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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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艾伦错愕又五味杂陈的脸，利威尔在心中微微勾起嘴角，啧啧地感叹两声男孩子的心性，只当艾伦是因被猜中了心事而惊讶。
虽说利威尔常看到艾伦和另一个黑发的女生走得很近，但可以看出，艾伦对她没有那种心思。原本一直以为纯洁无害的小鬼情窦也开了啊，利威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于是，在利威尔眼中，艾伦接下来的解释便显得欲盖弥彰。
不论艾伦如何声情并茂甚至运用到了肢体语言，一遍又一遍慌忙地否决利威尔所认为的“暗恋赫利斯塔”，利威尔都一脸意味深长，用一种“男孩子想这种事很正常，没必要这么害羞”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艾伦，完全一副过来人、老前辈的样子，充满了一个学长对小学弟的满满“关怀”。
见自己的解释徒劳无用，艾伦有些着急了。虽说这原本只是起源于一个本无什么意义的问题，但他仍不希望让喜欢的人误会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但面前，是利威尔认为自己洞悉了一切之后的一脸体谅，毫不介怀地，用淡淡的目光表示自己的安慰和鼓励。
利威尔的反应，让艾伦不知改该喜还是该悲。
利威尔对“艾伦喜欢赫利斯塔”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者说，利威尔对这个漂亮女生没有特殊的情感，这让艾伦稍微松了口气，毕竟到处都有赫利斯塔又被高年级的学长拦住堵在墙角的传言，难保利威尔会不会参与其中。但他对艾伦感情所属对象的无所谓让艾伦感到胸闷，那一副“怕什么，我也经历过”的样子也让艾伦难受。
难以想象，也难以忍受，利威尔和其他人暧昧不清的场景。
把什么感受都写在脸上的艾伦内心躁乱不已。被饭菜浇得脏乱的棕发又被艾伦挠得杂乱不堪。结果这更让利威尔坚信了“这小鬼不敢去追喜欢的女孩子，正在苦恼”的想法。
渐渐地，不断有路人在经过这二人时好奇地停下脚步，用怪异的眼神上下大量着不对劲的两人。
利威尔的眼神暗了暗，一道寒光从眼中流过，多了几分不耐，不仅是因为艾伦的动作令一身脏乱更加不堪，也是因为被围观时内心的不悦。正要开口打断艾伦语无伦次的解释时，学校的广播便适时地响起：
“现在播报一则通知。请高二年三班的利威尔同学和高一年二班的艾伦耶格尔同学，在晚自习第一节下课后到学校四楼政教处。”
清晰悦耳的甜美女声在算不上大的校园内荡漾开来，声音的动人让人不禁猜想其主人的美好。广播员咬字清晰地正准备播报第二遍，甜美的声音中间混杂着细微的呼吸声，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讽刺的是，播放广播的这位少女，这是刚才才在被两位广播通知的当事者不断提到的赫利斯塔同学。
艾伦已经愣住了，翠绿的眼眸无目的地看着前方，不知是因为刚才被修理了一顿，还是因为内心的躁乱，艾伦的颜色有些苍白。
发愣的其中原因自然与声音的主人无关，而是广播的内容。
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二个学期，开学第一天就犯事，以后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这让艾伦十分忧心。
解释的话语才吐露出一半，就被广播硬生生地拦截住，艾伦还半开着嘴呆在原地，而垮下的肩与皱起的眉显示出了他的忐忑与低沉。
利威尔听到广播后，只是随意地站在一旁，淡淡地瞥了艾伦一眼，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等清美的女声播报完毕后，在“叮咚”的提示音乐中，广播结束，校园内依旧人声嘈杂。
利威尔拎起外套轻挂在肩上，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嘁，又是谁打的小报告。”一边转身加快回宿舍的步伐，一边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看似沉溺在什么之中的少年提醒般地丢下几句话，“喂，晚自习快开始了，你打算就这样去上课？”
嫌弃的话语闯入艾伦耳中，狼狈得就像刚从饭菜堆里捞出来的少年才如梦初醒，轻叹了口气跟上利威尔，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就算会被政教处的那几个老头子惩罚吧，”利威尔回想起刚刚艾伦听到广播后“沉迷”的样子，顿时恶趣味横生，不禁调戏道，“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通知要被受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静默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一脸懊恼地出声：
“都说了不是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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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响起的下课铃把神游天外的少年吓了一大跳，内心的紧张不安却丝毫不减。
从小到大，艾伦从未觉得晚自习第一节课可以过得这么快。
这节晚自习依旧混乱不堪。翘课的依旧翘课，约架的也没回来，空座位不少的教室内乱成一团，而原本应该坐在讲台桌前监督班级秩序的老师也不知去了哪里——或许老师也知道劝阻无效，干脆眼不见为净。吵闹的一切已翻腾得令人烦躁不已，但几个带头作乱的学生仿佛嫌掀了教室不够，立志还要把学校吵炸了。
然而，一切都喧嚣都吵不到艾伦心里。
几张桌椅被推搡着撞到艾伦桌边，从晚自习开始一直违和地安静蹲在自己座位上的少年终于被别人注意到了，但明显周围的人都习惯了这个只愿安静读书的少年，打扰到艾伦的肇事者甚至连道歉也没有，没有给予艾伦太多目光又嬉笑着继续回到打闹之中。
艾伦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只是叹了口气，无奈地合上面前没有用心看的书。以前，艾伦因为愿意学习，总是被班内的不良同学欺负。但现在，艾伦担心的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被通知要去政教处，但这仍让决定以学业为重的艾伦烦恼了一晚上。而且……政教处主任是埃尔文斯密斯，同时也是艾伦的班主任。面对他，艾伦难免会有些心虚。
这个学校是出了名的校风不良，打架斗殴的事已司空见惯，对于鸡毛蒜皮的小事，政教处主任平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管的话还好，一旦认真管起来……这份严厉与威压，艾伦亲自领教过。
于是，下课之后，当艾伦忐忑不安地磨蹭到政教处门口时，利威尔已经在等着了，正环抱着靠在门旁的墙壁上，阴沉着脸看着艾伦一步步慢慢往前挪。
政教处的门紧闭着，但门缝中微微透出的光昭示着有人在里面。厚重的实木门给人以莫名的威压和沉重感，艾伦用力咽了咽口水，求助地看向了利威尔，踟蹰着没有推开门。
“喂，来得也太迟了吧。”利威尔像平常一样，轻松的语调就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约定，而艾伦只是普通地迟到了一样，对目前的情景毫不在意。
对于从教室到政教处这条路，利威尔也算得上熟门熟路了。利威尔不会无端惹事，也不会参与到无意义的斗殴中，但要是利威尔一旦插手，那么事情就有可能会闹大。
这一点，埃尔文和利威尔倒是相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于是，利威尔便免不了隔几周就被叫到政教处做思想教育。
此时的利威尔由表及里都非常平静——与十分紧张的艾伦形成强烈对比。利威尔站在艾伦之前握住门把手，毫不犹豫地微微用力按下门把手将门推开，动作流畅又自然，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然后，出乎两人意料地，在门被打开的同时，门后骤然出现一个快速而又有力的拳头，在利威尔做出反应之前，强大的爆发力让它狠狠地击上了利威尔没有任何防备的左颊，迫使利威尔的身躯猛地向右方倾斜，其中蕴含的巨大力量让利威尔重心不稳地侧倒在地，“砰！”的一声之后，被疼痛感击中的身体又向后拖了些距离。
重物下坠，狠狠地砸在地上所发出的巨响声，恐怕整栋楼都听得到。
艾伦愣在原地，瞪大了眼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来不及发出声音，动也动不了。
在艾伦呆愣住了的期间，埃尔文收起因用了极大的力量而微有青筋爆起的拳头，凭着高大的身躯俯视着地上一脸不服气正要起身的利威尔，冷着脸蹲到利威尔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利威尔的脸拉到面前，无视了利威尔饱含怒意的眼神与嘴角渗出的鲜血，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疼吗，利威尔。是时候该清清帐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