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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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概我交了好运，连着升职带加薪，于是下班后就跟着同事喝了几杯。回家的时候路过平常去的酒吧，我都下车准备好好放松一下了。脑子突然就想起之前孙扬说的那句：“她不背叛，我不出轨”最终还是没进去。
到家的时候天很晚了，客厅里映着外面照进来的光还能模糊的看见些轮廓，我摸索着进了屋，这功夫我爸早睡了，开灯声音太大的话，把他老人家吵醒了，我一会儿也别想睡了。
就着这灯光，我模模糊糊看见沙发上有个人，我被吓得一抖，反射性的站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然后灯就被打开了，表哥坐在沙发上，手还没从灯上移开，看着我左手棍球棒，曲着身体默默无语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说：“厨房里有粥，一直热着，你要是胃疼就吃点吧，挺晚了，我先回去睡了。”说完了就走进了他的卧室。
我还保持着被表哥发现时的动作，心里不知道该想什么。实话说就表哥这身材，放到酒吧里，我是就算做零也要勾上手的，可是他是我哥，说实话有点小遗憾。
然而当我坐在厨房喝上粥的时候，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有点被感动了，能为我守夜，又记得我有胃病的人，我一直以为全天下都没有。
回去躺在床上，来来回回都睡不着觉，最后摸出手机给最近挺喜欢的一个孩子打电话，这孩子比我小不了几岁，可看上去也就最多十七八，关键是难得机灵。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就接通了，我皱着眉几秒就挂了电话，那边他甜腻的声音仿佛都能从电话中流出来，我第一次觉得这么恶心。心里越想越觉得不舒服，接着就开始打电话折腾我一个狐朋狗友，该人身材不输表哥，我跟他的确是作零多过作一，每次都跟打架一样，爽是很爽，可是完事后我都得好好歇几天。这样循环往复多了，索性就直接当了朋友。
他慢吞吞的把电话接起来，语气中带着被吵醒的怒火，我也没管那么多，巴拉巴拉把刚才那事说了，炮友冷笑了一声说：“那不过就是个烂货啊，怎么还动真心了？他早被搞烂了就你一个不知道？你最好也去检查检查，前两天他可刚检查出阳性。”我冷静了几秒，回喷过去：“我又不是傻逼。”
这通电话挂了我也老实了，安安静静的窝在被子里睡到天亮。
第二天是周末，我赖在床上死活不肯起，再看到孙扬来我家了我就更不想起了。
孙扬站在我床前看着我一脸嫌弃，我没法无视他的脸色，咳嗦了两声坐起来：“扬扬？你怎么来了？”孙扬似乎对我穿着睡衣有点诧异，我也没费劲解释，以往在他家留宿的时候，我多半是在照顾他，衣服都不用脱，何谈喜不喜欢穿睡衣？
“今天我爸的忌日，我跟我妈去扫墓…”我没用他说完就利索的爬起来了：“行，我换完衣服咱就出发吧。”说完我就看见孙扬突然就沉默了，我有点不明所以，心里想大概是孙扬想起他爸了，就没多问。起来后毫不在意孙扬就在后面，开始一件一件的换衣服，最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清楚。
一路上孙扬都很沉默，也就在孙姨跟他说话的时候，笑着回答。墓地离市区很远，周围都是稀松的树，天气很晴朗，孙姨蹲在墓前摆祭品，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孙扬眼睛看着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站在离他们两三排墓碑的后面，舍不得过去打扰。我第一次见孙扬的时候，是在精神病院里，也是秋天，孙扬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我去那里探望我奶奶，路过院子的时候看见了他。
那时他的动作和现在一样，当时的景象和现在交织的一起，我有点恍惚，是不是我们从没认识过？孙扬还是当年那个无法从失去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的青葱少年，而我，还是那一个路过的旁人。
孙姨又絮叨了半天，这功夫我已经躲到后面抽烟抽到第六根了。孙扬把孙姨扶到旁边去坐着，然后来找我。孙扬因为精神病并没有控制稳定，所以并不能考驾照。事实上，也因为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亡，他对副驾驶和驾驶座位都有本能的恐惧。
我叼着烟跟在孙扬后面，突然孙扬转身把我叼着的烟拿到自己嘴里，我另抽出一根烟叼着，低头正要给自己点上。孙扬也低头凑近我，我皱眉把打火机合上了，然后孙扬把他的烟对着我的烟点着了，动作中蕴含的亲昵不亚于亲吻。我直接把烟吐了，用脚碾了几下，把孙扬拉过来，狠狠的亲上去。孙扬很顺从，这太少有了，要不是地方不对气氛不对，孙姨还在车里，我大概就直接把孙扬办了。
上车的时候，我嘴里还叼着烟，不过心情和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把孙姨送回家后，孙扬一言不发的跟着我出门。我叼着烟斜瞥他，心底乐开花了，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粘人？
我开着车一边偷看他：“去哪儿啊？怎么还跟我出来了？不陪陪孙姨？”孙扬拄着头看窗外，心不在焉的回答我：“去宾馆吧。”我被吓了一跳，这几个意思？往常我也就在擦枪走火的时候提过去宾馆，毕竟在家里不方便嘛。我不敢确定，试探性的问他：“去接人？”孙扬还是那个动作和语气：“去之前记得买点东西，就你平常跟别人出去用的那些。”我这真是被吓到了，车子没控制好，方向盘打歪了，我急忙把车正过来，停在路边：“孙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孙扬把头转过去不吭声，我叹了口气：“扬扬，你又被什么刺激了？”孙扬顿时有点恼羞成怒，回头怒视我：“是男人就上，那来那么多话？”我盯着他，孙扬冷笑道：“那真不知道除了我这身体，你还喜欢我什么了”我脸色腾然就变了，接着孙扬没看我一眼就摔门下车了。我在车上看着他坐上另一辆出租车，手有点发抖。
叼上烟我才能稍微冷静一点，我不可抑制的想起孙扬刚才的表情。也许…我在孙扬眼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回到家的时候表哥仍然等在门口，不过我累的不想说任何话，摆了摆手就走回去了。表哥在后面叫住我：“你跟孙扬出问题了？”我转头挑眉看他：“我跟孙扬？”表哥笑起来有点痞气，抱着胸：“用我说的再明白点吗？”
我一点笑意都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表哥把玄关的小夜灯关上，径直走进客厅，我咬着牙控制自己将要爆棚的怒气，跟着他走进去。
表哥走进去给我倒了杯冰水：“你看孙扬眼神也不知道收敛点，你们这样的见多了。”
我突然像被戳爆了的气球，捧着水杯泄气泄的一干二净:“那我该怎么做？”我在这一个瞬间觉得我似乎还是跟孙扬分开的好，他肯定会比现在过得好。
表哥坐到我旁边:“关键还是得看你怎么想”我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瘫在沙发上：“我们的情况你了解多少？”表哥的声音很好听：“你的情况我了解的稍微多一点，孙扬有抑郁症史是你跟我说的。别的就不清楚了”我深吸了口气，开始跟表哥说：“我是在疗养院看见他的，那时候你应该也在，后来我还叫你看。你大概没有看见。然后你去当兵了，我自己去看奶奶，总能碰见他，后来才知道他是抑郁症。再后来，他出院了搬到我家隔壁，孙姨和我爸认亲，说都是同学。再接触我就发现我喜欢他了。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到现在。”
表哥的表情抬手揉了揉眉心，很久没说话，我无端的有点忐忑：“怎么了？”
表哥摇了摇头：“还是要靠你自己争取…我劝你还是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断一断，孙扬是个好孩子。”
我心说废话，接着又不由自主的给自己辩白道：“只要他一个点头，我马上就断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了他什么怒点，我就看到他听完之后啧笑一声，嘴角挑起一点笑意：“你断的干净吗？”
表哥这副样子我看的心里一抖，想起来这位小时候跟我一起长大的时候也是个比我段位高得多的混世大魔王，高考那年义无反顾的报了军校，从此参了军，几年后再回来就是一副风光霁月。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搞得我都差点忘了他原来什么样子，只有这么眯着眼睛看人，让我稍微找回那么一点模糊的熟悉感，于是小时候那股针锋相对瞬间就回来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断不干净？”
表哥反而却不回答了，那样的表情仿佛只是我的一个可有可无的错觉，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头，又重复了一遍：“孙扬是个好孩子。”
我不解，他就笑了笑：“光闹心也没用，要吃点东西吗？”
行吧，这话一出我就知道他不想跟我继续讨论了，可是既然你不想说，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把我叫过来说这么一番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