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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口蛋糕的滋味 ...

  •   烟台山宾馆在烟台山的半山腰,绿树掩映三面环海。
      烟台山的灯塔市那种亮黄的颜色,温暖又明亮,好像家里的窗户透出来的光,安心而且温情。秋天的月亮纯净安详,端庄的看着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海浪拍打着烟台山的石壁,听不到船舶的汽笛声,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出海,这样的夜晚没有安逸只有激情。嘴巴又肿了亲肿的,激情中感觉不到他的身体,隋棠潮红的脸颊,额头鼻头都是汗,身上是刚刚清洗后干净的感觉,他只是捧住女神的脸,从头发到下巴不住的吻着,小月只好伸展开腰身贴过去,把头埋在他胸前,任他怎么叫“月儿、月儿”都不敢抬。他们都是第一次,后来小月嘲笑隋堂:“我可以拍胸脯保证你也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发出激情中的“呀”“呀”的声音,立刻让人想到吃第一口蛋糕的感觉。有些理解了书上说的吹弹皮破:小月身上到处是红的,玫红的印迹,不疼但是不能碰。隋棠清理床铺时她翻出来丝巾裹在身上,起床后隋棠把丝巾给她围在脖子上。眼里的温柔不敢看又想看,浑身快活的想喊,暴雨不怕、下雪也不怕,死也不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给他同样的感受。
      天气阴阴的,有些冷了。接下来的五天,海浪伴随着激情啪啪的打着岸边,海港的腥味怎么也掩盖不了海鲜的美味。他们没有再去什么大酒店,都是在海边的小村落,下意识里他们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跟着他或者有她去哪里都无所谓。
      不同于父亲的沉默,母妈的唠叨,隋棠给的感觉那么新鲜,让人的心变得那么软弱又强大,可以那样依赖另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血缘的人,怕,可又舍不得丢,人们的话小月听不懂,但是不影响她的好心情。烟台山的寄居蟹那么可爱,穿着连体衣站在海里一边喝啤酒,一边生吃活虾的男人,一点都不野蛮。青岛栈桥边冲浪的感觉是一开始很怕然后刺激的浑身热血沸腾,见识了海滨的豪华的别墅,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生活。
      望海楼的石头很干净,洗出来的照片小月都看呆了,原来她这么漂亮,摇曳的身姿,飘飘的裙子。隋棠最喜欢捧住她的脸到处亲,“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男人的萌点她那时不懂。他倾尽所有给她买了一个紫色的珍珠手串,小拇指大小的珍珠趁得小月手腕细腻异常,闪出的一圈圈的光居然跟她手上的皮肤颜色一模一样,隋棠说海珍珠有灵性并且认主,她们颗颗都是你的心,欣喜异常感动的直哭也担心他的钱包。隋棠说:“我出差是可以借钱的。”在威海又买了那种酥酥的煎饼,还是不好吃。可是隋棠很喜欢吃,并且叫人帮他们拍了很多的照片,说一定要让她记住他,记住烟台市、望海楼还有青岛,记住那一年的秋天。
      回学校的时候 ,他送到济南说:“我下车了,不管是工作也好,朋友也好,哪些不了解你的不要理他,你别着急找工作,要挑一挑,收入是关键,我们厂里几百号人才一个大学生。你喜欢哪个城市,到时候我也去,我到月底去看你。”
      以前小月很羡慕那些整天黏在一起的同学情侣,此时此刻一点点也不羡慕他们,心里想的,书上写的都是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因为隋堂有电话来,小月忙着找工作,很顺利在一家制药厂找到一份医药代表的工作。同学们都不理解,根本不解释。两个人一起生活是要钱的,有收入才是正经。培训的时候她恍然:原来学校里教的那些都是神马浮云,工作了是另一个天空,更坚定了做这份工作的决心。隋堂没有来看她,但是他有电话来,他说,在办公室,领导都走了就他留下来整理资料,是故意等他们都走了,好打电话。知道长途很费钱的,但是想到那份工作的待遇,心里美滋滋的,数着日子等他来,数着日子毕业。
      又接到隋堂的电话是在下午,大概他们那边亮的早,黑的也早,她知道他从办公室打过来的欢快的拿起电话,“月儿,我快死了,我妈说咱俩不可能成,你是大城市的公主,我是小地方的打工的,一辈子也买不了房子,看你受委屈我会死你知道吗,我只能在家里找一个。我不能耽误你,你马上毕业了,有好工作和好单位别考虑我,凭你的样貌找个领导的孩子没问题,甚至因为孩子的婚姻都有好单位要你,我不能委屈你,你也一定不要委屈自己,我没有能力照顾你,你要找一个能照顾你的人,找一个不委屈的家庭。”
      电话好像打了很长时间,因为天都黑了,模模糊糊的她看到了星星。小月晕过去了。
      西安的冬天很冷,夹着风,很早就下雪了。踏着雪走在校园外的马路上,浓密的泡桐一点都不浓密了,干干的叶子还挂在树上,也有的落在雪地上。三三两两的孩子嬉笑着,抓起雪球扔来扔去。围墙外一个低矮的小脚门,门边黑灰的砖墙上贴着一张已经快变成黑色的红色的羊皮画框,看不出来是什么图案,隐约是个酒鐏,酒鐏也刻着图案的。掀起厚厚的门帘走进去。大学四年怎么从未走进来过?带着疑惑慢慢的走进去引入眼帘的东西却让她的心找到了归去。
      里面亮着灯,没有柜台,靠里边是一个书桌,一台很亮的台灯。一个看不出来脸色的老人,带着眼镜在灯下凝神工作。
      两边墙上靠下一排是手掌大小的小人:怒目而视的青蛇、白蛇姐妹,狼狈而卧的许仙、脸盘饱满却蹙眉的林黛玉、弯腰嬉笑的贾二爷、调皮的祝英台、英挺的梁山伯、红佛女虬髯客。往上一排人物长高了些许,也繁复了很多,身着战袍的岳家父子、神态各异的梁山好汉、群英会、草船借箭、居然有五丈原,地毯上是星星点点的烛光,仿佛是指引魏延的路灯。千里送妹的赵匡胤、骑马狂奔的是刘秀。耳边响起高亢的秦腔是《郑晓娇 》:“满腹悲怨无处诉。”眼泪仿佛找到了出处,奔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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