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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三章（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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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凡给炎儿喂了水，喝了红枣豆粥。小丫头的脸色好转了很多。
卧室房门再度推开。程炎儿定睛看去——
真是天下最出色的美颜，即使有了些岁数，也不妨碍这来人周身的光彩和贵气。
晓凡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夫君。
小天站在娘亲身后，屏住气，将这幕场景印在眼里…
明皓和程炎儿默默的对视。
她看到的是一张颇似明炎和明月的相貌，炎儿关注的只有绝世美颜上煞了风景的疤，宛若一滴泪划过的痕迹。
明皓先问道：“姑娘可好些了？”
炎儿脑子里转了转，点点头。
明皓和气的笑，“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来此地有何事谋？”
炎儿如实以答，“小女程氏，闺名炎儿，祖籍钱塘，到此地寻一亲人。”
果如所料。明皓稳了稳气息，回首把小天手里明炎的剑取来，传给这丫头，“此剑可是姑娘之物？”
炎儿接过来，放在腿上，禀道：“正是小女的佩剑。”
思虑了一宿的明皓有些心焦，急不可待的直问道：“你和明炎什么关系？”
程炎儿一懵，思量着，还是诚实说了，“我姨娘名唤明炎，此剑乃她遗物。”
明皓的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程炎儿顿悟了什么，欲开口去问。明皓却先说了话。
“姑娘的母亲可是北鍖王朝显庆郡主，父亲是兵部尚书兼枢密院大臣程鸿，程明俊？”
字里话间，聪颖的程炎儿对此毁了容貌的美丽女子之身份猜到了七八分，眼中亦积了泪，答道：“正是。”
一滴泪自明皓眼角不经意的滴落，“那位显庆郡主并非北鍖宇文皇室后裔，实则是…”
“那显庆郡主实则是南溟商贾大族明府的大丫鬟，本名唤作明月，与明炎是双生子。”胸中激动的情绪使程炎儿双手攥紧，揉皱了床单，插了话。
“她们二人与明府女扮男装的二公子明皓，情同姐妹，义结金兰。后来，明府惨遭灭门之祸，姐妹二人追随明皓北上北鍖光复公主之位，为明家报仇。不料，途中遭遇刺客埋伏，明炎遇难，明皓发妻坠崖。”
程炎儿泣不成声，抹了把泪，哭诉道：“自此，明月与明皓相依为命，终报了明氏一门的血海深仇。明皓登基，自立为北鍖女帝，加封明月为郡主，指婚给了自己的结义大哥程明俊！女帝亲为明月腹中胎儿赐了名，名字叫程炎！”
心绪乱成一团的炎儿，双手抚住胸口，“我，我便是听娘亲讲着明德女帝的故事长大，使着明炎之剑习武的程炎啊！”
炎儿的伤情倾诉和如雨般的泪打湿了明皓的心，明皓把外甥女护在了怀里。
炎儿在这陌生世界辛苦流浪了多日，皇天不负，终是寻到了娘亲日日夜夜思念的女帝姨母，索性发泄痛哭。“姨娘，炎儿找您找的好苦…”
叶晓凡瞧着，也忍不住伤心起来，只怕明皓再哭伤了眼睛，上去劝住：“阿皓，既然骨肉相认，快别哭了。”拿了纸巾给夫君拭泪，心疼道：“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好？”
明皓不想凡儿担心，勉强笑笑，止住泪。“让你见笑了。”
晓凡给她拭着泪痕，柔情的嗔道：“多大的人了。还哭得似个孩子…”
对骨肉分离深有感触的明小天，悄无声息的凑到炎儿身侧，窥伺“女鬼”梨花带雨的娇颜，抽了条纸巾与她，“这是纸巾，你拿着擦泪吧。”
炎儿联想到事前与这“不男不女”之人的尴尬，没有去接，自己用袖子随便弄弄了事。
明小天一撇嘴，唠骚道：“喂…你穿的是我的衣服耶…”
程炎儿嘴撇的比她还高，愤然道：“谁稀罕穿你这登徒子的衣裳！”
明皓听见这俩小家伙斗嘴，才想到，炎儿还不认得自己的妻女，忙将凡儿推到跟前儿，介绍道：“炎儿，这位是我的发妻。你的叶姨娘。”
叶晓凡端庄的笑，露出可人的酒窝，补充道：“我是明皓的妻子，叶晓凡。”
“啊？！！”炎儿的小嘴儿张得能容只小鸟儿。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娘说凡儿坠崖死了！”
晓凡笑这丫头实在可爱，“我若真死了，刚才还能伺候你喝水吃饭？”
炎儿失言了，一下小小的羞，赶紧给这位女帝故事中的传奇女子问安，“炎儿给叶姨娘请安。我娘若是知道明姨娘和叶姨娘都健在人世，不知会不会乐昏过去呢。”
晓凡亲昵的点了点炎儿的小鼻子，这丫头真是招她喜欢，“月儿若是知道我和阿皓没死，还在杭州过得如此安稳，害她白白伤心了这些年。她指定把阿皓一顿打，出了气才肯罢休。”
炎儿想象着娘亲的愤慨摸样，还真如叶姨娘说的十分相似。
晓凡拉来明小天，宠溺的说：“这丫头是我和你明姨娘的养女，叫明天，平时我们都叫她小天。算来，小天比你大出两岁，是你的姐姐。”
炎儿斜眼瞧着这样不明雌雄的姐姐，好生别扭，“姨娘莫不是打趣炎儿，她这样子能是女的？”
小天万分不乐意，反驳道：“我什么样了？我早就告诉你，我是女的，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
炎儿最烦这人放肆的口气，娇怒道：“你哪里有点姑娘的样儿？”
小天话不经脑，脱口而出，“我就那么一处像姑娘。你不是都摸到了吗？！”
这话逗得晓凡捧腹大笑，又耳语说给阿皓。夫妻俩人对了个眼儿，更坏笑的欢，羞得程炎儿脸上淌了血，只想往地缝里钻。
在一旁摸不着头脑的明小天哼了一声，冷不丁说道：“你到底来干嘛的？我快被你整死啦！”
一语点醒梦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