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封泽不挂电话，顺着马路边走，果然没走几分钟，就看到前面围了一小圈人，低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想起徐维的性格，脸一黑，快步走上前，拨开人群，对着黑乎乎的井口喊：“徐维，徐维。。。”
“我他妈还没死呢，叫魂啊！快拉我上去！”
封泽拿手机往里照，果然就在井口边上，他伸手拽住徐维伸出来的爪子，一瞬间感觉很满足。
底下肯定不干净，徐徐维上来之后，活动活动，还好没崴脚什么的，就是衣服黑乎乎一块一块的。
围观的人看到这么一出，都乐死了，徐维脸黑的跟锅底一样，骂封泽一句“你个扫把星”就冲了出去。
封泽跟上他，看了看他脸色，心里笑死了，嘴上还说：“你自己不长眼掉下去了还怪我，下面怎么样？”
徐维埋头往前走，面无表情。走了一会儿，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封泽，你以后没事儿就别找我了，你看我又不待见你，何必呢。”
二皮脸难得正儿八经说话，封泽先是惊讶了一下，听清楚他说的什么，一张脸马上像冰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之前亲我。。。”
徐维打住他：“让你亲回来好了吧妈的！”
封泽冷笑一声，靠近他，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真的？”
徐维看他近在眼前的眉眼，晕了一晕，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回头喊：“傻逼，你做梦去吧。老子不陪你玩儿了！”一溜烟儿，拐个弯不见了人影。
封泽也不追他，手操裤子口袋里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去取车。
来日方长。
徐维在寒冬腊月跑到旅行社想报个团，旅行社前台小姐懒洋洋的扔给他一本旅游指南就忙着打僵尸去了。徐维左翻翻右翻翻，看哪哪都挺好，最后选中了青岛。
前台小姐说：“你确定要去青岛？”
徐维：“啊？怎么了？”
前台小姐心说：这人是傻逼吧，大冷天去海边。
大家都在欢度圣诞的时候，徐维踏上了满车只有四个人的旅程。
前后颠颠簸簸四个小时，大巴车才到达地方。刚下车，一股海风吹来，徐维忍不住骂了一句：我日！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兴致勃勃的来，真开始玩了他反而没有兴致了。一路上兴趣缺缺的跟着导游晃荡，一到自由活动的时候别人都各自跑开了，徐维却就近找块地儿坐那。一天下来，他压根就没记住到底看了什么。
晚上吃饭前，导游说人少不如一起去搓一顿，大伙儿一拍即合，找了个馆子就进去了。
都是男人，也不在乎什么形象，导游小伙子叫来服务员，要了一箱青岛啤酒。
最后结果就是，徐维这个耸货，喝了两瓶不到就开始胡言乱语。
导游和剩下几个游客黑着脸把他扔到酒店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哭了一路。
没错，就是哭了一路。徐维喝酒没别的毛病，不会骂人不会暴力，也不会睡大觉，就只是哭，鬼哭狼嚎那种，见谁就抱怀里，非得蹭的人家满身鼻涕才罢休。
导游忧心忡忡的说：“汗。。。就一瓶多一点，怎么跟喝了白酒一样啊？他这样怎么办？”
大家都是一人一间房，谁也不像留下来照顾醉鬼，纷纷不说话。
导游说：“那好吧，你们先回去，我来。。。。。。”
话没说完，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封泽在门口整理一下自己的脸色才进门。
导游惊讶，“你是？”
封泽笑的迷人，说：“我弟弟和家里闹了点别扭，家人不放心，我一路跟过来方便照顾他。麻烦你们了。”
导游和另外三个游客愣愣的被笑面虎封泽推到门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实在觉得封泽是市面上人人称赞的好人相，就放心的各回房间休息。
封泽看了一眼床上抱着枕头哭的断断续续的徐维，眯起了眼。
知道他跑去海边旅游，打听地方和酒店名字，前前后后又开了几个小时车，封泽心情已经差到极点。这个蠢货还在陌生人面前喝成这个样子，大大刺激了他本就紧张的神经。
徐维模模糊糊感觉到身边的空气不对，很熟悉，这种感觉已经围绕着他十几年，就算是喝的烂醉也不会分辨不出来。
他扔下枕头，迷蒙的睁开眼，只能勉强看清头顶有个人影。熟悉的气息让他心里很难受，有什么东西奋力想挣脱开来，他这么十几年都是压制再压制，一个拼命往外涌，一个拼命往里塞，不知最后疼的是谁。
他哑着嗓子嘟哝一句：“你谁啊？”
封泽脱了外面的大衣，把空调再调高一点，免得冻到徐维。他凑近徐维眼前，呼吸可闻：“你说我是谁？”
徐维眼泪哗啦啦流，还不忘嘴贱：“我管你是谁啊神经病！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封泽忙着给他脱衣服，不搭理他。一想到万一自己及时赶不到，岂不是让别人占了便宜，完全忘记谁有他这种癖好，爱好这个二皮脸。
徐维就这点乖，配合他脱衣服，脱上衣就伸胳膊，脱裤子就伸腿。封泽把他扒得一干二净，在他肚皮上撮一口，有些满足，又有些难过。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有这么点福利。徐维清醒的时候，人鬼都不想近身。
他到洗手间拿热水沾湿一条毛巾，给徐维擦脸。毛巾拂过的面容冒着淡淡的热气，脸色也红润起来，封泽用手指戳戳他的眼角，很想亲一口。
徐维忽然扑到他怀里，嘴里叫着：“封泽哥，封泽哥。。。”
封泽被他叫的心尖尖都在颤，好一会儿才能忍住，他捧住徐维的脸，“乖，我是谁？”
徐维泪眼：“封泽哥~”
封泽闭上眼睛，在心里深呼一口气，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像是雾里看花不能确定。
他说：“徐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徐维继续泪眼，摇头，“是你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有，就是有。你搬家了，你没有和我考一个大学，你抢我女朋友，你还变得不经常对我笑了。。。”
封泽心中一窒，“我以为。。。”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差点晕过去。难道是两个人以为对方是在慢慢远离自己，却一直在换种方式接近。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吵来吵去的两个人，还是在一个城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徐维还在委屈：“我大一的时候去你学校里找你。。。你还不愿意见我，我就只有两天休息，就想和你说说话，你晚上还回学校了，不愿意和我一起睡。。。”
封泽在心里苦笑，不是不愿意见他，天知道自己见到他的时候差点流眼泪，克制很久才能抑制想抱他的冲动。晚上也不是不愿意陪他一起睡觉，那时候两个人都是20来岁的年轻人，他他自认为没有坚定地自制力，才冷下脸让他一个人呆在了宾馆里。
原来这些小事成了两个人心中的心结。
封泽手指摩挲着徐维的脸，给他擦去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喉咙几乎要哽咽，“乖，我没有讨厌你，真的。”
二皮脸眼角红红的看了他一会儿，仿佛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半晌又一头扎进了封泽怀里，“封泽哥，封泽哥。。。”
封泽吻吻他的头发，“恩？”
“我。。。我想吐。。。”
封泽脸色一变，还没来及把他扔出去，徐维就“呕”了他满身。
一瞬间，27度的空调都温暖不了整个房间，封泽脸色狰狞的扛起他，扔到了洗手间的浴缸里。
徐维一碰到冰凉的浴缸壁，浑身打了个瑟缩，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流下来了。他哭着说：“靠啊！谁要陷害老子，出来！”
封泽给他放水，一手解自己衣服扣子，心说：等会有你好看的。
热水渐渐漫过身子，徐维享受的躺平，时不时的抬手撩一下水，不小心打到了半蹲在浴缸外面的封泽。
徐维转过脸来，惊讶，问：“你是谁！”
封泽狞笑：“我是你男人。”
“麻痹的！我只有妹子！没有男人。。。难道你是。。。封泽？”
很好，这时候还知道是说他的名字。
封泽脸色柔和下来说：“喜不喜欢封泽？恩？”
徐维擤了一泡鼻涕抹在封泽身上，“才不喜欢！我讨厌他！”
封泽嘴角一抽，忍了忍说：“封泽多好啊，你上大学不经常回家，他帮你照顾你妈妈；他赚钱托关系让里面的人照顾你爸爸；你开理发店，你以为房租真的一个月只有2000？都是他给你垫上了；你找女朋友。。。他心里其实很难受。”
徐维抽抽嗒嗒，“我以为他讨厌我，高中我不小心亲了他一口，他就一个星期没理我。从那以后就不大和我一起玩了。。。”
徐维说出这些话，要是在清醒的时候，八百年也不可能。现在讲出来，封泽听了特别不是滋味，他们就好像两个小丑，戴着面具拿着剑互相厮杀，面具后面早已是泪流满面。
他低头覆上徐维的嘴唇，静静地，一动不动，感受迟来了很多年的亲吻。
徐维睁大眼睛，眼角还在细细密密的往外渗眼泪。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很清明，他知道吻他的人是封泽，不是别人，是封泽。他伸出舌头，舔了封泽嘴唇一下，泪流不止。
封泽僵住身体，不等徐维缩回去，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加深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