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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次约会 一 ...

  •   来到当地最大百货公司四楼,宋小熙环顾了下四周,总算找到了施灵川约她吃饭的餐厅。这是一家西式简餐店,宋小熙刚到门口,就有一位服务员领她到施灵川跟前,是服务员很有眼力劲儿吗?宋小熙不大确定,因为她没有丝毫要掩饰找人的意思,而且餐厅里除了施灵川外只有一对恋人在另一边以甜蜜得令人发指的姿态用餐,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在热恋似的。宋小熙本来就是被逼来的,此刻她的脸色更是难看。
      服务员挂着招牌微笑问道:“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施灵川微微一笑,讨好似的看着宋小熙,宋小熙二话没说,拿过菜谱,一页页看过去,头都没抬,把自己想吃的都点了,最后“啪”地一合菜谱,微笑着递回给服务员,施灵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过程,自己翻的那一页也一动不动地搁在他手中半天。
      宋小熙不耐烦的劲儿又上来了:“你点好了没?”施灵川这才像灵魂又附体了似的缓过神儿来“哦,哦,那……就给我来跟她一样的吧,谢谢。”
      “好的,总共是460元……”服务员话音刚落,宋小熙已经从钱包里取出三百递给她了,“咱们AA。”施灵川一看,慌了:“别,说好我请的……”宋小熙直接丢过一个冷冷的眼神:“再废话我就当场放你鸽子。”施灵川一时语塞,只得先忍下来,掏出钱包付款。服务员原本镇静的表情此刻突然有了一丝丝像是要夺门而出的笑意,大概是见过不少抢着买单的男女,但没见过这么收尾的吧。
      服务员走了,宋小熙突然觉得很压抑,自己方圆五米内除了眼前的这个男生再无别的生物,各种不自在爬上她的背部,宋小熙只觉得自己靠着椅背也不是,坐得挺直也不舒服。施灵川的目光也总是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从各个方面来评估,施灵川都是位吃手可热的帅哥,被这种等级的男生关注,应该是能让许多女生大大满足虚荣心的情况,不过宋小熙只觉得不自在,她的脚尖已经不自主地移向桌子外侧,眼睛故作镇定地欣赏餐厅的陈设。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只纸老虎,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不屑与这些男生吃饭约会的,浪费时间与感情的事她根本懒得去尝试,可此时此刻,她竟在脑海里找到了“怕”这个字眼,可是到底自己在怕什么呢?她迷惘而又恐惧着。
      为了抵御这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冒出来的让她不安的情绪,她只能更加镇定,就像刚才点菜的时候一样,她坚信:心里越乱,表面越不能乱,掌握主动权,才是王道。她看着施灵川,语气依然冷冷的:“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今儿怎么了?”
      施灵川喝了口玻璃杯里的水,终于开了:“今天你能来,我很开心,但更多的是意外,因为你已经拒绝过我不知道多少次了……我想今天你应该还是会拒绝我的,你昨晚告诉我你能来,我还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呢。”
      “……我也以为我会拒绝你的”宋小熙喃喃道。
      “是啊,你这次怎么会改变心意了呢?我真的很好奇。”施灵川的神情慢慢缓和了起来,不像今晚一开始那么僵硬了,有些自信的帅哥的样子了。
      宋小熙此刻的脑子里都是果幼琳与女王昨天对自己的威逼利用,感觉自己像签了卖身契的青楼女子,果幼琳和女王则仿佛是看惯风月却总耸动自己到他人怀里的谄媚老鸨,不过她们并不是为钱,美其名曰,说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过么有人性的老鸨啊!多么有爱的妈妈桑啊!宋小熙的闷气憋得她差点儿要忍不住掀桌子走人,但理智告诉她,这完全百分百绝对不是万全之策。
      对面的施灵川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宋小熙知道他在等答案,一个他希望听到的完美的答案,类似“是的,我回心转意了”“你很好,我决定跟你交往看看”的答案。宋小熙承认,光是施灵川的这张脸,就足以令女孩子多看几眼甚至心动,更何况此时施灵川的眼中只有她,轻扬的嘴角自信且阳光,但又不张扬而至于令人讨厌,他将一切都做的刚刚好,不过,只是刚刚好,对,就是刚刚好,可惜,要对一个人心动,刚刚好是不够的。许多人在拒绝别人的爱意时说到欠缺感觉,都是欠缺那么一点点,乍听貌似很敷衍,然而,当事人都清楚那是真心话。施灵川在大一第一个学期过去一半后,就在一堂英语课上当着老师与同学向宋小熙表白了,那天是宋小熙的生日,也是宋小熙一年中最灰暗的日子,这是后话,以后细细道来。话说当时告白的场景,现场十分火爆,作为大一新生,同学们还不是很熟络,但这种场面,都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捧场起哄,宋小熙被旁边的女王和后面的丹丹推着站了起来,表情冷漠到尴尬,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也只当是女孩子的矜持与矛盾,坐在旁边的庄晚晴轻轻地附和着大家,给讲台上的施灵川竖了个大拇指,他们是高中同学,施灵川受到鼓励,更加热切,但又紧张,他从那时就在等了,等宋小熙给她满意的答案。果幼琳回过头看了宋小熙一眼,满意地转回头去,果幼琳的眼睛的确很毒她知道,宋小熙是不会点头的,有好戏看了。给同学们上课的外教还挺年轻的,跟着起哄声吹响了几声口哨。男生们没头苍蝇般地兴声作势、女生的眼神有祝福有羡慕有妒忌,因为这些,宋小熙突然对眼前这位花美男心生厌恶,她希望自己能平淡过四年大学生活的蓝图被这个施灵川狠狠地扯下了一个角,她君临天下般地俯瞰了下四周,同学们自觉地闭了嘴、放好双手,等待大学里第一场罗曼史的完美落幕。但女主角宋小熙要让她们失望了,只见她定定地看着脸已经通红的施灵川,说道:“抱歉,我不要当你的女朋友。”不是“不能当你女朋友”、“对不起,让我再考虑下吧”,而是“我不要”!施灵川眼里的光彩一下子黯淡了,谁都没有看到前排的果幼琳得意的一笑,又给她想中了。
      教室里窃窃声四起,但谁也不敢大声发话,庄晚晴咬咬嘴唇,不知道该安慰谁。外教从窗边走向阳台,他莫名其妙的神情告诉所有人一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金童玉女,怎么答案是no呢?好在尴尬的时刻很短暂,下课铃声适时地响了,宋小熙抓起桌上的课本就出了教室,教室里却彻底炸开了锅。施灵川、玫瑰花、尾戒,被拒绝的感情,就像失去阳光,无法反射光彩。
      但这次初表白很没面子地被拒,只是施大帅哥史无前例惨痛追求史的开端,到今晚这近两年的时间,施灵川大大小小的告白不下二十次,被拒绝的下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熟悉他们的同学连劝也都不劝了,要么觉得他傻,要么觉得他腹黑的很,八成是想报复被拒之耻,所以誓要拿下冰山美人宋小熙,好再甩了她。虽说被拒绝很丢脸,可是美貌还是摆在这儿的,加上痴情的名号一打响,不少学妹甚至学姐均前赴后继欲替宋小熙而代之,故少不了一些骚扰降临到宋小熙的生活中,这令宋小熙更没对施灵川有好脸色过。
      想到这些,宋小熙瞥了一眼旁边墙上挂的画,对施灵川说道:“别想太多,还是那句,我不要当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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