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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妙计出,远胜万马千军 ...

  •   秦王见伍涵大败而归,甚怒,欲斩伍涵,幸得诸臣苦劝方罢。华敝见时机已至,遂上前奏道:“臣有事奏。”秦王道:“讲。”华敝道;“臣知一人,可破赵忠。”秦王道:“何人?”华敝道:“上大夫苏恺!苏恺曾言有计可破赵忠。只因此人不敬,方下狱中。然今可破赵忠者维此一人。臣愿大王赦其罪过,准其上朝,闻其计策,再做计议。”原来秦王亦早有心赦苏恺罪过,遂准华敝奏议。
      苏恺已入朝,礼见毕,道:“苏恺罪过甚重,幸得名君恩赦。臣无以为报,唯有一计破敌,不知大王愿闻否?”秦忘道:“寡人只恨未能早听卿言,今卿不计前嫌,教孤良策,寡人岂敢不听?”苏恺道:“大王欲听臣计,实臣万幸。臣闻赵忠素以忠孝闻于邯郸。今赵忠居晋阳,其父居邯郸。大王可命人潜入邯郸,挟其父至秦,同命人于邯郸四下谣言,言赵忠有心投我。赵忠知父在秦,定来,来则毕死。纵其不来,赵王受此蛊惑,亦会削赵忠兵权。晋阳既无赵忠,则下之可如反掌。晋阳已为我得,则赵王知赵忠无辜,赵王为掩过错,亦会斩杀赵忠。故臣以为此计妙极,不知大王意下如何?”秦王大喜道:“早听卿言,何至损兵折将。”又问,“何人可遣?”苏恺道:“臣下门客单惕、韦鹊足矣!”秦王准其奏,乃命单惕、韦鹊等数十人潜入邯郸。
      单惕、韦鹊等人别过苏恺,尽换赵人服饰,潜入邯郸。二人已探明赵忠家宅,乃命诸人自寻住处。二人亲往赵忠家宅,拜见赵忠父亲。赵太公不识二人,便问起二人姓名来。二人诈称乃是赵忠故友,于晋阳受赵忠所托而来。太公闻言大喜,速请二人入屋内闲谈。又令儿媳赵文氏杀鸡宰羊,招待贵客,宴席自然丰盛非常。饭毕,又见赵忠小儿赵镇虏,时镇虏只六岁。太公指镇虏于二人道:“吾儿终年镇守晋阳,难得回家,此子与其父见面未过三次,且皆匆匆见过。故而此子终日只盼吾儿归来。”韦鹊道:“既如此,太公何不上谏大王,另调守将?若此,则太公可尽享天伦,岂不乐哉!”太公道:“我为我二取名为‘忠’自是令其以国家为重。今秦多番攻晋阳不下,皆我儿及众将士苦拒之力也!若另调他人,只恐难守晋阳。老夫又岂敢因私而费工。”三人又谈一阵,愈是亲密。
      其后,二人日日来此。以过十余日,二人见太公于己已无戒心,知时机已至。乃阴谋如此。
      是日,二人又来拜访。太公迎进,又是闲谈一阵。不一时,只听有人叩门,单惕道:“吾友来矣!”乃起身开门。只见十余大汉,手持绳索,凶悍非常。太公情知不妙,正欲大呼。却早被众人绑了。众人又进里屋,绑了转赵文氏,待镇虏回来,一并绑了。
      单惕自领数人,押赵忠家人西去。韦鹊自与众人于邯郸城内大肆谣言,道:“赵忠早有叛赵之心,今已率老父妻子至秦,不日将献晋阳于秦,既而反攻赵国。”
      只十日,邯郸城内便传的风风雨雨,人人皆知。赵王闻此摇言,不知是真是假,乃招满朝文武商议。赵王道:“近日城中传言,诸臣可知否?”诸臣皆道:“知也!”赵王道:“诸卿既知,以为传言可信否?”大夫李寄上前奏道:“臣以为不可信!赵忠将军久据晋阳,多番击退秦军,若有心叛我,岂会等到今日?”上将军赵铭道:“臣以为传言可信!若赵忠无心叛我,何以满城百姓尽道赵忠叛我?”上大夫赵帆道:“臣以为不可信!赵忠将军祖上三代皆我国忠良之士。赵忠将军又岂有叛心?只怕此乃秦人奸计,欲除赵忠将军。”太宰赵辞道:“臣以为可信!赵忠已率家人至秦,可见其降秦之日不远。”诸臣商议多日,终是难分孰是孰非。
      时赵王有宠妃梅姬。韦鹊乃献之碧玉,阴见之道:“近日城中尽道赵忠叛赵,王妃知否?”梅姬道:“知也!”韦鹊又道:“我闻王妃亲弟乃赵忠所杀,不知实否?”梅姬道:“实也!”韦鹊道:“王妃忘此仇乎?”梅姬道:“只恨未得时机。”韦鹊道:“时机便在眼下。”遂于梅姬商议如此而行。
      梅姬见赵王,道:“臣妾闻大王近日赵忠之事忧愁,不知实否?”赵王道:“诸臣商议多日,未有定论,实令寡人烦恼。”梅姬听罢,冷笑道:“不想偌大个赵国,竟无贤人。”赵王听她这般说,知她心中已有定议,乃问道:“爱妃可有见论?”梅姬道:“自古妇人不问朝政,臣妾不敢多言。”赵王多番追问,梅姬方道:“大王可削其兵权,以便其是否有心叛赵。若他愿交兵权,则是忠臣;若他不愿,则是叛臣无疑。”赵王深信其言。乃名霍伏、马军为使,前往晋阳。
      却说单惕别了韦鹊,押赵忠家人西去。将至晋阳,乃名众人押太公、赵文氏先回先咸阳。自带镇虏前往晋羊。
      单惕已至晋阳城下。城上士卒见一人来此,又惊又奇,忙报与赵忠。赵忠闻报上城。只见城下一人,儒生打扮,手无寸铁。怀中抱一孩童,再无旁人。细看那孩童,正是镇虏无疑。赵忠见状,又惊又怒道:“城下何人?”单惕朗声道:“大秦单惕是也!”士卒只听“大秦”二字,便纷纷张弓搭箭,只待赵忠一声令下。单惕见状,非但不惊,反大笑道:“单惕远道而来,不想赵将军竟是这般待客!”赵忠只怕伤了镇虏,只得令士卒放下弓箭。又对单惕道:“你来做甚?”单惕道:“令郎想念将军想的厉害,故而单惕特带令郎来此。将军不请单惕进城麽?”赵忠见他一人,且无兵刃,又是儒生,遂令开城。
      单惕入城。赵忠道:“你来到底何意?”单惕道:“我王久慕将军英名,故名单惕来请。”赵忠指镇虏道:“这是何意?”单惕道:“我王知将军久与家人分离,难享天伦,故先令我接令尊、嫂嫂入咸阳,只因令郎想念将军想得非常,故先带令郎来此。”赵忠听父亲、夫人已入咸阳,情知今番不去,则父亲、夫人性命不保;若去,亦只是多送一条性命。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听单惕道:“将军沉默不语,是因未报赵王麽?若此,将军尽可放心,我王早已名人告知赵忘王,将军欲入咸阳之事。”赵忠听罢,大怒,拔剑在手,欲斩单惕。单惕见赵忠欲杀自己,非但不惧,反做惊状,道:“将军欲杀单惕乎?单惕死不足惜,只是我王尚不知令尊、嫂嫂已入咸阳,若单惕不能及时报知我王,只恐令尊、嫂嫂衣、食有缺,挨不得几日。若此,则单惕死亦不能瞑目矣!”
      赵忠无奈,只得放单惕归秦。镇虏自留于晋阳。
      赵忠欲入秦。武威劝道:“昔楚囚伍奢,欲引其二子至郢而杀之。伍奢长子伍尚至郢,随其父死;伍奢次子伍员亡入吴,终下郢都,报父兄之仇。将军常言伍员之德,上伍尚远矣!今却如何做起伍尚来?”赵忠道:“昔伍员亡入吴者,在其可保有用之身而报父兄之仇也!今大王受秦蛊惑,定不留我。今我留赵亦死,入秦亦死,同死,吾愿为孝而死。”武威道:“将军既知大王受秦蛊惑,何不面见大王,细明原由,何愁大王不能明白将军!”赵忠道:“昔日,我杀大王宠妃梅姬亲弟。梅姬终日耿耿于怀,欲害我性命,只是未逢时机。今日如此良机,梅姬岂肯错过?且大王终日唯梅姬之言是从,大王岂能放我?”遂别武威,单枪匹马前往咸阳。只因此去必无生路,故留镇虏于晋阳。
      赵忠方去,霍伏、马军便至。二人入城,不见赵忠,遂问武威道:“赵忠何在?”武威道:“将军出城去了。”霍伏道:“可是西去麽?”武威道:“贵使何知?”二人大惊道:“果是投秦去了!”又对武威道:“大王早知赵忠有心降秦,故命我二人带赵忠回去。你速点齐兵马,随我拦劫赵忠。”武威虽知赵忠并无叛赵之心,然二人持有大王令牌,武威亦不敢违令,只得点兵去了。
      武威点齐兵马,众人正欲出兵。忽见镇虏在旁大哭道:“我父亲并非叛臣,你们不可冤枉好人。”霍伏见了镇虏,大喜道:“其子在此,安愁赵忠逃走!”遂将镇虏拦腰抱住,上马竟追赵忠。
      不时,大军追赵忠已近。马军当先大喝道:“赵忠将军且慢!”赵忠勒马回头,见是赵军,为首三人,正是马军、霍伏、武威。赵忠情知这是捉自己回去的。便大声道:“赵忠心意已绝,诸位勿需拦截。”马军道:“大王令下,我等不敢有违。今将军执意不回,我等只得无礼了。”说罢,拔剑在手。赵忠冷笑道:“这些兵马,只怕还拦不住我。”众人也知赵忠武艺,知他并非狂言。霍伏道:“这些兵马,自然拦不住将军只是将军可救得此子麽?”说时,一手提镇虏,一手持宝剑。赵忠见霍伏以镇虏为要挟,大怒道:“子亦英雄,今何无耻如此?”霍伏道:“霍伏不敢违抗大王命令,只得出此下策。今你若去,此子性命立时不保。”
      赵忠情知去亦不是,不去亦不是。只得道:“赵忠随你回去,可先放吾子。”霍伏道:“将军愿回,我安敢伤害此子?”遂抱镇虏在怀。
      赵忠渐至军前,诸将见他已无去意,大喜。赵忠至军前道:“霍将军可还吾子否?”霍伏见他已至军前,料他已无去意,便将镇虏递还与他。赵忠接过镇虏,抱在怀中。趁诸人不备,一枪扫在霍伏背上,将霍伏打下马来,又一枪,正中马军前胸,马军亦跌下马来。赵忠趁机,勒转马头,向西逃去。诸人欲再追时,已经迟了。
      赵忠正行间,见一老媪。老媪见赵忠道:“子非赵忠将军耶?”赵忠勒马道:“然也!”老媪道:“将军何去?”赵忠道:“秦囚我父,我欲入秦。”老媪道:“将军至秦,岂不送死?何不留有用之身,待时机成熟再报此仇?”赵忠道:“大王受秦蛊惑,意欲杀我。今我留赵亦死,入秦亦死,遂入秦。”老媪道:“将军明知送死,何带此子同去?”赵忠道:“我意本留此子,只因国人不容。”老媪道:“老身久居晋阳,深受将军厚恩,无以为报。今愿代将军抚养此子,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赵忠道:“尊长既愿抚养吾子,实赵忠万幸,赵忠岂敢不愿!”遂将镇虏交与老媪,只身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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