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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搬家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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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寡母的日子也不好过,李凡已长到了七岁,但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娘和自己。今天出摊又被街上几个小混混吃了霸王餐,还调戏了敏娘,摸了敏娘的手,气的敏娘回家直掉眼泪。张大娘也听说了,进屋就看见小凡儿小短手使劲搂着敏娘,跟哄小孩似的,给他娘擦眼泪逗乐,张大娘鼻子一酸也差点掉泪。赶紧背过身去,又挤出个笑脸来:“敏娘啊,我听说将军府招人呢,我那大侄子就管厨房这块儿,问问你想过去不?”敏娘抬起头,一脸惊讶,大将军她是知道的,满大齐朝就那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听说连宰相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这样的好事会轮到自己头上?张大娘看敏娘动心了,赶忙继续说:“哎,说是厨房的活儿,都是些洗菜择菜刷碗的粗活,这才有个空儿。不比那些采买肥差,我就是看着你们孤儿寡母,得将军府庇护,也好过活。等七八年以后小凡儿长大了,你们娘俩再好好过日子。”可是敏娘满脑子都是李凡:“那凡儿能跟着去吗?”张大娘笑了笑:“要不我第一个想到你呢!今年将军府大修,我那侄儿说没准能给你找个偏僻点儿的小屋住着,带着小凡儿也方便,回头打个招呼就行。”敏娘低下头,有点慌乱:“我这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个拿主意的人。张婶儿,您再让我好好想想。”张大娘也知道这是大事,没有催敏娘,心里想着大侄儿我可尽力了,笑笑又说起别的家常,倒是让敏娘把之前受辱的气给忘了。李凡在旁边大眼瞪着听得贼认真,寻思着张大娘看着自己长大的,有啥好吃的总想着李凡。她侄儿也见过,总是去照顾娘的生意,本分憨厚倒是个老实人,去了买碗混沌看都不敢看娘一眼低头猛吃,临走还再给李凡几个小铜子儿,没准就是对娘有意思。这两个人横竖不会害自己和娘,去了将军府,再也不用受这些闲人的气,等两年自己再在将军府谋个跑腿的职位,攒点钱出来做个小买卖,娶个小媳妇,买块地也尝尝当地主的滋味。李凡已然觉得自己已走上人生巅峰,赶紧起来给张大娘和敏娘倒了两杯茶。
当晚敏娘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弄得李凡早上也睁不开眼,敏娘起了个大早,给李凡掖了掖被角,轻声说了句:“娘一会就回来。”就收拾收拾扯了打算给李凡做新衣服的布又拿了一篮子鸡蛋,出门了。
回来敏娘就抱起正舀水洗米洗菜的李凡:“凡儿,咱要去将军府了。”
半个月后,敏娘和李凡就搬到了下房最偏最小的一间小屋子。张大娘的大侄儿张力挠着头站在门口:“敏姐,只剩了这一个单间儿,就,就是离着厨房有点远。你缺啥告我一声就行。”敏娘已经很满意了,自己带着个小的人家肯收就已经该谢天谢地了,又不好意思让个大男人进屋,赶忙从包袱里拿出几个肉饼,还有几个鸡蛋,几串铜板塞到张力怀里:“真是太麻烦了,我们娘俩全托您的福,以后几年还得得您照拂。”张力脸涨得通红,说什么也不肯收,到最后只拿走了俩肉饼和鸡蛋,临了还掐了李凡脸一下。李凡看着他美滋滋的背影,默默翻了个白眼:“抢我吃的还掐我,以后不给你传话。”就这样,李凡和他娘算是在将军府安顿下来了。
脸长得好看在哪都吃得开。李凡顶着张人畜无害的小胖脸继续横行将军府。敏娘也老实本分,干活利索,话又少,母子俩在将军府过着还算平静的小日子。李凡虽是白身,但大家也默认了到年纪这小家伙就得跟他妈一样签个几年的契,毕竟将军府的活儿想求都没地求,因此就已经把李凡当个小仆使唤,也就是传个话递个件的小活儿,谁舍得欺负这样一个懂事的小娃娃,大多时候李凡还能顺手得几个铜板或零嘴儿,日积月累也不少。就这样李凡晃晃悠悠就长到了十岁。
时间长了,李凡也从下人嘴里知道了些将军府的事。比如大将军满门忠烈,前几年靖王谋反的时候拿将军夫人威胁大将军,将军夫人宁为玉碎,拿着先帝御赐的宝剑自戕于大厅,当时在外公家的小公子幸免于难,三年孝满就跟着大将军去漠北保家卫国,打得敌人连滚带爬远远躲到几百里的关外。又说大将军娶了继室,是原夫人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仿佛不是一个爹生的,大将军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她生不了儿子,就整日刻薄几个庶子,西苑的孟姨娘连个使唤的小丫头都没有,前几日病了也找不着郎中,生生给熬死了。还说这两年大将军和公子在关外打仗,府里让继室夫人打理得乱七八糟,全然没有当年原配夫人在时的井然有序,各司其职。
李凡听过就忘,心里想着再怎么样也犯不着那些大人物,现在满脑子都是好好攒钱,过几年和娘出去,娶媳妇抱儿子当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