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挑一》江椒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车里一片沉默。
　　牧流枫平静地注视着前方，左手搭在方向盘上，许久，都没有要发动车子的意思。李若在旁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过了一会儿，牧流枫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其实，车子在W市最大的游乐场停了下来。牧流枫自顾自下车，然后绕过来，为李若拉开车门。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来吗？”
　　李若才想起来，高中毕业那会儿，同学几个经常一起来去G城的游乐场。上了大学后，李若曾经央求牧流枫和她和她一块儿去，可是两个人在不同城市，她有空的时候，他太忙，好不容易他闲下来了，她又忙上了。
　　“牧流枫……”李若想说清他们现在的关系。但牧流枫没有让她讲完，拉着她到一排小铺子前，“先打气球枪？”
　　“……”
　　“我记得你以前是班里玩这个玩的最好的。”
　　“……”
　　她哪里是班里玩的最好的，那是因为当时他都没出手，就一直贱兮兮笑着看她打。同学们起哄了他才敛起脸上贱兮兮的笑。
　　牧流枫拿起枪，上膛就是一枪，瞄都没瞄，精准无比打爆了气球。旁边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女生一脸崇拜地看着牧流枫。再上膛，抬起来又爆一个。其中一个小女生，还怯怯向前，“哥哥，能教我们打吗？”
　　牧流枫笑了，看了李若一眼，“哥哥的射术是这位姐姐教的。”
　　小女生看了看他旁边情绪低落的李若，还是携同伴走了。
　　李若看了牧流枫一眼，“我们走吧。”说着自己先迈步离开了。
　　牧流枫放下枪跟上她的步伐。她终于在一张长椅前停了下来。回头直视牧流枫的眼睛，“你到底想怎么样？”
　　牧流枫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小若，这三年来，你怨过我吗？”
　　怨？李若觉得好笑，能不怨吗？现在这样问有什么意思吗？
　　“我没有。”李若赌气。
　　“可我有。”李若吃惊，你有什么好怨的，就算是怨你也是自作自受。
　　“不仅是怨，有时候还会恨，恨你那么怕寂寞，恨你等不起。”
　　李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错愕地看着他。牧流枫在长椅上坐下。
　　“可当我发现自己所怨的恨的根本不存在的时候，我居然很释然。”
　　“我不明白。”
　　“当初和你吵架过后，我试着联系过你，本来想第二天就去找你，但是临时接到命令即刻就得前往德国学习，军令如山，我托我母亲给你带了东西，现在想想，她没有带到。”
　　牧流枫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拉着她坐到旁边，继续道，“在德国军校学习期间，与外界所有的通讯都断了，两个月后我从德国回来后，去你们家找过你，邻居说你们搬家了。我昨天才知道，那时候你弟弟的事。”
　　听了他说的这些，李若傻了，真的傻了。这是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话，她会觉得很电视剧。但是一放到她身上，她怎么觉得很……难以相信。
　　“小若，对不起。”牧流枫轻拥她入怀，想抱紧却又不敢太用力，像是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那样珍惜，那样小心翼翼。
　　“所……所以说，当初要我们分手的人不是你，是……你妈？”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牧流枫的下巴蹭了蹭李若的头发。“如果我当时想的周全一些，回来的早一些，我们就不会错过那么多了。”
　　因为高度和距离的差异，李若这会儿是整个上身被牧流枫拖着前倾，双手杵在牧流枫的手臂下，不知该作何动作。
　　“小若，我是一名军人。我没办法经常陪着你，照顾你。可我喜欢你，从一开始，从来都没变过。这样，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可……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抱着她的身体顿了顿，即随又放开她，“柏亿藤？”
　　他知道我前男友是你也就算了，你怎么也知道我现男友是他？难道现在男生都有第七感吗？李若心想。点了点头。
　　“你喜欢他吗？”
　　这个她到没有想过。和柏亿藤在一起，她一直就是出于比较被动的状态，一直都是柏亿藤带着她转。是啊，不管以前是怎么样，那现在呢？现在她喜欢他吗？想着想着就糊涂了。
　　牧流枫看着她一脸茫然，心情莫名其妙很好，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笑着说，“算了，白痴。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