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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五节 身陷囹圄 ...

  •   接到寒言飞鸽传书的时候,玉无心此时已经身在距离玉水镇五十里外的盘沙村。原本已经渐渐接近素手医仙的消息了,然而玉无心还是立刻放弃,准备离开。
      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盘沙村中只有一条小河,水浅的可以看清楚河底鹅卵石的纹路,河水又清澈,平时村里的村民都会来这里提水。正在河边做休整的玉无心,只简单的往脸上撩了一些水,觉得头脑清醒了一些,这才起身,却不想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衣着破旧的老汉。
      被吓了一跳的玉无心皱起眉头,脸上不高兴的表情表露无遗。偏偏那老汉也是一脸烦躁,“干什么!你要吓死我吗?好好的坐着,你突然站起来干什么!不知道我年纪大了,禁不起惊吓吗?!一点教养都没有。”那老汉扫了一眼玉无心的男装,轻蔑一笑,“胸脯子那么鼓,穿男装有什么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的玉无心内心的火苗腾腾的越烧越旺,握着冰魄寒鞭的手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发白。若不是远处路过的人频频侧目,恐怕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有病。”暗骂了一句,玉儿不打算再理会这人,侧身准备离开,却不想老汉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玉无心再回头的时候,就见那人身形不稳。下意识的伸手去拉老人的胳膊,却被他叫嚣着推开了,错过时机,玉无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老汉摔进河水里。
      老人落水的声音还是吸引过来了一些村民,见他在水里挣扎,玉无心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站在这条河最深的地方恐怕水面都还没没过小腿,这人就算年纪大,也不会挣扎着起不来啊!
      就在玉无心皱眉思索的时候,河里平静了下来。眼见老汉没了动静,玉无心祭出寒鞭将人从河里卷了上来。
      一个大概是认识老汉的年轻人,突然拨开人群冲了过来,一边喊着“牛伯伯”,一边拍打着这位牛伯伯的脸,却怎么也叫不醒紧闭双眼的人,最后哆嗦的伸出手指去试探,却发现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啊,她杀人了!”

      盘沙村村长家的院子里,玉无心被几个拿着棍棒的男人围在中间,也是颇为无奈的。估计神仙也预料不到洗个脸能洗出人命来吧。
      “大胆妖女,你为何杀害牛口可!”村长坐在上座,很有威严的板着脸问道。
      “……”刚才和这群人挣扭的过程中,发带断开,他们这才发现玉无心是女人,索性这群人还算知礼,并没有为难玉无心。“我并不认识什么牛口渴。”
      “那为什么有人看到你和他在村口河边争执?”指了指站在玉无心右边的一个中年人,那人眯着眼看了过来。
      “轻微的小口角,并没有太大的争执,而且当时我已经准备离开了,是这牛口渴拦着,我只是抽回自己的胳膊而已,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自己已经摔到河里了。”玉无心辩解着,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滚越大。
      “你是说他自己掉河里淹死的?那么浅的河水能淹死人吗?!”村长一拍桌子,到有勃然大怒的架势。
      “是不是淹死的,还是其他原因,等仵作检查完了不就知道了?”
      “仵作?啊,对,老刘来了吗?”
      “来了,来了。”一个老婆婆急急忙忙的挤进人群。迅速的打开工具箱,也不管这些人接不接受得了,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开始进行解剖检查。
      一个时辰后,刘婆婆终于停下了手,脱掉带血的围裙,坐在村长旁边的位置,一口气喝掉了一大杯茶,这才开口道,“老刘这死因有些奇怪啊。”
      “老刘?不是牛口渴吗?”玉无心诧异的问道。
      “村长牛刘不分。”
      “所以你应该是牛婆婆?”得到肯定回答,玉无心无语的望了望天,深觉得老天这个口音的玩笑此时出现不太合时宜。“你刚才说死因奇怪,怎讲?”
      “如你所见,刘口可……嘴口,可以的可,不是口渴的渴,”见玉无心一副受到冲击的样子,牛婆婆挑挑眉得意的笑了,“老刘的肺里有很多水,这很像淹死的人的症状,但是被淹死的人嘴里是会吐出水来的,我刚才看了,老刘的胃里根本没有什么水,嘴里自然也不会吐出来。所以说他像是淹死的却不是淹死的!”
      “那……会不会是中毒?”眼神瞄着玉无心,村长小声的问牛婆婆。
      “看见那排银针了吗?没黑。”
      “那是怎么死的?”其他人好奇的问道。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恐怕……我帮不上忙!”牛婆婆一脸郑重,倒是让玉无心有些喜欢了。最起码这婆婆没有胡乱的将杀人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既然您不知道缘由,那如果我来呢?”玉无心一开口,就引得所有人侧目,“您来看着,看我说的对不对。”
      想了想,牛婆婆还是点头同意了无心的提议。
      系好围裙,玉无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老刘的尸身旁,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你们谁平时与这位老伯关系好,有没有察觉他最近有什么奇怪之处吗?”玉无心一边动手解剖一边询问道。
      “我与刘伯就住邻居,他独身一个人,没有家人照顾,而我呢……”
      “说重点。”
      “我发现这几天刘伯总是嚷着头昏眼花,而且还老是头痛。有一次刘伯晕倒在家门口,还浑身哆嗦呢。”
      “还有其他的吗?”
      “他最近脾气变坏了算不算?”
      想起这位老伯在河边说自己的话,玉无心点着头,心想他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差。
      “啊,对了对了,刘伯原来是铁匠,抡了半辈子的大锤,可是最近他总抱怨老了拿不住东西了。”
      铁匠?刚才在河边的时候他推开自己的手的时候,可感觉他是铁匠!
      “姑娘,他这脑仁子是怎么回事啊?”已经按照玉无心吩咐打开刘伯脑袋的牛婆婆皱眉看着一下子就胀出来的血呼啦的脑仁,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怪不得……”一下子想起之前寒言拿医书当睡前故事念的时候,她隐约听到过一些。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在这里。
      “姑娘的高见?”牛婆婆看着停下手的玉无心问起话来。
      “高见不敢当,我也只是曾经从书上看到过一些。书上总说世间万物都存在着自己的轮回循环。就是说人也一样,我们的身体也存在着一个循环。”拿起村长面前的茶壶,自顾自的将茶水浇到院角的一盆花里,继续解释道:“如果把身体比作这棵花,把茶水比作我们身体需要那些东西,那花朵需要水的时候我们才会浇水。”众人围着那只花盆,眼看着茶水迅速的隐入土壤中,却觉得玉无心是在故弄玄虚。
      “可是我们如果一直浇水呢?”继续浇水,很快那个小小的花盆就无法再负荷这些多余的水了,盆底的排水洞开始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水,然而再继续浇水的过程中,排水洞都不能完全起到作用,很快花盆的表面就开始聚集大量的茶水直到茶壶里的水完全倒完。
      “正如你们看到的,一直浇水就会导致花盆里的水越来越多,而如果总是这个样子,花就会被淹死。”
      “那跟牛口可的死有什么关系?”村长揪着下巴上的胡须问道。
      “人的身体就跟这个花盆一样,我们也需要水,但是如果过多的喝水就会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量的时候,就会跟这棵花一样。整个解剖过程大家也都看到了,刘伯的肺是暗红色的,而且有大量的水流出,肺和脑仁都呈现不正常的肿胀,再加上刚才你们所说的刘伯前些日子就出现了头晕眼花,脱力,抽搐,昏迷等症状,所以他不是刚刚掉河里淹死的,而是病了,刚巧那个时间发病死掉了而已!跟我没关系啊!”
      “这位姑娘,你所说之前似乎有些道理,那么刘伯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牛婆婆拉着做最后说明的玉无心问道,“难道是喝水太多撑死了?”
      “婆婆,具体这是什么病我也不清楚,只觉得……”
      “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不能由你说了算!我们这里还有证人看到你和牛口可打架来着。”
      郁闷的拍着脑门,玉无心此时更担心丁隐,但是……
      看看围着自己的村民们,再看看稀里糊涂就断了气儿的刘伯,此时丁隐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回响,“你果真是无心无情!”
      不,她不是那种人啊!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那就去报官吧,我会呆在这里等官差来查清楚案子的。”
      等玉无心洗脱了罪名出发赶去马帮的时候,那里早已经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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