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是怎样炼成的》风子偶也

5、Chapter 5 命运交响·谈判

　　魔鬼都喜欢披着伪善人皮在人间作乱，唯恐人间不乱啊。洛葛仙妮心里暗想着，便也开始自我介绍：

　　“能见到你同时也是我的荣幸，我的名字是洛葛仙妮，你尊称我星耀家的大小姐也是可以的。”

　　说着，她伸手往后解开了束着马尾辫的发带，金色闪耀的长发潇洒地任由它披散下来，垂散到臀部处。

　　“洛葛仙妮！她就是那个洛葛仙妮学姐！那时候因为不合群，只能从借来的同学的她的照片看到她的女装校服模样，没办法在她来新生女生宿舍巡视的时候也跟着一起去看她，和她聊天，为什么明明是女生，可是却却有着着那么迷人的气质，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她几乎每晚都出现在我梦中呢，一度都是支撑着我坚强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因为听说她对女生相当温柔和照顾，也听说她的男装扮相迷倒了很多女生……在男生里面，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子的人。”

　　新月心想着，惊呼着，禁不住双手叠放在胸前，在心里反复默念着洛葛仙妮这个名字，试图抑制住自己此刻仿佛永远也无法平息下来的，内心的狂热澎湃着的心潮。

　　她也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新月在自己心里又加了一句。

　　心跳的频率，永远都只会为你一个人增快喔。

　　“没想到是女生，男装的样子真的比真正的美男子还要俊美上好多倍呀，但是其实做回女装打扮，也非常漂亮帅气，没有失去作男装打扮时的那份自信风采，还有迷死人不偿命的邪魅气质，还让人觉得有点性感呢！”

　　在场的男女们对恢复自己女装的洛葛仙妮的反响都非常热烈，特别是年轻女生们纷纷议论起来了。一些女生甚至还评价说：

　　“是呀，即使自己是只喜欢男生的女生，也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没办法忘记她的身影，没办法对她没有印象呀！”

　　至于男士们则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

　　曼丽可伸手示意全场安静下来，梳着背头发型，戴着半边蓝色假面面具的他踱着缓慢又规范的绅士步子，上下打量着洛葛仙妮，在她身边转悠了一下说：

　　“哈哈，果然气度不凡，我听闻过你的名字，大名鼎鼎的星耀家长女，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才得知果然美貌身材名不虚传，那么，尊贵的星耀家的大小姐，光临鄙人的舞会有何贵干呢？据我所知，你可不是交际花一类的人物，你的名声大多来自作为御学院在读学生的在校活跃表现，还有戏剧舞台上的业余担当的出色的男角演绎表现……”

　　这家伙的意思是，我充其量就是个只会在学校念念书，外加参加下社团和地方的戏剧表演的小卒子？洛葛仙妮心里有点不爽地想着，然后继续说：

　　“没想到无比尊贵的曼丽可公子居然是个这么擅于夸赞她人，谈吐又如何随和的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明来意，我来此的目的，就是新月。”

　　“洛葛仙妮学姐……”新月禁不住脸红红地轻声自言自语着。

　　曼丽可看了身边似乎对洛葛仙妮已心有所悸动的新月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地冷笑了一下：

　　“噢呀？你的意思是要从我手中抢走她？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

　　洛葛仙妮顿了一下，继续冷静地保持稳定语速，用诚恳的语气说着：

　　“可以给我试一试的机会吗？还是说，你能开给我……条件，让我能顺遂心愿？抑或着是说，你压根就不会给我任何机会，直接让我死心？”

　　曼丽可仰天大笑了几声，他大笑的时候，全场的气氛非常静寞，洛葛仙妮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故意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等候着这个疯子的下一步命令。

　　笑完之后，曼丽可顺势坐在全场位置最高的一个座椅，似乎是黄金制成的，雕花非常精美绝伦。曼丽可就坐在那里，低头俯视着洛葛仙妮，就像一头雄狮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它只要轻挪手掌就可以轻轻把它捏死那般——洛葛仙妮自己心里是这样的感觉的，他说：

　　“先不要说你能否有本事从我手中夺走新月，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谈条件吗？还是说，你根本没弄清楚，和我作对的下场？”

　　洛葛仙妮没有说话，她在想下一句该说什么，这时她感觉到有人轻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转头一看，是柯林文尔，他用口型说着：“到此结束吧，不然，后果或许会不堪设想，曼丽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他背后支撑着他的势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要难对付得多，在这里停止住，由我来说几句好话，让他看在和我是同班同学，有着同窗情谊的份上，今天的事一笔勾销当从未发生过……”

　　洛葛仙妮又看向泰贝莎，自己的母上大人那一方向，却发现她已不见踪影。

　　“泰贝莎女士已经离场了，估计正在外面的休息室作休憩吧。”柯林文尔小声说道。

　　洛葛仙妮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迈起此刻不知为何像是挂上了沉重铅块的步子，一步，两步……然后在恰当的位置，在离曼丽可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能让他听清楚自己说的话，也不会因距离太近而疑生大不敬罪名的距离的位置处，单膝跪下作男子骑士礼，右手抚上心脏处，低头，行礼完毕后，她抬头看着曼丽可，放慢语速说着：

　　“无比尊贵的曼丽可殿下，可以容许我这样的蝼蚁之人，用最虔诚的心意，来换取关于您的其他问题的回答吗？”

　　“哼，没问题，你说。”曼丽可回答着，他看到洛葛仙妮突然把自己放到如此谦卑的低微姿态，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却也对她想要提出的问题十分感兴趣。

　　“殿下您并非真正喜欢女人的男人吧，为什么还会想到要玩弄和虐杀女人呢？咳，我或许问了多余的问题，殿下您位高权重，想得到您心仪的男子应该不难，为何要苦抓住这些可怜的平民女孩子不放，何苦为难她们呢？她们又不是您的情敌，也跟你心仪的男子没多大关系吧？就拿新月为例，在新月之后，您也打算把这样的行径继续实施下去吗？”

　　洛葛仙妮不紧不慢地冷静说道，虽然说了这样的话，但语气却是十分温和和尊重。

　　曼丽可被问得半晌没有回答，应该说是不知作何回答，他看起来被问得有点心虚。

　　“你打算故意激怒我吗，洛葛仙妮？”他用这样稍显怒气和威势的反问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洛葛仙妮继续以恭恭敬敬的姿态说：

　　“在下怎么敢冒犯高贵的殿下呢，你如此冷艳，就如尘世间那朵最纯洁无暇的白莲花那般，让人只是光看着就没有接近的欲望，下肚的胃口了。这么说吧，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解救新月——虽然我知道自己此举有点不自量力，我这样的位居社会中层的普通世袭贵族根本违背不了您这样的上层阶级人士的意思，但是能恳请你停止迫害那些女孩子吗？即使我这次能成功带走新月，但是您又会找出新的女玩具供你任意宰杀的吧，这样下去，族里的女性不得都每天人心惶惶，害怕着会被尊贵的你传唤去接受无法改变的恐怖命运吗……”

　　“所以呢？你打算？”曼丽可摆弄着指甲，拿修甲刀修弄着指甲，看样子根本没把洛葛仙妮苦口婆心的诚恳话语放在心上，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把它当成仿佛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平常事那般对待。

　　真是毒蛇般冷酷的人。还有人性吗，更别说是贵为精灵了。

　　看来单纯谈判，似乎是很难成功的了。

　　或许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采用最极端的方式，连根铲除了这个恶魔。

　　虽然是这么想着的，但洛葛仙妮还是紧咬着下唇，恭敬地又行了一次礼，额头几乎快贴近地面，请求着：

　　“能斗胆请您，稍微作出让步，作出改变吗，抑或是我能做点什么，来促使您改变，去改变这一切呢？”

　　曼丽可从座椅上站起来，从连接座椅和地面的阶梯上走下，一边又踱着绅士的步子，一边慢悠悠地，用诡异的语气说道：

　　“没办法啊，我也忍不住的，谁叫她们这么相信我，即使在知道我喜欢男人之后，也因为同情我，还有垂涎我的美貌而跟随在我身边，像苍蝇一样，烦死了，只要随口说一句‘爱你’，在以别的借口施刑后说着诸如‘我不是故意的’，‘我之所以这么残忍地对待你都是因为爱你太深’之类的话，她们又会傻兮兮地相信你，对你不离不弃，还以为自己是有多伟大多善良，其实着实只是被我耍的团团转，我只是随意撒了几句谎而已，就这么不加思考地天真地相信了……”

　　洛葛仙妮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发表着高谈阔论，可怜这男人说起来还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爱情’的伟大啊，这就是男人能控制住女人的高明之处，只要你是男人，一句浪漫的爱情表白就可以换来一个女人的灵魂和□□，多么廉价啊，而很不幸地是，我也慢慢爱上了看着她们被活活折磨致死的快活感觉，我过去失去挚爱男子的痛苦完全能被治愈了……真是感谢‘善良’的她们，那几个伟大地为我付出生命的女人……讽刺地是，那些女人，往往也是最喜欢对同性赶尽杀绝，容不得她们存在的那类女人，洛葛仙妮阁下，这么喜欢为女人出头的你，应该也不喜欢她们吧，我这不正巧妙地帮你除掉了她们吗？所以别用这么可怕的，暗藏着要把我生吞活剥，除之后快的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我了。”

　　洛葛仙妮想了想，继续说：

　　“也不尽然全部都是这类女人，至少现在的那个孩子，新月就不是，一定有被殿下迫害死了的无辜善良纯真的孩子，就算真的是那类女人，我虽然讨厌，但也并不同意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去惩罚她们，至少不用夺取呼吸的权利。殿下您说了这么久，意思就是您无论如何也会把这种恶行继续践行下去吗？”

　　曼丽可走到座椅正前方没多远的地方，伸手指着洛葛仙妮说：

　　“放弃吧，洛葛仙妮阁下，要学会对世间的黑暗面低头，不是吗，单凭你，是不可能完全除去月亮中的阴霾的……不要做不是自己的力量能完成的事，不要做什么解救世人的不切实际的伟大但是无聊的幻想，你的地位，你的才气，再加上您的家母苦心经营的广泛交际圈子，要是再加上我的推波助澜，引荐你去见，能助你前程似锦的贵人，你也会把家族发展壮大，荣华富贵的奢侈生活，金钱，权力，社会地位，说不定还能挤上上层贵族的位置，何必为了这些跟你没关系的低贱平民女子而自讨苦吃，和我作对呢？我可是，蛮欣赏你的。”

　　最后一句话真恶心。洛葛仙妮想着，又说：

　　“我可以用您说的这些，我个人的成就，甚至乎我自己的人生，换取新月的自由吗？可以的话，新月之后的要被您传召的女孩子，我也可以一并为她们请求饶命吗？”

　　“为何如此执着？你就那么想要新月？无论如何一定要为那些素不相识，素未谋面，又跟你没有一丝关系的女孩子请命，即使为此赔上自己的人生路，可以取得的辉煌成就？”

　　曼丽可此刻就站在洛葛仙妮前方，在她面前也单腿跪坐下来，饶有兴趣地说。

　　洛葛仙妮深思了一会，说：

　　“可以的话当然想要全世界的美女，只是现在暂时只想要新月，当然那些孩子……诚如你所说，我若失去了那些，固然是可惜，但我仍能有过着自己想要的人生的权利，大不了就做个快乐的普通人，然后以自己可以做到的方式，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新月，包括新月之后的那些女孩子，不是已经连生存权都剥夺了吗？她们并非是毫无知觉，毫无思想的生物，同样身为女人，我没办法看着那些孩子受苦。请允许我，为这个，和尊贵的殿下作对。”

　　“洛葛仙妮！”柯林文尔担心地喊了一声。同时在场的人群都因此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曼丽可双手抱在胸膛前，微笑着问。

　　洛葛仙妮在他面前站了起来，因为穿着高跟靴子，洛葛仙妮此时身高已经接近183CM，她看着曼丽可，沉静地，一字一句地说：

　　“请允许我，向殿下提出决斗的请求。”

　　一定要取得胜利，但是取得胜利之后，过后和曼丽可家族的关系，或许会变为恶劣。

　　要是没有其他办法，就趁此杀了这个男人，把这个恶魔就这样送下地狱。

　　但过后的事情，就更麻烦了。她自己先不说，自己的家族，家庭成员里的母上大人，妹妹……

　　曼丽可还没作出回应，洛葛仙妮正想着时，曼丽可的贴身侍卫来报告了：

　　“曼丽可殿下，您的老师来通知你，是到你上场的时候了。”

　　曼丽可随即看向洛葛仙妮，轻轻一笑：

　　“洛葛仙妮阁下，正好也是参赛考试的话，你就作为我的对手，把决斗的份也一起在这里叠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