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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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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偌大的房。
地上铺着繁杂花纹相间的橙红地毯。橘色的夜灯照亮床头,面容姣好的少年躺在床上。现在是夏季,盖着天鹅绒的薄被也有些热,少年额头泌出稀疏的汗。
“咯吱”一声,门开了。镀金的门把手上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安德鲁放轻脚步,全身走了进来才回头缓缓关上了门。他身着黑色燕尾服,里面的衬衫也被熨的妥帖,没有褶皱。略长的金发则随意得用一条丝带系在颈后。他看起来像极了艺术家,或许可以称他为“艺术家”,杀戮艺术。
此时安德鲁已经走到床头,他背着手俯下身来看着乔,专注到仿佛是在与情人对视——这是一种没有人见过的神情。
今天罗特安来蹭下午茶时就说了乔最晚今晚也会醒,为了让乔醒来不惊慌,安德鲁吃过晚饭后就立马洗澡换了身据罗特安说迷倒万千少女的衣服,然后直奔这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在安德鲁眼里就算这样一辈子也好,安德鲁腿有些发酸,就看见乔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紧紧注视着,仿佛一个看着自己完美作品诞生的神灵一般。
乔缓慢得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头低得几乎要碰到自己鼻梁的安德鲁,他有些紧张得问到,“……先生,你是谁?”
安德鲁回过神感受到乔的紧张,将头抬得高了些,不由得笑了,“安德鲁,我叫安德鲁。”
“安德鲁先生”乔坐了起来,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请问……这是哪儿?”
安德鲁有些不满意乔的叫法,但是又担心吓到他的小家伙,只好先做回答,“这里是我的房子。”
“安……”
“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安德鲁抢在乔开口前说,他可再不想从小家伙嘴里听见那惹人厌的称呼了。
乔愣了一下——这个动作在安德鲁眼里可爱极了。当然主人是不知道的。
“安德鲁先生,你在开玩笑吗如果今天是愚人节的话,抱歉我看天色……”乔蹙起眉转过头看了看窗外边的天,已经昏黑了。“嗯……已经过了正午吧,那你现在开这种恶劣的玩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法律里有这么一条的话。”
安德鲁被乔逗乐了,他用手将乔的腿往里放了些,然后坐在床边揉着腿,“不,乔。”安德鲁认真的说,但是他的动作和神情放在一起便显得有些滑稽,可是没有人笑。“如果我撒谎,那么我该下地狱,但是我没有,好吧,至少现在没有,可是似乎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真相而发这样的誓。”但是不包括我。安德鲁在心里补充到。
乔似乎有些动摇,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安德鲁真想立即把他抱在怀里,只是现在时候还没有到,没有猎人会惊动自己的猎物。
“那么,安德鲁先生,你说我已经死了,你现在却在和我对话,这是因为我生前作恶太多不能上天堂附带的惩罚吗?”
“亲爱的乔,你这么说可不太好。”安德鲁没有想到这可爱的小家伙的牙竟然这么尖锐,他以前看见乔可不敢这么形容他,那时候,乔真是个恶魔呢。“我所说你死过了,大概是你的经历吧,你知道吗,医生跟我说你失忆了。你说这不是重生吗?”
乔感觉安德鲁的话里透出一股兴奋和得意,但是他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他只好面无表情地回答,“那真是太好了,安德鲁先生,我现在可以开始一段新生活了,我未想过想起些什么——毕竟你看,这里一直是冰冷的,可能是以前的日子不太如意吧。”乔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安德鲁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拥住乔,“很高兴见到你,乔。”谁能知道安德鲁有多幸福,噢,该死的,一想到以前乔是如何拒绝他,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值得的。
乔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说,“安德鲁先生,我只是不记得过去的经历而已,如果我不是落后了的话,我记得对于陌生人,一直行握手理,你说是吗,先生。”
他怎么不全忘了呢,这样他就可以对乔做出过分些的举动了,安德鲁想到。“乔,我救了你,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可能吧,先生,但是你不能让我这么快相信你不是吗?我并不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即使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
安德鲁有些心疼,“噢,乔,不会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好了,先生。”乔拍了拍安德鲁的肩,示意他振作起来,“我饿了,你有些填腹的东西吗?”
“我马上去取。”安德鲁眼睛亮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出房间。
乔看着安德鲁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呢,安德鲁对自己也有所隐瞒,应该没有办法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了。
安德鲁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和一个瓷盘。瓷盘里是几片面包。他将面包递给乔,“抱歉,今天我让仆人先回去了,我不会做饭,只好用这些招待你了。”
“没有关系。”乔咽下面包,“我现在刚醒来确实吃不下大鱼大肉。明天能给我准备点蔬菜沙拉吗?我喜欢那个。”
安德鲁把牛奶递给乔,“好,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和我讲。”
安德鲁把盘子和杯子放回厨房后经过客厅看见了钟才知道已经十点了。
他回到乔的房间,发现乔还没有躺下。“怎么了,睡不着吗?”
乔把立起来的枕头放下去,拍了拍“有点,毕竟睡那么久了。”
“睡吧。”安德鲁摸了摸他的头,“明天带你先去参观一下我的房子。”
他帮乔理好被子,“晚安,乔。我就在你隔壁,如果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