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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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恩紧紧的抱着波莉，躲在储藏室。波莉似乎有些急躁不安，察觉这点，她更加收紧手臂力道，并抬手上下轻抚着她身上的皮毛，尝试让她冷静下来。
尽管艾恩也感到紧张与不安，同时也十分担心外头状况，但她清楚自己对这种状况一点也帮不上忙，只能在这里等待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头的骚动有减缓的趋势，但还未完全停歇。
悬着的心还无法全然放下，波莉却猛地吠叫起来，短促且凶猛，带着急切与警告意味。艾恩赶紧低声安抚着她，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有个异常且沉闷的声响，在猛烈而密集的枪响中，呼啸而来。
她还未做出反应，下一秒，她从储藏室的门缝间看见眼前火光一闪，紧接着轰然巨响。爆炸形成的强劲冲击使得整间房子都在震动着，结构霎时倾毁倒塌。
艾恩感觉狂暴且炙热的气浪须臾间吞噬一切，并朝她席卷而来。
她徒然的睁大眼睛。
无法逃脱。
※
“虽然我不知道这小子是哪里来的！”一面持续忙碌在解决敌人的工作上，山姆一面抽空说了句：“不过不得不说，他看起来身手挺敏捷的！”
同样也忙碌着的史蒂夫停下动作，转头他看向彼得，问了句：“孩子，你是哪一边的？”
“呃，救人那边的？”听闻到这个问题，彼得瞥了眼远处满脸「伐开心」的冬日战士，又看了看美队若有似无在协助，或者说与那个男人共同抗敌的动作，有些不确定的应：“我想是吧……虽然我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反正！跟着队长肯定没错了！
……应该？
“话说这群人是怎回事啊？居然还携带火箭炮这种东西！”打量了下九头蛇特工身上的装备，彼得不免又惊呼了句：“拆迁部队吗？装备好齐全啊！”
史蒂夫无奈的笑了下，答：“那是，九头蛇。”
虽然对方身分不明，但他感觉对方并未带着敌意。意识到这点，史蒂夫收敛起玩笑的神色，说：“一言难尽，当务之急便是速战速决，免得造成更大伤亡。”
“小子，我从你的话里判断，你是来帮忙的吧？”盘旋在半空中的山姆把话接下去：“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些家伙往死里揍！”
“OK！这个我会！”闪躲过迎面而来的子弹，他再次从蛛网发射器中放出蜘蛛丝，黏着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借力一荡，踹开朝着他扫射的九头蛇特工。“顺带一提，你的翅膀好酷炫，能告诉我那是怎么设计的吗？我很好奇──噢该死的！你居然敢打我的脸！要是受伤的地方太明显的话，我会很难交代的！”
山姆：“……这小子废话真多！”
山姆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从通讯器传进史蒂夫耳内，对此他又是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他也这么觉得。
巴基抬头望着从他上空，拉扯着白色丝线快速荡过去，顺势糊了敌人一脸，嘴里还大声对他嚷嚷着“天吶！哥们！你真的有只机械手臂！ ”的家伙，随手拿起一个石块往敌人身上砸，木着脸不想说话。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见那个异常的声音，由远至近。
那是螺旋桨高速转动的声响，察觉这点，巴基脸色一变，迅即抬头。
同样察觉到这件事情的还有史蒂夫，他愣了下，抬头往空中看去，随即眼神一变。“躲开！”他大喊了声，而随着史蒂夫的声音落下，一架战斗机绕过建筑物，出现在视野中。
战斗机扬起设置在机翼旁的机枪，开始对着下方毫不留情展开一连串扫射。机枪运转时所发出的声响极为吵杂，射中地面的声音带着沉闷，先一步觉察到危机的巴基迅速做出反应，就地掩蔽。
“见鬼！”彼得惊呼了声也没多愣着，赶紧躲避以免被轰成蜂窝。山姆自然也立即展开他的装备，惊险的闪过那直冲着自己而来的无数发子弹。
史蒂夫则举起盾牌，硬是挡下那连续不断的子弹，紧接着趁乱中丢出盾牌，砸毁旋转着的机枪。
然而，危急情况仍未停歇。
战斗机在半空中旋转一圈，一边收回已损毁的机枪，一边放下更具杀伤力的武器──导弹。
在山姆攻击战斗机之前，两枚导弹已经先行一步发射。彼得成功拦截一枚，让导弹未发射前就引爆，爆炸的威力连带战斗机也在顷刻间摧毁。
尽管如此，他却没来得及制止另外一次已发出的攻击。
导弹带着巨大的焰尾，划破空气的屏障，从他们头顶越过，落至身后的房子。爆炸的声响霎时震耳欲聋，巨大的冲击力道，让几个靠近爆炸源的人瞬间被卷入其中，稍远一些的也未显得多幸运，着实被热浪掀翻。
即便躲过一劫，但却没半点庆幸。
史蒂夫愕然的望着后头，那里已然陷入一片火海，无半点幸免。
九头蛇，炸毁了他们身后的那幢房子。
“噢，不。”彼得望着已成废墟的房子，藏在面罩底下的表情极为错愕。
山姆偏头望着后头化为熊熊烈火的房子，同样亦是一脸惊愕。他喃喃的说了句：“我希望没有人在里面。”
可惜，当山姆瞧见史蒂夫的表情时，他怔了怔，须臾间就明了答案。
这使他脸色瞬时变得极为难看。
在里头的人，恐怕……
这个令人挫败和沮丧的想法才刚落下，猝不及防的一道蓝色残影迅雷不及耳的掠过身旁，尔后停留在人群中间。
皮特罗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拼了老命。他一边扶着腰大口喘着气，一边偏头四处看了看。
后头的房子熊熊燃烧，已成废墟，而地上躺了一堆九头蛇特工，大部份失去意识，少部分还能发出惨叫和哀嚎。他打量了下周遭环境，确定安全后才将抱在手中的黄金猎犬给放下，接着他侧身，将扛在肩上，似乎晕厥过去的人给换至前头来。
用着手臂牢牢托住对方身体，皮特罗站稳脚步，看着呆愣的注视着自己队友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片刻，才不解的询问了句：“我错过什么了吗？”
“Holy shit！”彼得‧吓得瓜子都掉了‧睡衣宝宝‧帕克在一片寂静之中，率先叫了起来：“那是怎么办到的？我完全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呀！这简直是酷毙了！”
被捧了一脸的皮特罗，耸耸肩不免有些得意。他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瞧见到声音居然是从一个垂吊在电线杆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人形所发出，皮特罗登时面无表情问：“……那个人形不明生物是什么玩意？”
“你问他。”山姆答。他在空中盘旋一圈，确认里头的人被救出，不免松口气，并笑着调侃了句：“以及你来的可真早！”
皮特罗撇撇嘴，回：“我已经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我要严重抗议所谓「人形不明生物」这个称呼……”彼得决定要好好说明一下自己的身分，只是他并未把话说下去，因为他认出被皮特罗救出来，如今抱在怀中的那个人，正是当时在商场上碰见的，那名有眼疾的金发女人。
那只金黄色的导盲犬在皮特罗脚边抬头张望着，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因为那场爆炸的因素，她身上的毛皮沾染上些许灰尘，甚至有些因为烧焦而卷曲，不过整体看起来并无大碍。
然而她嘴里却不停发出呜咽，一双眼睛直望着她的主人。被救出来的女人彷若失去知觉，毫无反应，她双眼紧闭，脸上和手臂有着几道伤痕，最严重的伤势落在额角处，血液正从中汨汨流出。
……
导弹所造成的瞬间冲击，导致房子结构损毁，各式各样的杂物和房梁屋瓦顷刻间砸下。躲在储藏间的艾恩虽然在察觉到危机时，下意识压低身体并用身体护住波莉，但她仍被倒塌下来的物品给砸伤。
值得高兴的是，她并未被迎面而来的热浪给袭击。在波莉吠叫之前，她隐约听见除了爆炸所引发的震颤外，还有个不寻常的声音，但还未厘清那究竟是什么所引起，很快她就感觉自己被一肩扛起，连带着巴基交付给她的背包，以及身边的波莉，迅速被带离原地。
她听见波莉的声音，也听见木头正被燃烧的劈啪作响，空气间弥漫着浓浓的烧焦气味，以及那久久无法散去的紧张气息。
但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脑袋一阵发晕，头痛剧烈，极为难受，蹙着眉艾恩试着睁开眼，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入里头，刺的她不得不再度闭上眼睛。
她伸手去摸，顿时感到一片湿溽。她纳闷的半瞇着眼望向自己的手掌，即便模糊不清，她也能看见她的手掌上，沾染上血红。
这怵目惊心的景象却让艾恩更感混乱、迷茫与困惑，她察觉自己正被人抱着，周围有着说话声，而她听出这些声音之中的紧绷。
她并不完全清楚目前状况，这令她恐慌。捂着额头艾恩细微挣扎着，想脱离目前境况，好下至地面，却感觉有双手揽过自己，使她又落入另一个怀抱之中。
她皱着眉头痛吟了声，随即鼻尖便嗅至汗味掺杂着烟硝以及一丝血腥的气味，但除此之外，艾恩亦嗅到一股，她熟悉的洗衣精味道。
即便看不见，她也能感觉到托着她身体的手臂强壮有力，将她牢牢的稳固着。确切感受到这点，她无来由的感到安心，最后她抱紧怀里的背包，顺从的靠至对方身上，安静了下来。
“得送她去医院。”她听见有人在说话，语气极为严肃。
她认出这个声音。
那是美国队长：“我们也得马上离开这里。”
之后又是一连串吵杂的声响，匆忙且纷乱。艾恩微微睁着眼，试着看清眼前的人的轮廓，但一如往常模糊且难以辨识。
她感觉额角的伤口不停地渗出血液，并随着她的棱线流淌而下。她努力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尽管她已经快要无法坚持。
枪响又开始持续，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一刻也不停歇。
她听见车子的引擎声，还有那尖锐的煞车声。
以及车门弹开的声响。
“快上车！”有个她熟悉的声音，对着他们大叫着。
并没多等待，她感觉自己被放上车。
“我的名字是安格斯福雷斯特，来自神盾局。”那个声音持续说着：“很高兴见到你，队长……我的天！艾恩？！”
被这么一叫唤，艾恩顿时辨识出对方身分，那是菲尔德先生，她的好邻居。
艾恩想出声回应，然而，甫接触到座椅，她登时感觉坚持的意志慢慢消褪。她茫然的听着轮胎摩擦着地面所发出的刺耳声音，以及坐在驾驶座上菲尔德先生急切的语气，还有那从未终止的枪响。
车子快速向前行驶，而艾恩的意识亦渐趋消逝，在快要全然失去知觉时，她猛地抬手拽住离自己最近的人的衣角。
坐在身旁的人没有说话，但艾恩能感觉到他正低头注视着自己。她感觉自己耸着对方衣物的手指被轻轻握住，带着安定的力道，散去她的颤抖。
车顶倏地扬起一个沉闷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落至上头。
这也是艾恩所能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还有声音。
※
艾恩再次醒来时，全身上下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完毕。手腕处连接着塑料管，将输送液一点一滴导入她的体内。
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这个空间里，四周静悄悄的，她能听见输送液滴落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她花了一会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而这偌大的空间里，似乎仅有她一人。
波莉不在。
她所熟悉的人也不在。
仅有她一人。
又躺了一会，艾恩侧过身，用着双手撑着床铺想要起身。
就在这时，病房猛地被往旁拉开。艾恩顺着声音看去，只能瞧见有个人影出现在门边，但她一时之间难以辨识对方身分。
“妳醒了？”那个人影愣了下，便匆匆的朝她走来，抬手要扶她。“小心点，我来帮妳。”
并没有拒绝协助，艾恩张着眼望着眼前的轮廓，在对方搀扶下成功坐起身。身后的床垫被摇了上来，恰巧支撑着她的背部。调整了下让她舒适的坐姿后，艾恩才不确定似的对着眼前的人唤：“菲尔德先生？”
黑短发青年听见这个称呼又是一怔，表情霎时有些怪异。他先是应和了声，随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
艾恩并没察觉到这点，她只是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人。先前的记忆慢慢复苏，艾恩立即忆起她失去知觉前发生的事情，这令她不免着急的做出询问：“菲尔德先生，你有看见波莉吗？她应该跟我在一起的。”
“妳先别着急，波莉没事。”瞧见到艾恩的举动，青年连忙安抚并制止着：“放心吧，她只是暂时被安置在其它地方。比起她，妳的伤势更严重啊。”
听闻对方的话，艾恩这才松了口气。
她接过对方递来的水杯，轻抿了一口。放下水杯，艾恩正想继续做出询问时，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
青年也没多说什么，便主动前去开门。
门边顿时多出几个人影，他们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艾恩隐约听见「联合国」、「审讯」、「羁押」……等等这类名词，期间还夹杂着一个国家的名字──「瓦干达」。
她直觉这与巴基，以及他所遭遇的事情有关，这令她登时出声：“菲尔德先生。”她语带焦急的问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边的交谈霎时停止，这令艾恩更是担心，她张嘴想继续询问，却被另一个声音给打断：“对的，发生大事了。”
艾恩愣了下，睁大眼眸望着走进里头的人影。回应她的不是菲尔德先生，她亦没认出对方的身分，但比起这个，她更在意他话里的涵义。
这无比严肃的语气，令艾恩心里陡然震颤着，瞬时被不安与紧张给包围。
在艾恩越趋慌张失措的神情下，眼前的人正色的将话说下去：“小姐，容我严肃的告知妳──”
“──妳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