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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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陆陆续续有孩子来问诊，等到闲下来，看了眼表，已经9点50了，还有十分钟下班。
“哐哐哐”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听得出敲门的人正耐心地等待。
“请进。”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背挺得笔直。
清瘦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待看清他的五官，竟是在咖啡馆里看到的那人。细长的凤眼略显疲惫，但身形依旧挺拔，举止中没有一丝懈怠，看得出他良好的修养。
他在桌前站定，将病例递上，随后，偏冷的声线在空气中响起“请给他看看，可能有点发烧。”
嗯？他？这才注意到，在他的右手边，站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圆子”，明明是张粉雕玉琢的脸，此刻，却瞪着大眼来表示他对被忽视的不满，天真的模样惹人怜爱，不过，有这么出色的爸爸，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了眼病例，“秦颂是吗？名字真好听。”
大眼睛眨了眨“姐姐，你的名字也很好听”，软软的童声中可以听出很重的鼻音，应该是感冒引起的炎症。
了然地看了一眼他指着我胸牌的手，亲昵地揉了揉他头顶的碎发。
照例听了心跳，看了扁桃体，测了体温，其他都还好，体温38.9，已经算有些高烧，开了药，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其间，那个人都站在一边，认真听着我的诊断，偶尔点头时，会对上我的眼神，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
临走时， “小圆子”乖巧地和我道别，一旁存在感十足的人，依旧不冷不淡，微微颔首，关上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人在转身时，有意瞥了一眼我的胸牌，他不会认为我是那种连感冒发烧都治不好的那种庸医吧？提前确认一遍，以免我死不认账？诶，果然医生还是要老一些才会让人感觉比较权威。
起床已经是第二天早上10点，今天我轮休，在睡了一个回笼觉后，意识终于清醒。
拉开窗帘，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满了每一个角落，我喜欢坐在地板上，从16层的窗户俯瞰这座城市，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就好像全世界都在拥抱我。
公寓在地理上比较接近市中心，对面是一栋商务大楼，顶楼20层是全市最出色的律师事务所，硕大的金色大字“致昇律师事务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某种程度上它之所以出名，全因一个人——秦熠昇。
A市大大小小的报纸上，只要有秦熠昇这三个字，总能成为头条，出身书香门第，从知名学府毕业的高材生，刚毕业后就因为一桩商业诈欺案的成功而震惊律师界，与同学合作开了律师事务所，今年28岁的他，已成为律师界的翘楚。
比起他的传奇经历，人们仿佛更热衷于他的八卦，不知道这样优秀的人，长的什么样，家庭背景，婚姻状况。遗憾的是，秦熠昇从来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作风如此低调，更让人感到神秘。
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做饭了。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冰箱，好在商场就在附近，买菜还来得及。
然而，一进超市我就后悔了，周末果然是人最多的时候，被人流推着往前走，要买的东西不多，就只拎了一个购物篮。
好不容易挪到了蔬菜区，正在认真挑菜时，不知是谁从侧面挤进来，脚下没站稳，身子作势就要往后仰。
手腕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打手抓住，堪堪止住了后仰的身子。
是昨晚那个清冷的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送到我的手腕，明明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
待我站定后，他有礼地松开了手，看着我的时候嘴角挂了一丝笑容。
“那个，刚才谢谢你了。。”有些意外地开口
“林小姐不用客气，忘了介绍，我姓秦。”
“嗯，真巧啊，秦先生”看了眼他休闲的居家装，他竟然会自己出来购物。
“我怎么觉得林小姐看我的眼神，好像很惊讶，不过我确实都是自己出来买些日常用品的。”
“呵呵”被看穿心思有些尴尬，连忙扯开话题“对了，秦颂现在怎么样了？”
“嗯，吃完药，今天早上就退烧了”笑着看着我“多亏了林大夫医术高超。”
“那就好。”
简单地问候了几句，他接了个电话，神色匆忙地就离开了。
提着袋子刚走到楼下，手里的袋子忽的被人拿走。急忙回头，阳光下的那人笑得灿烂，一时间竟愣在那里。
他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怎么了，不会认不出我了吧。”
“怎么会。学长，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早上的飞机。”
那岂不是一下飞机就赶回来了。梁肖，大我一届的学长，Z大教授们心中的可塑之才，同学们口中才貌双全的才子，毕业后，他被保送赴美留学，在哈佛医学院，学习心外科。
原先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刀刻的五官脱去稚气，更显沉着稳重，只不过是静静地站着，便引来路人的注目。
“林医生该不会不欢迎我吧，唉，亏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饿着肚子第一个来看你。”还和以前一样厚脸皮。。。
说完，他直接拎着袋子朝公寓大厅走去。脸皮这种东西，果然越练越厚。
“学长，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址。”我跑了两步，追上他。
“我有嘴巴。”
啊？这有关系？
“我会问。”
好吧，被鄙视了。
系上围裙，煤气灶上烧上水，趁水还没开，先准备煮面的辅料。梁肖很自觉地在沙发上坐着，看得出来，他真的累了。
“妙然。”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嗯？”切菜的手顿了顿。
“没什么，就是很想这样叫叫你。”
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捉弄我。不语，低头切菜。
锅里的水烧开了，发出“咕咕”的声响。
“妙然。”他顿了顿“你过的还好么。”
“嗯。”面条在开水里翻腾，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视线渐渐有些模糊。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寂静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
端着煮好的面，本该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站在厨房外。
面被人端走，放在桌上。
“妙然，我很想你。”桃花脸上一扫调笑，眼里满是严肃。
“嗯，我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想你，教授和导师都盼着你回来。”
“在美国的这四年，我很想骂自己，为什么当初能下决心，就这样离开，就算成为所有人的骄傲又怎样，时间多可怕，四年又会有多少变数，更何况人心。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内心的恐惧就多一分，我不敢去想，硬把自己埋在课题里。想着早一分回去，就多一分希望。好在我没有来晚，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是不是？妙然。”他殷殷地看着我。
“当然，从来没有学长做不到的事，你要加油。”能在4年内完成而且还是非专业的课题，在学术界也是罕见的吧。
“那就借你吉言。”他的黑眸闪着光，嘴角重新咧开一个弧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