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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瓶邪#乡土小甜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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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吴邪。一个不知名小诊所医生,算不上出息,刚实习期结束就被科长分配到这个偏远的不能更偏远的小村落,大概由于是村落,地倒是挺大,住的屋跟诊所连一块儿,哪怕略显陈旧但好歹雅致,吴邪看着挺满意,也没什么埋怨。
村里人热情,怕他劳累,还派了个人专门给他打下手,据说曾经学过护理,虽然是个男护士。
那个人叫王盟,身子不高体型瘦弱,干起活来倒是利索,也没让吴邪腾起让对方穿个护士装显摆显摆的念头,挺好,于是就这么半推半接受了。
过了一年,本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就这么个小村落,某天竟然莫名其妙开了好几辆黑漆漆的大轿车,轿车黑是黑,标志倒是程亮程亮的。
王盟到底还是村里人,虽然上过“大学”,但也只是个在不远县城里头挂个“大学”名讳的专职学校就读过。校长为了这个“大学”来历煞费苦心,其实“大学”本身是太学,只不过故意找人把那个太字下面的一点刷成墙一样的颜色,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刚成立那会敲锣打鼓搞得比出状元还隆重,这儿全村的人都参加了,特自豪,这都是王盟后来跟吴邪唠嗑说到的。
于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王盟这会特别兴奋,提溜着眼珠子整个人趴在门板上:“老板,老板,我们出去瞅瞅呗。”
吴邪也不是不清楚这家伙的尿性,摆摆手就说,“你想去就去看吧,我不去了。”
“老板你真不去?”
“不去。”
“那我可去了?”
“去吧。”
于是王盟这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吴邪虽然挺好奇,但是他这诊所还要看,况且充其量是某个村里孩子有出息了来得瑟得瑟,他这没赚几个小钱的还是不出去找不痛快。
可他还没杵多久,王盟居然拐个弯又跑回来了,嘴上还喘着粗气结结巴巴:“老,老板,他们来了!”
“……?”
“他们往这儿来了!”
吴邪闹不大明白王盟的意思,看他一脸煞白手不停的指着门外,顿时以为有病人,匆匆忙忙的往外走,结果刚到门口,还没看清楚情形,扑通怀里就撞过来一个人,吴邪本能的就接住了。
这个人身子骨软的很,跟个女人似的,但是吴邪接住的时候捏住了他的双臂,那一抹春心荡漾瞬间就不见了,这是个男人身。
他双手插进人胳肢窝,把人搀扶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跟前一排排站着好几个穿西装带墨镜的气场强大的家伙,后面那车也是一辆跟着一辆码长城似的,吴邪脑子一嗡,嘴还没张口,为首一男一女中的那位男性就随手摘了墨镜对着他道:“你是这儿的医生?”
“啊……是。”
“那我们族长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钱,喏。”他说着朝后晃了下脑袋,一个人就弯着腰把一个盒子放在了吴邪脚下,那个男人又道,“钱在这,人别死了就行,我们撤。”
说着一堆人就上车绝尘跑了,留下滚滚黄土,吴邪看看自己怀里的人,又看看脚边的钱,满脑子“?!?!?”
他站在原地半天,顿时清醒,这他妈是欺诈!是□□抛尸吧!
2.
然而实际上这并不是抛尸,也不是□□,赖在吴邪怀里的人没死,盒子里也有钱,哗哗的钞票看的王盟眼睛都直了,然后他就被吴邪赶回了家。
吴邪倒是拿着这些钱提心吊胆,深以为这所谓的族长铁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会正处于深度昏迷,在他这挂了指不定明天那些人就上门来讹他一大笔,那数目估计得把他命都给赔进去。
他这上摸摸下看看,眼皮子扒扒,听诊器听听,折腾了一大通后生无可恋的瘫坐在椅子上,完了,他看不出有任何毛病,肯定是什么罕见的病毒,他治不了,是不是跑路比较好。
吴邪还在那瞎琢磨村里头哪里有捷近晚上好跑路,床上的人却悠悠的坐了起来,看到吴邪后张了张嘴,没说话,倒是把被子掀了。
这动静吴邪不注意到还真难,他一看这家伙活了,一个没注意,仰头跟椅子一起倒了下去,栽了个大跟头,他丝毫没在意,一咕噜立马爬起来,凑到人跟前,“这个小哥,你没事?”
对方看着他默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难受?”
身为医生,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身为自己命悬一线还要救死扶伤的医生,吴邪一点也没客气,尽心尽职的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脑袋凑到他的怀里听了听,跳的挺规律挺有节奏的,不像有事啊。
对方看着凑到自己怀里东蹭蹭西蹭蹭的人,不知道什么心思,大手一揽,把吴邪抱了个满怀。
“?!”
吴邪吓得猛地抬头,磕了对方一下巴。
妈的,真疼。
两个人都这么想。
3.
吴邪闹明白了,这家伙跟个闷油瓶似得,之前还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结果他想着这家伙势必不能赶走,住在诊所也不大方便,干脆先跟自己回屋子的时候,对方来了句:“你是谁?”
低沉的声音把他吓个半死,原来不是嗓子有毛病。于是吴邪问清楚了不少东西,比如他不知道他叫什么,不知道那些带他过来的人是谁,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知道……最后吴邪恍然大悟,他是脑子有问题。
收了钱财替人消灾,吴邪看这家伙好歹看起来二十来岁,身子挺硬朗的不像有毛病,于是天真的想呆着就呆着呗,就当屋子租出去一半,多个房客分摊点家务活也挺好的,名字什么的也不需要,叫小哥就行,事实证明,他真是太天真。
第一天晚上,闷油瓶就钻进了吴邪的被窝,睡着的吴邪没有意识,早晨醒来魂都要丢了。
除这之外倒还好,吴邪说的话他也听的进去,虽然闷不拉几的不应话,吴邪去诊所,他就杵在家里发呆,怕他饿着,吴邪还特意做了午饭,嘱咐好中午记得吃,闷油瓶就目送他离开,吴邪走出屋子总觉得对方瞅自己的眼睛可怜兮兮,一恍神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毕竟他那面瘫的表情从昨天到现在根本没有变过,再说!这诊所跟屋子只隔着一!面!墙跟一个走!道!
但吴邪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闷油瓶坐在靠窗的地方看着外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他顿时心都跟着一颤,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哥,我回来了。”
闷油瓶微仰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家伙,半会没吭声,突然脑袋轻轻一偏,靠在他的白大褂上看不清楚表情,吴邪微愣,但这次没有太讶异也没有推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刚好,他笑着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好啦,我去做饭了。”
然而当晚,闷油瓶还是钻进了吴邪的被窝。
4.
闷油瓶并不会做家务!
吴邪在过了好几天后总算体会到,这意味着他不仅是租了一半的屋子给别人,更充当了对方的保姆,但吴邪想想那么多钱,他当保姆似乎还是赚了,不对,他还充当了闷油瓶的抱枕!
于是吴邪开始觉得这钱收的心安理得,也不提心吊胆了,就算对方来找他要,他也绝逼不会还了,就算对方动粗!他还是会… 考虑考虑的……
除此之外吴邪还知道了一点,那就是闷油瓶的思维很奇特。
例如某次吴邪双手都拿着调味料,想叫他帮自己系个围裙好做饭,分明背对着他伸手很容易就能系好,闷油瓶却非要站在吴邪正前方,双手环过他的腰,脑袋搁在他肩头上,用这种诡异的姿势,系了将近一分多钟。
再例如闷油瓶有时候会隔好大几分钟叫他一次名字,叫了又不说话,过会又叫,就像是“吴邪…”“什么?”“……”,“吴邪…”“小哥怎么了?”“……”,“吴邪…”“??”“……”,最后演变为吴邪懒得理他,然后他就会顶着面瘫脸似乎极度不甘心的走到他身边,要是吴邪站着就一手抱住,要是吴邪坐着,那就躺在他大腿上,无一例外,就算吴邪在洗澡,他也要冲进去……
让吴邪十分坚定,这家伙脑子绝逼有问题。
5.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大几个月,那些人竟然再次造访了,吴邪有点慌,毕竟钱已经花了,所谓覆水难收,要回去,是不可能的。
但那些人没要钱,就要人。
闷油瓶难得的走出屋子,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吴邪竟觉得有点不大认识这家伙。
说起来,几个月前这些人似乎说过,闷油瓶是他们的族长,这个概念,在吴邪心里头差不多都得忘了,就只觉得这家伙是面瘫,喜欢发呆,不多话,又粘人。
可这会看来面瘫还是,但总有点哪儿不像,整的他有点闷闷的。
吴邪难得关了诊所回到家躺在床上,想着这几个月来他们都一起睡,给闷油瓶准备的房间都差不多沦为了仓库,这会,或者说以后,旁边都不会再有人跟他挤,他竟然鼻尖酸酸的,一只手臂盖上了眼,暗骂自己脑抽,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被窝陷下去几分,吴邪睁开眼,看着眼熟的人就像是个把月前头几次偷偷摸摸钻进他被窝的模样,他讶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恩。”
闷油瓶躺在他身边,把他揽在怀里,一如日常般。
吴邪那股酸劲顿时又涌了上来,他从对方的怀里挣了开,往上挪了好几公分,一伸手倒是把闷油瓶的脑袋压在了怀里,对方也没抗拒,吴邪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你还真是喜欢粘着我啊。”
闷油瓶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恩。”
吴邪顿时乐了,嘿嘿,这家伙还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