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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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美人有个很配得上她外貌的名字——青丝，姓什么早已无人去探寻。可我总觉得她就是医者的亲人，因为她们的眉目间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美人果然是守时的人，踩着点到了店里，只是在店门口看到我时表情有那么点小意外。她没说话，只是微微的朝我点了一下头，然后自顾自的往前走，而我紧跟着她的步伐到了店里。
店里是暖和的，只是除了我之外竟还有其他的客人在，只是没多久后人就走光了。无心理会在场还有没有其他人，我直接切入主题的说到：“青丝，我还是为那件事来的。”
“家主说过了，这一切都是天意，海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青丝将外套挂在了一边的支架上，而后微微转头说到，“好不容易安生的过了这么多年，家主并不想卷进这样的风波，所以还是请回吧。”
“青丝，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想起事情的机会。”遇上这样的人，我想粗鲁的跟她说话都觉得不好意思，只能憋着性子一点一点的、有理性的跟她耗着，“因为，快没时间了……”
“没时间？”见我没有继续像以往那样唐僧念经一般的死缠烂打，青丝不解的皱了一下眉。
“是，没时间了！”
我稍微顿了一下，伸在口袋里的收不自觉的握了一下纸条。其实，要拿出筹码跟她交换我还是有些犹豫的，只是为了得到想要的结果，我不得不拼一下运气。况且老黑说了，今天有大鱼，如果鱼饵不够丰厚，又怎么钓得到？
心一横，掏出兜里的那张纸条往青丝的方向推：“我觉得你们家主今天肯定在店里，所以把这个交给她再决定要不要赶我走。”
纸张空白一片，但只要懂得看的人就有办法看见上面写的字。然而见青丝接过东西往里走的时候，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我不知道这样的交易到底可以获得什么样的结果。
内厅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盏小小的烛火在那里摇曳着。除了医者和青丝，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而青丝带进去的纸条，现在就在他手里。那个人拿着纸条在烛火上烘烤了一会儿，待到看完字条上的字之后便将纸条点火烧掉，而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包得很好的小纸包放到了桌上。
“如何使用，自己小心斟酌。”
“塚爷……”医者询问到。
“不要问太多，这么做对你有好处。”
塚爷停顿了一下，本想补充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离开，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然而，在后门不远的地方，黑瞎子意味深长的倚在一边，正和他挥手致意。
“我还以为你会亲自上阵呢！”黑瞎子打趣到，“怎么？不敢跟他们打照面？！”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
其实塚爷早就觉得自己被黑瞎子给卖了，只不过刚好他自己也想知道那句“从此张家无起灵”之前还有一句什么话，所以也就顺水推舟的如了黑瞎子的意。只是这么做会不会有其他的效果，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青丝进去好些时候了，而我一直站在外面踱来踱去，很怕她出来之后又是一顿婉拒之词。不过还好，这次好像是成功了，因为她出来说家主有请。
以前我总觉得这里的内厅一定像巫婆的老屋一样到处挂满奇怪的动物标本，而事实上却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古典厅堂。医者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听到我的脚步声后示意我坐到边上的睡榻上。
睡榻边的矮桌上点着熏香，味道很淡，但安神足矣。我想了想，也不知怎么的竟跟医者说先让我睡一会儿，因为这味道闻得令人特别犯困。医者没反对，反倒点点头，她说：你睡吧，愿你有个好梦。
为什么要祝我好梦？我不解的闭上眼睛，伴随着熏香均匀呼吸，而思绪仿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随着莫名的牵引，走到了一个很奇妙的世界，是童年时期的自己的视角——
……
……
艳阳当空，位于东北某处的宅院里，一群看似差不多大的孩子们正在学堂里听老师讲解机关构造。而第一排的其中一个位置是空的，很显然，本该坐在那里的人今天没来，而且也没有请假。老师不悦的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想说等那个迟到的家伙来了一定要拿戒尺先打她一顿再说，只可惜直到下课那个人也没有出现。
而在宅子附近的小树林里，一个扎着小马尾的孩子正用手背抹着脸上的血迹，涉世未深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不甘，仿佛不相信自己又被打趴了一样。
“又输了吧。”
持棍的年轻人大气都不喘一下，只是笑盈盈的看着这个被他揍得遍体鳞伤的小女孩。他才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只知道一旦拜他为师便会一视同仁，纵使对方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那也一样。而这个逃课的小女孩确实野得很，竟然可以另收手好久的他忍不住动手修理她，想来也是个人才。
“你一年到头才现身几次，不趁现在跟你练练下次见到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所以你就选择逃课么，纤儿？”年轻人低下头看着这个有些矮小的小女孩。
而小女孩则撇过头一句话都不说。
这个名叫纤儿的女孩子就是小时候的张海汐，而那个在她眼里很高很高的年轻人是她的师父张乔，因为某些原因成了为数不多的不用下斗的张家人，虽不下斗，但格斗的能力却一点也不输给任何人。然而张家的制度特别森严，张乔私自传授她本领只能处于保密状态，再加上他常年不在宅内，所以回来之后难免要检验她的学习成果。因为张乔觉得她虽聪明，可实际上却没把她的聪明发挥到有用的地方，所以总体来说还是只愣头青。
张乔这次归来待了非常久的时间，偶尔也会来训练场看看练功的小孩子。而老族长跟他说，他准备在这批孩子里挑几个作为重点来培养，毕竟他年事已高，是该为张家的以后做打算了。挑小孩子？！张乔略微不屑，因为在他眼里，这群小孩子没有一个能成大器的，还不如从张家成年一辈里挑呢。
成年一辈，老族长看着张乔，可却被张乔一把回绝到：“别看我，我没兴趣。”
“知道你没兴趣，所以才叫你物色几个出来培养。”老族长不紧不慢的说到，“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这可是关系张家的生死存亡啊。”
“老爷子你少开这种玩笑了啊，张家什么时候遇上过生死存亡的大劫了？”张乔果然是师承老族长，就连性格也与其十分相似，讲话不紧不慢的，“嗯…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现在的张家已不像过去那样固若金汤，而且很多地方被渗透得厉害，纵使从成年一辈选也未必靠谱。”
“就是觉得不靠谱才让你去挑。”老族长笑笑的拍了一下张乔的肩膀。
“老爷子，你这是要让我当千古罪人么？”张乔稍微动了一下嘴唇，既然被老族长按住肩膀，那他自然是站不起来的，“难道你不怕那句<从此张家无起灵>会应验到下辈族长的身上？”
有些人生来就有天赋异能，就好比张乔，起初被作为风水师培养着，可逐渐显山露水的本领却引起了族长的注意，进而将他一直带在身边。而这句“从此张家无起灵”便是他从张家世代守护的是非之地里带出来的，当然这之前还有一句他始终不愿意说出口，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从此以后张乔性情大变，从独行莽撞变得淡定自若，很多事情也越做越从容，就好像事先就知晓其走向一般。只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他依旧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而收张海汐为徒纯粹只是兴趣使然，因为这个家伙的个性和改变前的自己很像很像。
人都会改变，只不过像张家人这样的改变方法并不是张乔所喜欢的，他们会把孩子的天真烂漫一点一点的磨掉，从而留下一身冷血冷静从容的去处理事情。对，在他眼里张家人都很冷血，不管是和蔼可亲的族长，还是，他自己。因为血若不冷，易生不忍之心，而狠不下心的人对张家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没错，张家就是这么无情。
随着时光的推移，又有一批孩子即将踏上放野之路，张海汐的名字也在其中，只不过她是第二批出发的。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批走，大概是安排放野的老师故意要把她跟张元隔开吧，因为她曾放话说见张元一次就要打他一次。不过这个张元确实也是个没智商的主，想欺负张海汐之前也不先去打听打听这个家伙的来历，难道不知道她是个纯种野生的女流氓么？欺负这个女流氓，没打死你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临出发前，张乔特地找了个机会和张海汐谈谈，毕竟放野对毫无经验的她来说是件很艰辛的事，多跟她交代点注意事项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唉我说你是未老先衰了么？怎么变得跟老爷爷一样唠叨了？”
张海汐坐在树上晃着脚，而张乔却站在树下呈打坐状态的坐着。她嘴里的老爷爷指的就是族长，上了年纪的人总爱在小辈面前唠叨，而唠叨完之后却又忘记自己说过些什么，只能接着重复说。所以很多小辈一听到族长要来学堂都纷纷逃之夭夭，只剩下为数不多几个人忍着抓狂的冲动听着，而这里面就有一个男孩子跟别人不太一样。他安静，镇定，眼神空灵，面对族长的唠叨竟能做到面不改色，就好似一尊雕像一样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张海汐也曾好奇的坐到他边上问他的名字，可他只是微微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师父，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哥到底叫什么名字呀？”张海汐低下头看着树下的张乔，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能给他取个“小哥”的称谓，“问他名字他又不说，跟他打招呼他只是点个头，真怀疑他到底会不会说话。”
“多学学人家，少说话多做事。”张乔一个伸手让示意张海汐下来，而她倒是很配合的溜到他边上，“哎，丫头，最好活着回来。”
“哎你可真唠叨，这句话你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烦了你知道么？”张海汐没好气的撇过头，理都不想理他。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