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语而安》随云而安

3、夜袭者

　　夜半，我被千语的呓语惊醒。
　　她说的是我未曾听过的语言，晦涩难懂。我不明其义，只听出她的惶恐不安——后来我才从千语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她神情越发惊慌，应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之中，我于是轻拍她的脸颊，唤她：“千语、千语......醒醒。”
　　任我喊的口干舌燥她都不为所动。
　　这时我听见门外有人窃窃私语。
　　“今日这两人非富即贵，你们手脚利索些，以免惹出祸端！”
　　“知道了（明白了）娘。”
　　原来她们三人竟是母女。我忽地坐起，手抚上缠在腰间的长鞭，摆出戒备的姿态。
　　不久，房门被缓慢推开。
　　来者是个纤弱的少年，黑色锦袍，肤色近乎病态的苍白，眉间朱砂鲜红似血，不显阴柔的妖娆，令我这个女人不禁自惭形秽。
　　店家母女已不见踪迹。
　　“殿下。”
　　少年跪倒在地，他看着我，一双桃花眼里柔情似水，让我有种错觉，似乎我就是他的全世界......妖孽！
　　少年望着我，目光希翼，在我终于受不了别过头时他开口：“这位美丽的姑娘，把你身后的人交给在下可好？”
　　“不行。”我拒绝，毫不犹豫。
　　少年耐心的劝说：“姑娘一个弱女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人心险恶，保全自己已是难事，更何况还要照顾......。”少年顿了顿，似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另一个生活不便的姑娘。”
　　长鞭击出，劲风袭来，少年白皙的脸上马上添了道醒目红痕。
　　我自认为分寸拿捏的极好，既不伤皮肉又留下印记，一方面证明实力一方面当作给少年的教训。
　　“这生活不便的姑娘，公子要了去，就不是难处吗？”
　　少年愣住，仅一瞬，又回到最初笑意盈盈的模样：“姑娘聪慧，是在下失礼了。如此，在下也不好强求，只盼姑娘日后莫要后悔才好。”
　　他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今夜热闹非凡，这些小插曲还是不要告诉千语的好。
　　次日清晨，千语便要离开。我本打算修养两日，于是劝她：“千语，你昨日睡得并不安稳罢，不妨休息些时日。”
　　“此处多了不少污浊之气，着实恼人。”她意有所指。
　　我聪明的选择闭嘴，她皱着眉头，我见了很不舒服，说道：“我没有故意瞒你，只是怕你知道了多想，你莫要生气。”
　　“没，是我连累了你才对，傻姑娘。”她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