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怎么够》杨狗蛋要做英雄汉

5、再见故人

　　再见故人
　　“想吃什么？”林深朗忽视我刚才的话，耐心地将菜单递到我手上。
　　“随便吧，玩了一下午早就饿了。你看着点吧，我不懂这个。”我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菜单，别的没看懂，价位还是看懂了的。又把主动权交还给了林深朗。你点的你买单，我就随意尝尝，反正你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多。
　　“好。玛莎曼咖喱小羊排，冬荫功汤，田园沙拉，泰式猪颈肉沙律，炭烧海鲜拼盘……”林深朗点起菜来没玩了，当我猪啊？
　　“可以了可以了，咱两人吃不完的，别点了。”我伸手去抢菜单，服务员素质很高地笑笑表示吃不完可以打包。
　　“怎么会是两个人，你家里不是还有个王沐如吗？你觉得你在这吃好的她回去吃剩的好吗？”
　　“这个……好吧，你点吧……”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再加个甜品，好了就这样。”林深朗把菜单递给美女服务员，顺势送上一个绅士的微笑。
　　“你不是说再点些么？就点这些够么？”
　　“我没带那么多钱，要不你点的你结账？”林深朗意有所指地扫了眼我的包包，帮我添了水，自己添了些红酒。
　　“那啥，应该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呵呵，阿离，你就是这么的有趣。”
　　“恩，我有趣我知道，你专门请我吃饭是有事要说吧？”
　　“你还以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啊。果然还是你了解我，要不你嫁给我吧？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
　　“少占我便宜，有话就说吧，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么？”直觉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事。突然来吃泰国菜，说是因为我爱吃咖喱，那怎么不带我去印度餐厅？还是这么隐蔽的环境，恐怕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我还是先喝口水压压惊吧。
　　“哈哈，阿离，不急，一会你就知道了。来先吃点菜，你不是说饿坏了么？饿坏了那是我的责任，快吃快吃。”林深朗开始切换到暖男模式，为我夹菜。
　　“……恩……欧觉得不四撒好事……”我嘴里塞了田园色拉，还有块猪颈肉，说话含含糊糊。
　　“乖，先吃。吃饱了告诉你也来得及。喝点汤，别噎着了。”说着，林深朗为我盛了碗汤，我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哇！好酸啊！”我又赶紧灌了口水，“这是什么汤啊，明明是醋好么？酸死我了。一点不好喝。”忙着拿纸巾擦嘴，还好没人看到我的狼狈样。
　　“哈哈，这是冬荫功汤，泰国特色菜。多喝点水就没事了。”林深朗把我的杯子接过去又倒满了水。
　　“不要，不喜欢。我不喜欢泰国菜。”
　　“好好好，不喜欢不喜欢，但咱点都点了，总要吃完吧？不然这钱不白掏了么？”林深朗深知我小气抠门爱财的弱点。为了不能白掏钱，我要统统吃完，吃不完打包带给王铁锤吃！
　　“恩恩，对对，不能浪费。点都点了。”我开启扫荡模式。
　　林深朗起身，将我们隔间的幕帘撩起了一个角，我顺着看出去，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她怎么会在这？那、那他也来了？
　　林深朗随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边看边吃。吃完我给你解释。”
　　我盯着那个身影，过了一会来了一位男士，居然不是他！看来他们很熟，甚至很亲密。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男人笑笑，顺手捏了捏女人的鼻子，任谁看都认为这是一对恋人。我起身将幕帘放下，回过身，咽下嘴里的羊排说：“解释吧。”又喝了口水漱漱口。
　　“就如你所看到的，男的叫李飞云。一直与秦菲菲保持情人关系。”说到这，林深朗晃了晃右手中的红酒，酒沿着透明的杯壁一圈一圈起伏，如同我的心跳。
　　“孩子是他的吧？”我将玻璃杯里的水喝光，自己倒了红酒。
　　“恩。”
　　“还吃么？我吃好了。”我仰头一口喝尽剩下的红酒。
　　“走吧，我送你回去。”林深朗接过我的外套。
　　“林总，哎呀，你好你好。真巧啊，您也在这儿啊？这里菜还不错。”我们准备出门时，李云飞看到了林深朗，热情地握着林深朗的手，看来他是我们之间唯一不知情的人。秦菲菲显然也看到了我们，脸色不太好。
　　“是的，我们刚结束，你们慢慢享用。”显然，深朗也不不打算逗留。
　　“林总，这位？你怎么不介绍下呢？哈哈，这位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初次见面你好。”李云飞递上他的名片。云华地产总经理？难怪秦菲菲看得上。
　　“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说着我看着秦菲菲，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才是主菜，应该尽快吃掉。
　　“哦，这是我女朋友，秦氏集团的小女儿秦菲菲。”李云华介绍时亲昵地搂着秦菲菲的肩膀。
　　“你好。”林深朗点点头，“这是我太太。”说着将外套披在我肩膀上，牵着我，“我们先告辞了。”
　　“好，那下次一起坐坐。”
　　林深朗牵着我，我乖乖任他牵着，不挣脱不反抗，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离，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你的余生还很长。”深朗取了车来，我俩一路无话。我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什么时候我的人生能倒退一回？
　　“这是给王沐如带的。”到了楼下，深朗从后座上拿过一个袋子。我居然忘记给她带饭了。还好深朗记着。
　　“哦，谢谢。”
　　“不用和我说谢谢。”
　　“你知道我指什么。”
　　“好，听话，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恩。再见。”我抱着还热着的菜关上车门。很想逃离这个压抑的环境。我想透口气，想有活下去的希望。
　　“王铁锤，我回来了，菜给你带回来了，趁热吃吧。”我开开门，将饭盒放在餐桌上，走到窗边，看见楼下的车还在，深朗，靠在车门上，深深吸了一口就将烟掐灭了。抬头看了眼我的方向。转身回到车上发动车走了。
　　“回来了啊？带的啥好吃的？你看啥呢？”她从浴室出来，来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在桌子上，泰国菜，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拉好窗帘，将餐桌上的饭盒打开，是一盒羊排和色拉。不知道深朗什么时候点的。
　　“哇，看着好棒啊！狗蛋，我爱死你啦！哈哈，我就喜欢咖喱。”王沐如迫不及待地用手抓羊排。
　　“是深朗带给你的。我本来忘记了。”我敲了下她的手背，去把自家的筷子取来。
　　“他那是对我心存愧疚，带你去吃，不带我去。”
　　“不是的。我见到了秦菲菲。”王沐如显然没料到我会爆这么大的消息，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傻傻地看着我。
　　“是、是那个秦菲菲？”
　　“恩。”我起身从冰箱里取出橙汁，顾不上放一会儿就拧开。此时我的胃里火辣辣地烧着。脸上也开始发热。
　　“你喝酒了？”王沐如也发现我不对劲。
　　“恩，就一杯。红酒而已。没事的，一会就好。”我用手摸摸脸颊。越来越烫了，想必现在脸红的像是发烧吧？忘记自己酒精过敏了，所以我从来不喝酒，应酬时也是喝橙汁，也难怪我会在杂志社一直做最普通的编辑。
　　“说说吧？”
　　“恩？”
　　“说说发生了什么。”王沐如也没了心思吃羊排了。用纸巾擦了嘴，衣服洗耳恭听的样子。
　　“秦菲菲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情侣关系。孩子是那个男人的。这是他的名片，应该是深朗项目上的合作伙伴。”我把名片掏出来给王沐如。
　　“可以嘛，符合秦菲菲的胃口。所以，你们打过照面了？”
　　“恩。”
　　“她现在应该躲着你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所以说杨林褚还被蒙在鼓里么？”
　　“不知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愿意听到他的消息。我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不管他以后如何都和我无关。”
　　“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做得到么？一个你深爱七年的人，你忘得掉么？你都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了为什么就不敢面对呢？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逃避，我陪你，林深朗也陪着你，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我们啊？”王沐如这话憋在心里多久了？我是自私，自私到你们对我的好都变成理所当然。
　　“对不起。”每次说这个都有些心虚。我逃避，是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还能改变得了什么呢？那段挥之不去的时光住进了我身体，我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