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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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又做了关于弟弟戴维斯的梦。
场景变换到家里，弟弟正在厨房跟她做吃的，她在客厅翻看航空杂志。
安宁的气氛里，她突然觉得一阵心慌——
就在这时，她听到戴维斯说：“姐姐，我不行了，再见啦。这些吃的留给你。”
她慌张的抬头，跑去厨房，但空无一人，只留下了满桌食物。
乔惊醒，发现自己侧睡手掌压住了胸口。侧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乔有些恍惚，似是还未从噩梦中缓过来。
记起以前自己抱怨做噩梦时，艾吉说的“睡觉不要把手放在胸口，那样容易做噩梦。”
难道真是这么回事……乔有些郁闷的侧身下床。
麻利的洗漱完毕，收拾好上课用的东西，照镜子时尽量忽视镜子里的人有些疲惫的神情，乔打起精神出门了。
在食堂里，乔找到了不远处座位上正在低头玩手机的艾吉，便径直走了过去不打招呼的坐下来，结果艾吉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有些想发火。
“乔，怎么这么没精神，昨晚跟鹰羽龙腻歪了多久啊？”
乔眯起眼睛瞪着艾吉，一言不发。
然而，艾吉继续作死：“哦，我说错了，是和队长腻歪了多久啊？”
她直接倾身抬手赏了艾吉一个爆炒栗子，“别乱说话！给布雷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就麻烦了。”
“都是一个队的你这么偏心真的好吗乔！！”艾吉故作委屈的抱头看着她，乔不由得嘴角抽搐，转移话题的询问哈马和米勒怎么不在，得到的答复是他们放弃吃早餐，想多睡会儿。
嘴角再次抽搐，然后她感觉到了某股一直反感的气压。侧过头的同时，听到了来自意大利队的口哨声。
“小猫咪，早安，明天的比赛你要是输给我了就跟我约会好不好”
别去杠别去杠别去杠……乔默念着，当没听到的转回头开始吃艾吉提前买好的早餐，和艾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们来补课干嘛，又不是认真学习的人，只会影响人心情，真是幸好跟他们不同班。”虽然补习的科目完全不一样。
艾吉咀嚼着三明治含糊不清的回答，“队长说意大利队是被强制要求来补课的。别忘了队长的叮嘱，不跟他们起冲突，能避开就避开。”
“嘁，知道了。”当他们是一群烦人的苍蝇，别理就是了。
这么想着的乔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意大利队，目光无意间与卡罗撞上了。
她知道卡罗也是无意间看向她的。但对方马上换上挑衅十足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让她有种上去吵一架的冲动。
艾吉顺着乔的目光望去，明白了乔正在生气，赶忙出言相劝，“算了乔，别忘了队长的话，麻烦事少些比较好。”
来到教室等待上课，和狼吞虎咽吃面包的哈马米勒打个招呼，乔打发时间的掏出手机，看到来自龙的未读邮件。打开看后，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昨晚你为什么不回复我的邮件？
龙知道自己当时没睡？要解释吗？
不想解释，好麻烦……这么想着的乔还是收拾好心情，一字一句的解释了昨晚的事情。
——抱歉龙，昨晚收到你的邮件时我正在听布雷特讲题目，我想着就让你以为我睡着了吧，不然你肯定会等我做完再睡觉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早点休息。
发送后，有些忐忑的等待回复。
——知道了，别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
望着男朋友的回复邮件，乔觉得他在撒谎。
上课铃响了，乔有些心烦的把手机放进抽屉，拿起作业交到讲台。
就这样吧，就当做相信了他的话。
要认真听课，还有梦想等着去实现。
然而，这位从不知哪里来的美籍老师的教学方式让乔感觉十分吃力。
“艾吉等会儿你跟我再讲讲吧，我听不太懂。”避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乔小声的对艾吉说。但艾吉头也不抬的回答她，“我也够呛，你还是去找队长吧，他讲的更清晰易懂。”
乔不满地瞪着艾吉，心想我保证等会儿不打死你。
艾吉是两门课的课代表，中午放学后被任课老师喊去办公室，询问班上学生对上课方式有无意见和建议。这里是国际学校，而他们都算是中途转过来的插班生，老师都怕他们不适应日本的教学。
乔在办公室门口等艾吉，心里还在盘算着找布雷特补习的事，就听到办公室里有卡罗的声音。说话内容听不清，但从隐约间不屑又不耐的语气可以猜出个大概。
突然间门被打开，乔听到办公室里老师在喊卡罗的名字。没多想的望向走出来的人，目光再次与卡罗的碰上了，而这次乔没有避开。卡罗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用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乔。
这个人身上有一股野性气息。虽然不想认输，但在沉默的十数秒对峙中，乔不得不承认自己处于下风，逞强地面对卡罗的目光。
教师办公室在楼道的尽头，现在已经没人在走道上——在察觉到某些苗头不对的时候，乔终于放弃逞强，有些慌乱的呼喊艾吉，想进办公室。然而卡罗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乔的手防止她打开门，整个人贴了上去。乔慌乱间想拿另一只手上的书本砸过去，但被卡罗捏住了手腕，恐惧感伴随着书本的应声而落向她袭来。
“乔？”办公室里传来艾吉疑惑的声音。正在挣扎的乔刚想呼喊，卡罗就低下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令她浑身紧绷却又瘫软无力，只觉十分难受恶心，想出声呼喊都发觉有些困难。
要是龙在的话……
就在晃神间，卡罗在乔的耳边轻声呢喃，“你真好闻。”
察觉到这个人的嘴和手都开始有进一步的举动，他的手甚至……乔定了定神，加大嗓门呼喊着艾吉。她承认她十分恐惧，连声音里都带有无法控制的颤抖。
“啧，我的耳朵要被你震聋了。”卡罗终于松开了她，她立即踉跄的离开他钳制的范围内。脖子有一小块有些湿，接触到空气让乔觉得冷到心里，然后抬手用力擦了两下那块地方。
“乔，怎么了？“办公室门被打开的同时传来了艾吉的声音，艾吉看着眼前的两人先是愣了两秒，然后看到乔身体有些许颤抖，有些惧怕又充满愤怒的瞪着卡罗，以及地上散落的书本，瞬时明白了发生的事。
艾吉没有多想的就一拳头招呼到了卡罗的脸上，“臭小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卡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似是毫不生气，也无还手的倾向，只是满不在乎的邪笑着。“你们美国的女人挺不错的，跟你们四驱车技术比起来让人享受多了。”
“你这小子！”一瞬间血气上涌，艾吉上前两步刚想挥拳头，乔却跑过来勉强捏着他已经扬起的手，艾吉也怕伤到她，只好怏怏作罢。
“可是……”艾吉心有不甘，但办公室里离门口较近的老师已经出来查看发生什么事，艾吉在看到乔眼底的种种情绪和用力的摇头后，只得强迫自己忍下来。
而卡罗冷笑一声，擦了擦嘴角，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扬长而去。
下午练习时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对，虽然迟钝些的哈马和米勒不会察觉，但敏锐如布雷特必定会发现。乔只希望布雷特会理解为是她没有休息好导致的，不要察觉到她的反常。
然而，她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布雷特的询问。
“乔，你今天状态怎么更差了？”没有一丝责备的味道，布雷特淡淡询问着站在身侧的人。
“我有点……不舒服。”刚刚测速完毕的乔也只能胡乱编造着理由。一旁在做准备工作的艾吉则帮腔说乔早上上课时一直不舒服，队长你就包容一下吧。
布雷特此时并没有多心，还在看着挡风镜上显示的数据默默演算，“练习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明天和意大利队的比赛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啊。”
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了身侧的乔微不可觉的颤抖了一下，艾吉也同时不安的看着乔。
布雷特不动声色的猜测着，“等会儿练习结束后你去找鹰羽龙吧，让他陪你好好放松一下。”
乔转头看向布雷特，布雷特仍旧看着正在测速的艾吉以及挡风镜上的数据。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胜负还有我们。”说罢后，布雷特便收回目光与乔对视，“拿到第一名的队伍就获胜，我会拿到第一名的。”
布雷特戴着挡风镜，乔无法看清楚他的眼神——但即便隔着挡风镜，也能获得安心。
“谢谢你，布雷特。”
练习结束，乔把书本给艾吉之后走出训练馆，站在门口和龙打了电话，但提示已经关机，于是乔就打算直接去日本队的训练馆了，反正鹰羽龙除了上课就是训练。
他们的交往模式除了最初乔的一个劲倒贴（。）之外，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鹰羽龙很体贴，不会缠着问她的日常行程，也不会冷落她数日不联系。
在她看来，他们的相处模式恰到好处，贴心而不腻味，她也觉得轻松。
除了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无法适应他的作风之外——比如说他们兄弟在野外的那个“家”，她一开始觉得帅气有型，但第一次去坐了会儿就被蚊子咬了一身包，上厕所得返回市区才行，晚上觉得阴森森的怪吓人……
在此之后，如非必要她绝不在那里久留。
刚走到日本训练馆门口，还未进去乔就听到了星马豪充满元气的喊叫。
有的时候真是羡慕日本代表队的人。如此感慨着的乔走了进去，看到正在练习的男朋友的身影。
鹰羽龙看到乔后，停下车子滑行到了她的跟前，“怎么？如果是电话关机，我手机没电了，正在充电。”正在想的人出现在了眼前，鹰羽龙觉得心情大好，于是难得的放下了训练答应陪乔出去散会儿步，然后无视小豪“重色轻友”的嚎叫，边换鞋边嘱咐二郎丸等会儿自己回去，就和乔离开了训练馆。
公园的林荫大道一路走来只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现在已近傍晚，夕阳把这个世界照的无限美好。
乔眯起眼睛看着夕阳，虽然中午的事情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并且此刻心里很奇怪地轻松与沉重并存，但无论如何，她得到了暂时的放松；不知从何处发出的蝉鸣萦绕耳边，竟会觉得这声音与鸟啼一样令人愉悦。
乔挽起鹰羽龙的胳膊，和他相视而笑——令乔没料到的是，鹰羽龙停住了脚步。
突然靠近的男性气息让乔有一瞬间的发愣，鹰羽龙的脸庞与中午发生的不愉快回忆一同袭来，让她的身体开始僵硬。
鹰羽龙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乔别过了头。
夕阳近黄昏，夜幕已不远。
他觉得此起彼伏的蝉鸣有些刺耳。
艾吉接到乔电话的时候正和布雷特待在一起，说的更明确一些，是他刚被布雷特审讯完毕。
看到来电人名字，艾吉不由得心口一跳，不是吧难道乔在自己身上装了窃听器知道自己刚刚出卖了她？
控制好心态，艾吉接通了电话。还未开口询问有什么事，听筒里乔的哭腔就让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乔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慌张的询问让原本就皱着眉的布雷特眉头更加紧锁了。
简单询问了两句情况和乔所在的位置，约了个附近熟悉的咖啡馆碰面后挂了电话，艾吉求助地看向布雷特，“队长，乔和鹰羽龙闹别扭了……”
布雷特起身准备离开艾吉的寝室，头也不回的说：“我有事，你去陪她。”
你有什么事，你说啊！！艾吉瞪着布雷特的后脑勺，在心里嚎叫着，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布雷特在门口换好鞋，拧门把手的动作有短暂的停顿，“把她看好，拜托了艾吉。”
看着被关上的门，艾吉不知是不是错觉，队长方才的语气里似乎包含了微不可觉的心疼与怜惜。
艾吉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抓起钥匙钱包手机就出门了。
一路跑到约好的咖啡馆，隔着窗户艾吉就看到了低着头的乔。走进去径直到乔的对面重重坐下，有些气喘的抽过桌上的纸巾胡乱擦着额头的汗珠，“乔，你和鹰羽龙怎么了？”
他俩不是挺稳定的吗，这突然唱的哪出？
乔盯着眼前早已冷掉的咖啡，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放空的脑袋，“中午之后我的状态都不太好……所以跟龙起矛盾了。”
乔还是决定隐瞒完整的真相，毕竟这是她和龙两个人的事。
“事出有因不是吗，我相信鹰羽龙会理解的……”
“不，”打断了好友的安慰，乔抬起头苦笑的看着艾吉，“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理解。我真是差劲的女朋友。”
艾吉有些不知所措，“不然把事情告诉他？”
乔觉得喉咙疼的难受，强迫自己挤出想要表达的想法，“暂时不要告诉他……你陪我坐会儿就行了，不用费心思安慰我。我现在不想面对龙，他同意了过两天我再给他答复。”
艾吉点点头，拿过菜单翻了翻，给自己点了杯黑咖啡，然后跟乔加了个巧克力冰淇淋。
等这件事过去了，再向乔坦白自己出卖了她的事情吧。出卖对象是队长应该没关系的。不知道队长会不会去找卡罗算账呢？
呃，不会吧。队长那个冷静的性子。
——而艾吉并不知道此刻的布雷特正独自在训练馆盯着明天的场地设计图思考着些什么。
那是布雷特，是他们的领导者，那个人永远自有办法，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选择。
艾吉承认，布雷特比他内敛沉稳得多，大家总是会各种依赖他。哦对了，乔不是还取笑过布雷特是他们美国宇宙漫游者队的保姆吗？
喝着咖啡的艾吉差点喷出来，道出了此刻所想，终于把乔稍微逗笑了。
回宿舍的路上艾吉接到了队长的电话，说买了宵夜要他们去休息室一起吃，为了避免某些事情败露，艾吉特意加了句乔和他在一起，他俩一起去，挂了电话后艾吉把布雷特的通讯簿名字改成了保姆。
来到休息室，刚打开门，孜然味就扑面而来。
是我和乔最喜欢的烧烤诶~！
本就有些饿，艾吉暂时忘记了今日的不悦，扑到餐桌前眼睛发光，“队长，哈马和米勒呢？”
“马上来。”布雷特端来大壶果汁，转而继续去小吧台忙碌；乔也帮忙把杯子逐一斟满，然后同去小吧台取餐具了，心想有人陪在身边也能分散点注意力。
艾吉看着忙碌的二人，叹了口气——其实这俩才是应该在一起的吧。好吧，貌似他们都没有这份心。
不过艾吉并没有纠结于此，很快他就开始盯着门口，抱怨哈马米勒太慢了。
一桌子的食物被消灭干净后，大家都自觉的收拾起桌子。
乔慢慢吞吞的清洗着碗碟，无脑做事的时候思绪就会飘到很远，乔总觉得卡罗留下的恶心触感还在，接着就联想到了傍晚时自己对鹰羽龙的拒绝，不由得又冒出了愧疚的情绪。
想得出神，布雷特唤了她两声她都没注意到，直到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布雷特？”刚回过神的乔有些茫然的看着布雷特。而布雷特把她洗好的碗碟逐一放置到沥水架上，“等会儿我把我以前的飞行器动力学的笔记给你，应该有帮助。”
“好。”
回头看看，餐桌收拾完毕，垃圾也装好了，其余三人已经先离开，乔才发觉只留下了她和布雷特。
“乔，”布雷特把最后一个碗放上沥水架，“你是不是因为中午的事跟鹰羽龙发生矛盾了？”
乔愣住了，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稍作猜测，乔转过头瞪着布雷特，“艾吉告诉你的？”
“是。”布雷特也不遮掩，“你别怪他，是我逼他说的，下午练习的时候你们俩有点奇怪。”布雷特侧过身，低头接受乔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我觉得以你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把事情告诉鹰羽龙的，但你不解释只会让他摸不着头脑。”
乔觉得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盯着布雷特。
布雷特叹了口气，手搭上乔的肩膀，“明天的比赛你别给自己负担，我们都在你身边。另外，就这两天赶紧跟鹰羽龙沟通好吧，这件事告不告诉他你自己把握。”
话说完，布雷特就把搭在乔肩膀上的手拿开了，转过身拿抹布清理台面的水渍。
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力量。肩头似乎还有余温，乔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人的侧脸，中午的恶心触感，傍晚的不愉快回忆，都变成了沉重的铅灌入她的心脏，只觉得心口生疼，一路堵到喉咙。下意识地，乔抓住了欲离开吧台的布雷特，用力攥紧了他的手臂。
“乔？”感受到了手臂上加重的力道，布雷特回头想询问她怎么了，但眼前的人低头微微颤抖的模样让他把话咽了下去。
乔的声音带着哭腔，“别走……”
发泄出来了吗。布雷特有些懊悔说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这样总比闷在心里好。
“放心，我不走。”
乔觉得眼泪马上就要决堤，愤怒难过愧疚与感激之情全部搅在一起，她甚至怀疑自己小题大做，是不是那些情绪都被无限放大了。
仿佛是被什么指使一般，她往前走了一步，把头埋进布雷特的胸口，在察觉到布雷特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时懊恼自己不妥的行为，但眼前的人带给她的心安让她不想离开。
“对不起布雷特……”乔鼓起勇气双手环住布雷特的后背，用力抱着他好似能获得安慰，“让我任性一下吧，也许是我太娇气太懦弱了，但现在我真的很难受……”
乔随即感觉到布雷特也有力的回抱着她，“不必在意，我说过有什么事都可以依靠我们，你现在也需要发泄。”
乔不再控制自己的眼泪，任由其流淌。
布雷特有节奏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安慰小孩子那样。但他不再出声，任由正在抽泣的乔慢慢平静。衣服有一小块被乔的泪水打湿，眼泪的温度有些烧灼到他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