让林克觉得很新奇。
这样的萨尔达更像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而是不是一个带着“亡国公主”标签的NPC。
其实仔细想想,萨尔达现在的年纪也就和林可差不多大,只是从一出场到现在,对方始终带着公主气场,很难让林可将她当做同龄人。
想想和林可同龄的女同学,都在干什么,学习,看漫画、化妆、买衣服,而这个年纪的萨尔达,却要为国家的兴衰而奔波。
“我没有这样想,我们是同伴,而且即使王室有错,盖伦王子和黑暗同化,就是站在了整个大陆的对立面,我对海拉尔王室的感情确实不深,但这并不妨碍我的目的,打败盖伦王子。”
怪就怪在林可没有什么和同龄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安慰人的话说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划清关系。
果然,萨尔达脸色一瞬间就有些冷了,什么叫做“我对海拉尔王室的感情确实不深”,这是说王室倾颓,身为原护卫队的林可也已经不愿意再效忠的意思吗。
可怜林可只是实话实说,要说他一个玩家,对虚拟游戏里面的国家有归属感,那才是笑话。
“既然如此,我便给你自由”,萨尔达看着林可,“从今日起,海拉尔王室护卫队就此解散,你再也没有义务效忠我,保护我,你走吧。”
诶?林可一脸懵逼,怎么回事,突然就赶人走。
“我说错了什么吗?”林可有些着急,“萨尔达,你生气了?”
“没有”,萨尔达顿了顿,看向林可,“其实王室早已经不复存在,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那么王国护卫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在此之前,我从未问过你的意见,自私地将你绑在身边,将恢复海拉尔王室的荣耀,将整个大陆的兴衰,寄托在你的身上,这是不公平的,你有海妖血统,天赋也很好,如果在寻找一个前辈教导,将来一定会有一番成就。”
“你这样讲,就有些伤人了”,林可皱起眉头,“我以为我们是同伴。”
“同伴吗?”萨尔达一瞬间有些迷茫,轻声念着这个词,“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甚至连你的薪水都发不出来,这样没用的我,要怎么做你的同伴。你走吧,我会自己去寻找四大兽神,拯救国家,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我们不是同伴,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饶是林可好脾气,被一而再再而三用这么伤人的话拒绝,也有些不耐。
从萨尔达出现幻觉清醒后,她的情绪一支不对,林可不知道这是不是血月的后遗症,他不想和一个发脾气的小姑娘争吵,因此只能耐着性子说,“萨尔达,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现在说的这些不是真心话,等你清醒后,我们再聊这个问题好吗?”
萨尔达摇了摇头,“我是认真的,林可,以前的我没有想过这些,太自私了,打败盖伦,恢复王国是我的责任,而不是你的,你没有必要为了它而浪费大把光阴,更何况这件事危险重重,我没有权利要你为我送了性命。”
“我是自愿的,萨尔达,你简直在无理取闹。”林可真是不懂,两个人是怎么聊到的这里,简直有毒,被人这样拒绝,他多少都有些火大,本来就是十几岁的少年,耐性、涵养和城府都不太深。
“为什么自愿呢,相处了几天,我看得出来,你不爱海拉尔,不爱我,甚至不爱这片大陆,我不知道你的理由。”
林可确实编不出来一个什么理由,以为正如萨尔达所说,他确实不爱海拉尔和整片大陆,可是他是真心拿萨尔达当朋友的,如果被他的朋友知道,他把一个NPC当成同伴,肯定会笑掉大牙。
我的友情在被人践踏,林可沉默,既然人家执意要和我划清界限,那我何必热脸贴着冷屁股呢,他现在也没想到什么游戏、任务、NPC,满脑子都是,何必自讨没趣,倒贴犯贱。
“既然如此,那如你所愿,我们分道扬镳吧。”
萨尔达冷淡地点了点头,径直走入黑夜,不到一分钟,林可已经找不到她的踪迹了。
等到萨尔达走后,只剩下林可自己一个人,林可坐在火堆旁,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的差劲。
先不说吵架谁对谁错,也不说两人是否日后真的要桥归桥,路归路,就说大半夜的,放任一个女孩子在荒郊野外,还是在血月出现过的时候,林可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是男人干的事?
就算要分开,也要等到天亮,两人心平气和,和朋友一样分手告别。
更何况萨尔达要去左拉王国寻找水之兽神,林可也要去左拉了解天赋技能和水魔法,两个人的目的地其实是一样的,所以为什么要分开的。
一想到萨尔达孤身一人可能会遇到野兽或者魔物,林可再也坐不住,顺着萨尔达离开的方向,一边喊人,一边找了过去,这时候萨尔达已经离开了5分钟左右。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可的运气特别棒,不到一分钟,林可就已经收到了萨尔达的回应。
此时已经远离了火光,血红的月光下,萨尔达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林可,我在这里。”
林可一无所觉,看见萨尔达没事,松了口气,他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至少两个人要冷静地沟通一下,才能做出是否要分开的决定,而自己怎么说都是个男人,要让着女孩子。
“对不起,林可,是我太任性了,我刚刚说了很多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可受宠若惊,萨尔达竟然道歉了,他本来都准备事事依着这位小公举了,没想到公主就是公主,偶尔的任性过后,又恢复了善解人意的人设。
“那,我们还是同伴吗?”
“当然,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但林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去想。
两人回到岸边的篝火堆,此时血月刚刚过去没多久,空气中还有肉眼可见的黑色颗粒,林可两人不敢放松,打起精神应对可能撕裂空间出现的魔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聊天,一边暗自警戒。
“说说你吧,你在人族长大吗,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萨尔达转头问林可。
“哦,他们啊”林可神色毫无波动,好像说着两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因此感情不是很好,我父亲是三儿子,每天是靠着爷爷留下的遗产度日,母亲自己做一些小生意。他们虽然没有离婚,但是彼此都有各自的家庭与生活。”
林可不想骗萨尔达,这是林可所能找到的,符合这个大陆背景,和自己父母状况最相近的说法。
对面的萨尔达看不清神色,声音十分低沉,“你恨他们吗?”
林可一愣,“为什么要这样讲,他们除了不爱我之外,在其他地方都没有亏欠过我,相反,我很感激他们能够给我生命,并且让我衣食无忧。”
“是这样吗?”萨尔达喃喃自语,“你要听我的故事吗?关于海拉尔王室,还有我……的大哥,盖伦王子。”
林可惊讶,他本来以为萨尔达不会和自己说这些,“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