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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情深不寿第一章若得阿娇作妇,必以金屋贮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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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若得阿娇作妇,必以金屋贮之。
疏影横斜容颜碎,暗香浮动黄昏暗。
稀疏的干枯树丛里,走出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乌黑长发长至腰际,风吹过带起几缕发丝,似乎连空气都沾上发香,清新宜人,倒与这萧条景物格格不入。肤若凝脂的女子眉头轻轻皱了皱,细细打量四周,终于定格在不远处的宫殿上。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破旧的房屋。大约是长期无人打扫修葺的结果,刚一走动就带起一片灰尘。
一步。眉星剑目的男子深情望着笑靥如花的女子,任由斑驳的剪影散落,“若得阿娇作妇,必以金屋贮之。”白色汉服的女子羞红脸,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雀跃。
两步。问花花不语,为谁落?为谁开?男孩轻轻帮女孩把散落的碎发拢起,机灵的摘下一朵牡丹,“阿娇姐,你与这花倒是极衬。我已向姑姑讲了,等我做了皇帝立刻封你为后。”
三步。昏暗的灯光下一坐一站两人。坐着的男孩专心拿着针线在缝制什么,眼里满满的深情,一不小心刺破了指头滴出鲜血,红色粘在白色娃娃上,站着的姑娘明显比男子年龄大些,满眼心疼:“阿彻,我不要了,你别做了。”“我一定要送给阿娇姐自己做的娃娃!”整夜,屋内静的只有烛芯噼啪的声响。被唤作阿娇姐的人添了一根又一根灯芯,只盼屋内更亮一些,别再让阿彻扎到手指。
四步。疏帘铺淡月,好黄昏。当初那个握着她手浅笑的人粗暴的推开门,带着狰狞的表情冲入,无情的眼神扼死了女子一脸的欣喜。“给朕搜!朕倒要看看,这毒妇究竟用什么巫蛊之术诅咒朕与子夫!”
五步。一个又脏又丑的布娃娃掉了出来,说它是娃娃,不如说是一堆破布缝在一起。也许是年代久远,娃娃沾着褐红色的点子和灰色的污迹,背后是歪歪扭扭的字体“彻”。“阿彻,你忘了吗,这是你亲手缝制的呀……你怎能说这是我诅咒你的巫蛊之物……”银台剪花杯散,颗颗相思。
六步。本身残破不堪的娃娃和身着破损衣裳一脸黯然的女子相比倒显得干净极了。原本养尊处优的手如今满是冻疮,裂痕满满的手却宝贝似得握着布娃娃不肯放开。
七步。窗外,春风秋色混不管。窗内,花落花开空白怨。昏暗潮湿发霉的地板和床铺是伴随那个女人走过最后时光的依靠。“若得阿娇作妇,必以金屋贮之。”
七步,从那棵几近枯死的梧桐树走到破败小屋前。紫衣女子眉头紧蹙。刚才的是……似曾相识却绝对没有发生的事。注意到房上牌匾,常年的灰尘和蜘蛛网堆积,依稀可辨三个大字“长门宫”。脸上一凉,苑卿抬手拭面,却见一行湿痕。
她,竟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