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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王福2——孽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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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原不如人所想,你盼它团圆,它就偏偏横生枝节破碎收场。
自打蒋琬贞病好了,她跟陛下着实过了一段时间和和美美的日子,令人觉得一切阴霾都已经过去,她跟陛下的好日子终于到来,可是一切终究他不是我想的那样。
李巧云撞掉了蒋琬贞的孩子,陛下气急,亲自审问了李巧云,只见她如疯如痴,
“萧挚,你真是可笑,你真是可笑。”
“我恨你们,你跟蒋琬贞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毒妇,你给我住嘴!我要你为我儿子偿命!”
“哈哈哈哈哈……你莫不是记性不好,我曾经也被她撞掉过一个孩子呢,对,你原来就是个记性不好的,你忘了你杀尽了她蒋家一门,你还想让她给你生孩子……你们的孩子统统别想活……”
陛下气急攻心,待李巧云被侍卫押下去后,便晕倒了,我望着陛下苍白的脸色,心下一沉,之前还不十分肯定的事,好像有了什么关键的答案已经付出了水面。
这宫里的事,原本你就没法用双眼去把它看明白的,那些晃人的笑脸背后,藏着的爪牙,随时都能把你撕烂。李巧云定罪,我接到了蒋琬贞夜访宗人府的密报。
心下想着终是有些事情要被捅破,我望见陛下又盯着那写着“静麟”、“沁怡”的纸片瞧,惨白的脸上一脸心伤。
我突然觉得有些事儿,还是该让陛下明白才好,不然日后这事儿还会发生,就像今天李巧云在殿上说的那样,有个算计的亲娘,他跟蒋琬贞的孩子统统别想活。
“陛下,贞嫔娘娘夜探宗人府。”
陛下抬头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陛下要去看看嘛?或许……或许可知静麟的死因。”
“大胆!”
我慌忙跪下,片刻,陛下才说,“随我去看看吧。”
娘娘没带随从没有步撵,走的并不算快,我们一路随着娘娘,跟致宗人府,发现娘娘早就打点好一切,偌大的宗人府内并无守卫,我们站在外头,听见里面蒋琬贞跟李巧云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若知道你这么恨他,恨得连他的孩子都不想生,会不会一手掐死你,他那么爱你,那么爱你,蒋琬贞你不配!”
陛下听着李巧云的话,不自觉攥紧了手心,真正令人丧气的是,蒋琬贞并没有否认,她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一言不发,听着李巧云对她的一通控诉,最后她的声音缓慢地响起,听着她说的,连我都不由的心里抖了三抖,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想的这样清楚,最后听见她说,
“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自己挑的这条皇家之路;恨我自己愚蠢的以为名正言顺地跟他进了这皇宫,便会一路繁花相随;恨那座金銮宝殿,‘皇权’这一路上它吞了多少生魂,赚了多少女人的眼泪孩子的尸骨?我跟他从来都不合适,你放心,若有来世我绝不与你再争他。”
陛下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几乎就要站不稳,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当夜他一直坐在乾承殿里头,我站在外头候着,最后只听一阵乒乓破碎的声音。
等我进去为陛下填茶时,只见地上写着“静麟”“沁怡”的纸片被撕得粉碎,书桌上一片狼藉,陛下低着头,我不敢靠前,最后只见,陛下明黄的上衣,被一滴滴水迹晕染开,我默默地退了出去,深秋的冷风吹的我一阵瑟缩。
之后陛下跟蒋琬贞的关系落入冰点,蒋琬贞似是觉察到了什么,又变回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事事都已经与她无关,当整个宫里都以为李巧云被废,蒋琬贞铁定要被封后的时候,工部尚书钱如海的女儿钱小若被封为后,迎娶大礼盛大而繁缛,我操持着布置他跟新后的椒房,看着陛下牵起另一个女人的手,一脸麻木的完成所有的大礼,我知道,那个有血有肉的萧挚已经死去,这里只剩下一个称霸天下的君主。
一个好皇帝注定当不了情种,骄傲如蒋琬贞,也必是不愿委屈,这两人也许本就不该走在一起,其实在地牢里,蒋琬贞她说的都对,从一开始她就为自己选错了路,然后纠缠了这么多人的命运进去,我看着已经没了一点真心的陛下会暗自想,是不是他若从未遇上那个女人,会活的比现在更心安理得,更坦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