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穷碧落下黄泉》璃舞

8、第八章

　　“不要走，神仙姐姐！”昏迷中的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白光射入他的眉心，我除去他的魔梦，轻抚他的脸。心中犹豫着一件事。
　　我要不要离开他……
　　如果离开他，他就可以活下去的话，那自然是好，但如果离开了他，他没能活下去呢？
　　就在我无比矛盾中，瞳醒了。
　　“右护法！”他吃惊的看着我。
　　“醒了！”我淡淡一笑。“受伤的滋味不好受把！”
　　“……”他避开我的视线。
　　我轻笑一下，“怎么了，为了我你有勇气去刺杀王爷，现在反到是怕我了？是怕我再伤你一次吗？”
　　听到我的话，他将头撇向一边。
　　“你啊！”看到如此的他，我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操心啊！”
　　听到我的话他看向我，“右护法！”
　　“恩？”我回应一声。
　　“你真的喜欢轩辕绝吗？”他居然直平王爷的名讳。我不由干笑。
　　“对于轩辕绝，我对他的怜悯多于喜欢。”我挑眉。“瞳懂什么是爱情吗？”
　　“爱情？是爹爹和娘亲的那种吗？”
　　“应该更为强烈和单纯吧！”爱情，没有任何的水份，只是因为喜欢而在一起，无论是福还是祸。
　　“我不明白！”他单纯的回答。
　　笑容僵在了脸上。是啊，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躯，一样的灵魂。但是却缺少了那一段无法遗忘的回忆。
　　“右护法！”他轻呼。
　　“我叫什么，你知道吗？”我问。
　　多么想听他直呼我的名字，就算唤我芸儿都可以，可是，看只能见他无奈的摇头。
　　“算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我起身离开了房间。
　　就在我将跨出门槛的时候，瞳的声音响起，“如果我现在问你，你是不是我的神仙姐姐，你还会回答我‘不是’吗？”
　　“我……”深吸一口气，“不是！”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那是我的心，我的情，我的爱。否认，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困难。
　　“神仙姐姐！”他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是。我一直都知道。可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承认。承认就有那么困难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呢！”他近乎吼一般的说出这些话。
　　“哼！”我冷哼了一声，“你这算什么？逼迫吗？如果我承认了，他又能如何，你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增加我的负担，给自己增添困扰。”
　　“可是我，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心就会莫明的疼痛。看见你做一些违心的事，我也会难过，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梦中的一样。”
　　“梦？因为一个梦，你会不昔牺牲一切。”我不可思议看着他。
　　“那是梦，却又不似梦。在梦中，一只小狐狸死在我身边时的那种心痛，以及一名女子死在我怀里的那种无助。我，不想像梦中一样，不想！”他痛苦的抱着头。
　　“不会，不会的！”我飞奔到他的身边，坠入他的怀中。
　　没有忘，什么都没有变，他记得，记得我们的爱，记得我们刻骨铭心，记得我们的生死相随，记得我们的同甘共苦。他是瞳，是只属于我的瞳。什么都没有变，我们还在一起。

　　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我不由欣慰的笑着。我好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也许是因为我的原硕，枕边的人睁开了眼睛。“醒了！”
　　“恩！”回以最温柔的微笑。“时辰不早了，要起床了！”
　　“是啊！”他看向门外。“如果下人进来看到这般景象，估计又有话要说了吧。”
　　“你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像好奇宝宝一样闪烁着求知般的眼神望着瞳。
　　“我们的身份不同，况且，我还是行刺王爷的杀手，我不想连累你。”
　　“可是，你已经连累我了！”
　　真是个傻瓜，如果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你还会说是你连累我了吗？
　　“对不起！”听到我的话，他无比认真的向我道歉。
　　看着现在的欧体能够，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如果你介意的话，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话，他迅速下床，穿戴整齐之后，退下去。
　　看到他熟练的动作，我疑惑了。在一瞬间，他使我觉得一切都没变，可在下一瞬间，他让我觉得什么都变了，除了那张脸以外，什么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感觉到瞳的离开，我的心也静了下来，这时，我的房内多了一名稀客。
　　“镜！”大公子突然出现在我的房内。
　　“大公子，真是稀客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是找到解开三世轮回的方法了吗？”我盯着他，虽表面平静，但心中仍是害怕不已。怕从他的口中得知我最不想得知的消息。
　　“对不起，我还是迟了！”大公子赤炎低垂下头。“泊告诉我，如果在极胎前阻止，还可以有别的办法修回肉身，这样，三世轮回的诅咒不攻自破，可是，我的消息还是晚了！”
　　“不攻自破，只要不轮回就……”我失神的坐着，呆呆的望着前方，连大公子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只见宰相一脸兴奋的跨入我的房间。“恭喜，恭喜，左护法很快就要当上王妃了。”
　　“王妃？”我疑惑的看着宰相。
　　“怎么，左护法和王爷不是两情相悦吗？我还以为王爷已经告诉左护法了呢！”宰□□诈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门边的瞳。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偏偏宰相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响起。“如果左护法答应的话，瞳自然不会有事，”
　　“你威胁我！”泛着银光的眸子对上了宰相的双眼，满意的看到他害怕得后退两步后，我收起了气势。“收起你们那些卑劣的手段，如果想威胁我，就得看看是不是命硬！”
　　“你，你……”被碰了一鼻子灰，宰相愤然离开。
　　我无力的坐着，脑海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般。
　　“别想了，出去走走吧！”瞳走到我的身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如果你不愿意，我会逃，逃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包括我吗？”逃，你能逃去哪里呢？不是只有一个人在追你啊！
　　瞳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呆在一边。
　　为了打破这样沉没的气氛，“去池边走走吧，我想吹会儿风，好让自己清醒点。”
　　“好！”瞳点头。

　　真是物是人非啊！池边的景色依然平和，我们的心却失去了这种平和，甚至有些混乱。
　　“左护法！”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是泡一杯茶吗？”
　　说话的是这池边“清风亭”的侍茶侍女，每次在这里我都会喝一杯茶。
　　“两杯！”我淡淡的说，“瞳也一起陪我喝一杯，然后……”
　　瞳点了下头。我们就这样吹着风，品着茶，看着日落。
　　“想好了吗？”瞳轻声响起。
　　“还是不知道呢，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瞳的杯子便掉落在地，碎裂开来。
　　“瞳！”我第一次出现这么多的感觉，有惊恐，有无措，有害怕，有心痛，还有愤怒。
　　“茶中，有毒！”瞳艰难的吐出四个字。
　　“不是茶中有毒，而是杯上有毒！我将毒涂在了杯子的边沿。”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你……”抬头，看到一张圆圆的脸，深黑色的眼睛，她居然是侍茶侍女。“你，到底是谁！”
　　“我，我叫敏敏，是死士之一，这次我的任务就是杀死你与七公子中的任何一个。”
　　“为什么你不选择杀我！”我愤怒的吼道。
　　“因为现在的七公子比你好下手，你看，他连避毒都还不会，我的任务就可以轻松完成了！”她笑道。
　　“可是你没命回去复命！”银狐爪毫不留情的穿透这名字叫敏敏的死士的胸膛。然后开始为瞳逼毒。
　　不过，只是一下子，我便不敢再动手了，因为，毒素在我的真气推动下并没有被逼出，反而扩散的更为厉害了。
　　“这毒！”我惊诧的看着瞳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没，关系！”他咬紧牙齿说道。
　　“我！”既然没有办法将他救回，我便和他一起死吧！想到这里，我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可是划开的伤口居然很快的愈合，直到看不出一点伤痕为止。
　　“这……”
　　“若三世轮回可以以两个人的死来做完结，我一定不会满意这样的结局，至少，我要让你们其中的一个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仙后的声音划过长空传来，同时，也是瞳的手从我手中滑落的时刻。
　　“瞳，瞳——”自动忽略掉另人讨厌的声音，我抱着渐渐冰冷的瞳，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的麻木了。
　　“死透了？”仙后现身踢了踢瞳的尸体，换得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她放肆的大笑，“你平时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吗！你怎么，也会这么无助，失落的时候啊！哈哈！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够了！”我无心去听她的嘲讽。
　　“还不够！让我想想！说起来你们也真是可笑，错过了三次破解诅咒的时机！不过，好象，瞳要比你聪明的多。”她看了眼瞳，“第一次入寒冰地狱，原本就可以破解那三世轮回的诅咒，因为他确定我不会真的让他去死，可是你，居然笨到牺牲自己的性命，我该说你笨呢，还是……”她笑了一下，“第二次，赤炎应该告诉过你，在他大限来临前，我也会拉他一把，毕竟他是我的儿子啊！可你却自作聪明的暗中保护他，你自己说说看，从头到尾的一切是谁造成的，是你！是你杀死了瞳！”
　　是我！听到了仙后的话，我的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地。闭上眼睛，有听到了一个声音……
　　“镜！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药粉开，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再次看着你从我身边离开！如果我们中必须有一个要死，那么，这次就让我来……”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如果你不愿意，我会逃，逃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去……”
　　微微勾起嘴角：“排空驭气奔如电，开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微笑着看着躺在我怀中，已经永远沉睡的瞳。“我说过，爱你不需要理由，如今你离开了我，却永远的活在我心里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我会带着这份爱，为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