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持轻散文随笔集》老成持轻

5、九寨的灵性

　　去一趟九寨沟真不容易。即使在交通网络十分发达的21世纪仍然如此。深秋时节，我们从成都出发，在车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才到达这童话般的仙境。
　　九寨沟以拥有荷叶、盘信、故洼、盘亚、彭布、扎如、黑角、则查洼、树正等9个藏族村寨而得名。但这只是狭义的九寨，而广义的九寨却包括寨外的南坪、王朗、黄龙、报恩寺等川西阿坝地区的大片土地。就像安徽的黄山，因名气大而“吞并”了太平、屯溪等地。
　　九寨位于川西高原，集翠海、叠瀑、彩林、雪山和藏、芜族民俗文化于一体，平均海拔3000米。这里虽然气候寒冷、空气稀薄，人们每前进一步，都会气喘吁吁，举步维艰，但每天都有众多游人不远千里，长途跋涉，一睹她的芳容。我想，这是九寨的灵性才让这么多的人心驰神往。
　　九寨的石头是有灵性的。据说，寨外的芜人原是甘肃的游牧民族，他们的祖先来到九寨，看见此处山青水秀，景色宜人，就想在此居住，但却遭到一些当地人的血腥驱逐。在经历了一次次战争之后，芜人损失惨重、节节败退，直到一天夜里，所有芜人都作了同一个梦：一个白胡子老人要芜人给石头涂上狗、鸡等动物的血，然后用石头还击敌人。于是，一块块石头成为一个个炸弹，将对手打得落荒而逃，芜人得以在此休生养息、繁衍后代。这虽然只是个荒诞的传说，但芜族人对石头却有着深厚的感情。许多芜人住房的地基是石头垒的，墙体是石块砌的，梁柱是石条架的，屋顶是石片盖的。九寨产的优质水晶石，被当地人雕刻成各种美观大方并具有保健功能的饰品、挂件、工艺品销往国内外——石头成为九寨人的重要生活资源和宝贵财富。
　　如果你去九寨沟的藏民家做客。他们会让你大把大把地吃手撕牦牛肉和绵羊内，请你大口大口地喝青棵酒和酥油茶——九寨的藏民有着大海一样的宽阔胸怀，因此他们也十分向往大海。于是九寨人称当地的湖泊为“海子”——意为大海的儿子。九寨沟有108个面积较大的海子，而黄龙则有300多个面积较小的海子。这些海子有的因酷似动物而以动物命名，如犀牛海、熊猫海、老虎海、卧龙海等，有的以植物而命名，如草海、花海、箭竹海、芦苇海等，有的则以颜色而得名，如红海,墨海、五花海、七彩池等。一条动感而有灵性的水带将这些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海子串联起来。就像一条银链串起一个个五彩缤纷、形态各异的巨大玉盘，这些巨大玉盘盛满了琼浆玉液。风平浪静时，玉盘如明镜般将周围的山峦和树林尽揽盘中；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清波和涟漪，这玉盘又像一块块巨大的玛瑙或翡翠，镶嵌在群山之间。
　　倘佯在这块具有亿万年历史的纯净宝地，我们不仅有“朵朵银花足下踩,万顷珍珠涌入怀”的感觉，而且仿佛一下子进入梦幻般的时空隧道，回到那神秘莫测的远古时代，去追寻恐龙、熊猫、三叶虫等古生物的足迹。此时，如果你饱蘸“海子”里充满激情的琼浆玉液，一定会描绘出天底下最美的画卷，书写出人世间最动人的诗篇。
　　如今，我们离开九寨已经几年了，但九寨的原始和天然，九寨的幽静和神秘，九寨的美丽和灵性却仍然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脑海里，萦绕在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