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喜塔腊·婉轩

15、死劫

　　婉轩！婉轩！”身后声音在杂乱的马蹄声中飘缈而来。

　　他来了，他来了，婉轩，撑住！他来了！

　　“不要夹马肚子，婉轩，小心！”十五在后面骑马追来，我却脑子一片空白。

　　意志模糊、模糊……手上的马缰一点一点下滑，怎么办？

　　“婉轩！勒住马脖子！踩马掌！别松开呀……”十五……

　　“救我……救我……”

　　“婉轩，我会救你的！我肯定会的，为我撑住好吗？婉轩！……”

　　飞旋的天，飞旋的地，飞旋的飘带，飞旋的马蹄……我正在下坠……马儿，你让我多看他一眼好吗？不知何时，手已经麻木了，直觉淡淡咸腥味道弥漫空中，眼帘早已模糊，但仍能看到手上斑斑血迹。自己倒裹在马上，仅靠双手死死抓着马缰，勒得生疼。

　　被马儿带着跑了有多少路，早不记得，只是隐隐看到前面的坡路，天呀！如果一直这么被他拖下去的话，不是何时就会坠身悬崖的！手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然后人就听着马儿凄惨一声长嘶，躺了下来。

　　悬崖，没错，刚刚看到的是悬崖。没有了颠簸，心里像一滩烂泥，叹了下来。只是困难的呼吸……马儿，你要带我走吗？

　　没力气，没力气……躺着很好。

　　躺着？我睁开眼，眼泪拼命的涌，没办法，我再也不能再错过一回了。

　　死死的抱着他，虽然没有力气，虽然自己已经像烂泥一样，还是抬手去勾他的脖子。

　　被他拦腰抱起，看看身上，手上的勒痕好像已经裂开，头似乎也在落地的瞬间疼弄难忍，我到底是怎么了……

　　“婉轩！撑住，太医就来了……！”十五一边跑，一边和我说话，我此时只觉得身体轻飘飘，我不怕死，因为我在他怀里，有他守着我，就够了。

　　尽量挤出一个笑容，让他不要那么担心，其实我已经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来气了。一声一声的喘着，仿佛要把我的肺撕开一样的疼。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衫，才发现他今天和我第一次见他时穿的一样，玉佩依旧在，只是在我看来已是奢求。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忘记一些事情，就像我忘了十一也在旁边一样。眼扫过去，见他的脸上除了担心，更多了几分忧郁，甚至有些愤恨。见他双手握拳，默默地注视着十五和我，我猜不出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想和十五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

　　“和孝，婉轩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绝不轻饶你！”

　　“可是我也不知道她不会骑马啊！我……”

　　“到现在你还在推卸责任！你……”

　　“够了！！！”十五大吼一声，“都别吵了，婉轩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安静，对啊，我需要安静。安静的和他待在一起……他把我的手轻轻抬起，每当看到伤口的时候，脸上则显得揪心万分。我轻叹“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半晌，一个朝服老人进来，应该是太医。十五赶紧闪开，让太医给我诊治。自己只是闭上眼睛，睡了。

　　梦里，笑声不断，有缘人在神游。

　　手轻轻抬起抚摸颈部，却发现手上缠着绷带。幽暗的灯光中，十五正趴在床边，睡却了。

　　我不敢动身，怕吵醒了他只是轻轻的将被自打在他身边，望着他熟睡的面容，心里感叹。

　　感谢上天，让我又从新活了过来。生命不再因仇恨而虚度，但却了有情人思是情缺往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