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美术馆04（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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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街区已经荒废了好多年，除了年迈的老人和小孩基本没其它人居住，今日倒是难得的热闹。一处被翻新准备栽树的菜地围了一圈的人，警察在维护着场地的秩序，禁示外人进去。
“不是说发现恐龙化石吗？恐龙化石在哪啊？”
“在里面，我来的早看到过一眼，体型很小的，估计不是霸王龙。”
“管他什么龙呢，我有生之年能见上一回恐龙化石出土，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罗午刚到就被群众的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随后又是一窝蜂的探头耳语。警察是当地民警，因为地方太偏被临时调来的，外头的人都当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他在里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是个倒霉东西！
“街上的人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这有恐龙化石出土，一早围了过来，好在我们单位同事赶的及时，没人进去过。”
罗午随意的点点头。“法医呢？”
“正在分装证物呢。”
警察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罗午蹲在地上摸了摸土，拿鼻子闻了闻。这块地方阴雨多，草高湿气重，如果在这地方杀人埋尸，很难看出土翻新的时间。
“副院，骨头是两个人的。”
看来郭伟是确定遇害了。
“凶器呢？”
“看切痕应该是小形电锯，力气不大的少女也能拿的动，凶手也许力气不大。”
“男人的机率大一些，不过女人也有可能。”
如果是在昏迷状态，力气不大的人也能轻易杀死两个男人。
“你看看这骨头，这些骨头上可是连一点肉渣都不剩。”
罗午接过骨头细细的打量着，人和动物一样都有血有肉，煮熟了只闻着肉香味，也猜不出是什么肉。
罗午皱了皱眉，这骨头里有骨髓，显然是被下锅煮过。做到这种程度，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是恶鬼。
另一边的查米米“哗啦啦”倒了一桌子的零食，顾宇明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撕开了一包饼干。
“我看你年龄也不大，怎么想不开到这里来工作了？”
“缺钱。”
查米米给了个很实诚的回答，顾宇明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咽下一块小饼干决定不打击查米米的穷酸。
查米米犹豫的看了顾宇明一眼。“我可不可以的你个问题？”
查米米殷勤的递包鸡块过去，顾宇明接了。
“你问。”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你……顾子华？”
顾宇明也是被这个问题给逗笑了。“还以为你要问我郭伟是不是我杀的呢。”
顾宇明吃着鸡块，看起来并不觉得查米米这个问题很冒犯，态度漫不经心的。
“不是很显然，我妈是小三儿，我是小三儿的儿子，他讨厌我理所当然，我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自然也不喜欢他。”
顾宇明和顾子华差不了多少，明眼人都能看出顾父是婚内出轨，顾宇明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查米米忍不住笑了笑，她发现她挺喜欢顾宇明这样的性情中人的。
罗午进来的时候见到一桌子的零食袋子也见怪不怪了，以前是各种味道的泡面碗，现在查米米来了全换成零食袋子了，不过都是垃圾食品，半斤对八两的差别。
罗午风风火火的进来，拉过一包饼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啃了起来。查米米见状又拿了几包零食给他，罗午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大杀四方，好一会儿才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哟，顾先生还在这呢？”
罗午这话说的好像才注意到顾宇明的存在一样，顾宇明不免有些恼火，故而冷笑着嘲讽他。
“罗副院做事还真是一心一意，倒是忘了我这个可怜人被带到这里做调查，有家不能回的。”
“我以为顾先生你一早就请了律师为自己辩护呢。”
顾宇明不爽的一拍桌子，薯片在顾宇明手下应声而碎，但此时除了查米米没人会在意这个问题。
“你别跟我绕来绕去，你们怀疑我杀了郭伟。”
“我认为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如果你不是，我们也不会平白扣着你还浪费口粮。”
罗午扫了一眼桌上的大片狼藉，顾宇明因为他这个动作红了脸，刚想说什么却见罗午好像无事般闭上了眼睛，顾宇明没有自讨没趣，干脆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就在此刻安静的氛围里，查米米的手机响了，查米米看了看两人，明智的选择了出去。是宋合青的消息，让是他在门口等她，查米米上下滑动了一下手机页面，将短信删除。
老远的看到宋合青身旁停着的风骚的甲壳虫车，查米米一路跑了过去。
“院长，我们去哪？”
问话的同时递过去一包饼干，宋合青确实一直忙着各种案发现场警局跑，一时没顾得上自己的五脏六腑，对比罗午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还是女孩子心细如发。
“去顾宇明的私宅。”
罗午把搜查令递给保姆看，查米米抬头打量着房子，顾宇明明显是享受主义派，家里洋楼配有泳池，阳光正好一躺度日，好不自在。
查米米路过那池子的时候向下看了一眼，泳池铺的有鹅卵石，在水表面看时密集的一大片，看久了就像是水底有一双双眼睛似的。查米米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小跑着跟上了宋合青。
房子总共两层，顾宇明的卧室在二楼，罗午去查二楼了，查米米刚被留在一楼客厅，保姆在她身旁陪她站着。
“顾宇明平时回来住吗？”
查米米摸了一把花瓶，一尘不染的，应该是刚打扫过。
“回来住，就算有时候出去也不会超过第二天三点，今天还没回来。”
“不用担心，他人现在很好，如果证据不足会放他回来的。”
保姆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的笑了笑。
大厅正中央挂了一幅油画，查米米盯着那幅画看了一会儿，那画是红色的，浓墨重彩的一大片红，这使看到这画的人第一眼看不清画的内容，眼里映满了艳丽的红色。
“这幅画挺好看的。”
保姆看着那画点点头，显然也十分认同查米米的看法。
“这是夫人生前的画作。”
查米米听着这话是指顾子华的母亲，说起来顾子华挂在墙上的那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和这幅画的画风颇为相似，女人的面部都被画的很素雅，周身却做足了渲染。
可是顾宇明把顾子华去世母亲的画挂在客厅做什么？
另一边的宋合青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满屋子乱扔的衣服让他对“单身汉”这个词汇的认知再度刷新。
宋合青无奈一件件顺手将衣服收起来，从一件蓝色外套上摔下来一支录音笔。录音笔掉在地上正好被碰开了开关，里面传出了顾宇明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顾少爷，你让我去偷美术馆的画，这事万一暴露了，我可讨不到甜头……”
“废什么话，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有一笔钱够你挥霍一辈子。”
“我只是个小人物，钱是要的，可是就怕没命花。”
“我自有安排！”
男人得到承诺奸笑了一声，把咖啡杯里的咖啡喝了个干净。
“那就谢谢顾少爷了。”
录音停了，宋合青把录音按向下一条内容。
听到有一声花盆从高空摔落应声而碎的声音，男人的喘气声，他似乎在很快的跑动着，后头大概是有什么人在追赶他。仔细听还能听到有人用手掌拍响玻璃的声音，那人在后头不慌不忙的踩着男人的脚步走。
“别跑了，你跑不动了，乖乖的成为我的作品不好吗？”
男人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喘气的声音，明显是经过处理后的声音，被当作猎物看待的男人喘气喘的厉害，像是哮喘病犯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没有应声，录音笔里传来了一阵电锯声，伴随着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
“啊……腿……我的腿……啊——”
猎物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男人愉快的笑出了声。
又经过很长的一阵电锯声。
“顾宇明……你会遭报应的……”
录音结束了。
宋合青把录音用手机录下来发给罗午和查米米。楼下的查米米手机振动了一下，转眼便见宋合青从楼上来，长腿交替很快走到查米米面前。
“你打车去找咖啡厅，车费报销。”
查米米在宋合青离开后很快也离开了顾宇明家。
市中心的咖啡厅很多，但能入顾宇明眼的应该很少，查米米排除法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找到了顾宇明和郭伟谈话的视频。
罗午把一沓鉴定报告拍到桌子上，手机里播放着那段录音。
顾宇明在听明白内容之后脸色变的极其难看。“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没有杀他。”
罗午表情冷静的盯着他的眼睛 ，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从站着变成坐着，把鉴定报告推给他看。
“我相信你应该明白你现在所处的形势，你最好说实话。”
查米米看着监控器上的顾宇明，他表现的有些愤怒和不知所措，多次不自觉的做出一些小动作。
耳机里播放出那段足以成为顾宇明杀人证据的录音，郭伟在录音里叫的是顾宇明的名字。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郭伟的指认也可能是假的，但目前为止证据都指向顾宇明。
查米米脑子里一时充满了录音里的声音，郭伟的喘气声和男人恶趣味的声音，然而查米米此时的意识却脱于之外。
她满脑子都是明珠小区的那件事，谢雪纯的变化和屋子里的录音，这两件事诡异的很，说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联系，查米米不相信。
查米米看着手机上的那个名字，或许，这家伙就是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美术馆04（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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