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悬罄

2、一条街，一弯河，一群人

　　留下，千年古镇，千年的繁华已一去不复返，唯余那一条古朴的街道，默默诉说着曾经种种，成了历史的缩影。街名曰茶市街，不到一千米，因旺极一时的茶市得名，不过都是过去式了，当年的商铺林立，酒旗斜簇，茶香缭绕早已湮没在历史洪流之中。
　　街边有条河，河上的石拱桥都是清朝的产物。河边有房，木结构的，黑瓦白墙，如水墨画般，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味道，似乎走近了看，就能闻到墨水的香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在变，河也在变－－河道变窄了，河水变浅了。老人们依稀记得过去端午节的时候，龙舟总会打自家门前的那条河前经过，可如今，再怎么眺望，也望不到那漂亮的龙舟和拼了命划船的年轻小伙了，唯余那飘浮于浅水之上的生活垃圾和成群的蝇虫。
　　七十年代淘米洗菜，八十年代水质变坏，九十年代鱼虾绝代。其实我小时候还常跟着我妈去河边洗衣服，淘米，而且天黑后河里还有好多洗澡的人，那也不过是九十年代初的事，这条河变成臭水沟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儿。我小时候还经常和邻居去河里抓鱼，好大的鱼，一条可以烧一碗。我把裤脚卷的老么高，喜欢水流过脚时的那种感觉，我的脚总会被水泡的皱皱的。后来，镇子要发展了，上游的田填了盖起了工厂，水就是那会变坏的，散发出刺鼻的气味，鱼虾都死光了。
　　这样的河，连闻了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大家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河边，茶市街上的居民是受尽折磨，恨极了这条河，于是干脆把自家的垃圾、屎尿，一股脑儿地都就近扔进了河里。尽管如此，河还是每年都有人来清理，只不过作用不大，最多只是减缓了河的污染速度。
　　眼看着河水一日黑过一日，一年臭胜一年，街上、河边的人都搬走了，空出的房子做了店面，租给那些来打工的人住，日子久了，这里竟成了有名的红灯区。
　　每天天黑，霓虹灯准时亮起，仿佛能让人看到数百年前的繁华。胭脂巷里寻胭脂，年轻的姑娘们骚手弄姿，她们散发出来的胭脂水粉味几乎盖过了河水的味道。后来似乎有整治过，街上冷清了好久，那些姑娘可能都被抓走了，也可能被送回老家了，反正我知道后面又来了一批更年轻的姑娘。
　　我当然是不可能光顾她们的，我对她们不感兴趣，虽然我也是个二十岁的且发育正常的男子，但是我天生是个纯洁的人。还有就是，我对着她们胸前那两团东西实在是兴致缺缺，我宁可放个男人在我面前也比她们好。
　　每次放学我都会从那条街经过，所以街上的一切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那些大胆的女人，每当看到有年轻男子从她们店前经过，就会热情地敲击玻璃门来引起对方的注意，我也碰到过，但是我都装做没听到。
　　生活就像□□，抵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吧。她们就是那么一群人，被生活压迫，无力反抗，只能享受了－－出力的是别人，拿钱的是她们。我有时就在想，中国就业压力这么大，我迟早也有被“□□”的那一天，我该怎么办？要不也租个店面，在她们中间独树一帜地做鸭？
　　看到过这么一则报道，说女人行为不检点的，会导致生育能力下降，这群人自然算在内。我想，这就是大多数男人希望自己的新娘是处女的原因吧，既体面，又利于传宗接代。
　　再说茶市街，现在市里面拨款整治（整个杭州都在旧城改造），要让老街恢复原貌。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造，新建的砖结构放也变成木结构的了，水泥地被换成了青砖铺就的步行街，河道也清理了，上游厂房也推倒了，可以说，那种历史的沧桑感被完美地表现出来了。我很欣慰，这街，这河，本应是这样。至于那些红粉佳人们，我想，再不久就会彻底和她们说拜拜了。

作者有话说

　　那个什么，我们家这边正在旧城改造，弄得很古老，很漂亮，我也是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