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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我的师父啊,你怎么又蹲到药园子里啦!”巫贤远远的站在身后,很不满的埋怨着。

      “我掘颗红参出来而已,你嚷嚷什么!”假装生气的轻斥,看见巫贤一脸不在乎的吊儿郎当样,无可奈何的不理他了。

      “红参?!师父你舍得把红参掘出来啊,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

      “小金乌每次睡糊涂了,确实是从西边出来的,怎么今天又睡混了”愉悦的和巫贤没大没小的绊绊嘴也挺怡然的。

      中天宫,气势巍峨的端坐于云海中,烫金边的巨大匾额散发出强烈的慑人气息。两排龙雕石柱攒出高大的殿门。果然如琳琅所说,两对五熙玉狮稳坐门前雍容大气,随眼扫过一花一草皆不平凡。

      九天玄女布了百花阵,一阵风吹来花瓣砸在脸上微微刺痛,整块的大理石地面上铺满姹紫嫣红,脚底一片柔软,里面人声鼎沸仙乐悠扬,吵闹调笑的声音四溢而出,提了红木锦盒站在门口微微皱眉,真的太吵了,还是天府宫清净些。

      几个仙童仙婢端着果盘出来见朔桑,快速的上下打量一番,立马走上前来施了礼道:可是司命星君,快里面请,帝君在里面招呼各位上仙,您快进去吧。

      “你们怎知我是谁?”这些仙童未曾见过我,怎样识得?

      “帝君说,若有一人身着白衣,样貌...俊朗,那么定是司命星君了,星君里面请”仙童嘻嘻笑着,很懂礼的引了朔桑往里走。

      沉默着跟着进去了,宽敞明亮的大殿四根巨大的石柱支撑,主宾席设为回缺形,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正前方的敖澈。一席紫袍,墨蓝色的长发流泻。仍是那张脸,仍是那个人,气势变了,王者归来的气势,而不是每天窝在他怀里的慵懒。两旁的宾客桌上摆满了琼浆玉液,鲜果美食,熙熙攘攘的众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

      从朔桑跨进殿门来的一霎那,四周似乎静止了一番,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直直看着这个人,仙姿绰约绝世无双,骨子里透出的清冽又温和的气息让人想接近似乎又抓不住。
      有几个老者识得朔桑,喳喳忽忽的喊开了:“哎呦,这不是司命星君嘛!快来到老头儿这边坐,三十几年都没看见你啦,快来让我念叨念叨!”

      殿内似炸开锅,司命星君极少露面,每年王母的蟠桃宴也不去参加,极好清闲,原来以为是个目中无人的老头,谁想到竟然生的如此好相貌,今儿个总算是看见真人了。

      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见了,你一嘴我一嘴的插话想来套近乎:“星君,我是南海九太子,今日有缘得见,可否交个朋友”

      “我日游神是个粗人,嘿嘿星君可赏个面子喝我一杯酒水”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星君一看就是.......”

      “.....”

      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哄哄响,正待一一婉拒,主座出传来敖澈低沉的声音:各位莫吵,司命星君刚来让他坐下再说罢”帝君开口谁敢在说话,都安静了用眼看着。

      几步走上前去,一撩衣摆,敖澈的手伸出去刚想说不用多礼,朔桑已经跪下去了,恭敬的说:“帝君,恭喜归位,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希望帝君赏脸收下”举起锦盒抬过头顶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敖澈手又缩回来,有点尴尬。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司命星君没有别人传的那么清高啊,都在偷偷打量着朔桑心下好感水涨船高般涌起,跃跃欲试的想上来打招呼,见这场景都按奈着。

      “星君真是客气了,人来就好何必破费”命小童上去接了盒子拿在手里暗地里抚摸几下道:“星君请上座”指了左手边第一个空位示意朔桑

      没有推辞,举止优雅的落了座,随便一转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敖澈。坐在朔桑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蠢蠢欲动,终于是忍不住了握着杯子抖了两抖,结结巴巴的说:“司命星君真…真是仪表不凡,今天有幸结识实乃缘分,我…我是北方辰星水德真君,可否请星君一饮”

      杯子都端到嘴边来了,怎好拒绝,朔桑笑了接过酒杯道:“真君过誉了,朔桑没什么本事,真君相邀朔桑定奉陪”端过酒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引来一片叫好声,水德真君近水楼台先得月,仗着自己靠的近赶紧端了酒壶又满上劝酒,惹得他人插不上来,嘀嘀咕咕的心里抱怨。

      敖澈坐在上面慵懒的倚着身后的垫子,垂着头端着酒杯浅浅的啜着,不时冒出几句话,无非是大家尽兴之类的,眼神飘忽不知道在看哪里,只有朔桑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瞧,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有点坐立难安,只得和别人不断东拉西扯陪酒说话来分开注意力。

      从今天起,大家都将认识到一个和传闻中相差甚远的司命星君,才华横溢,博闻强记,俊美非凡,仪态万千都将成为他新的代名词。朔桑后悔来这里了,坐在这里就开始想念自己空空的大殿和茂密的药田,朔桑很少喝酒,但是酒量很好,今天灌的不是一般多,四周一起哄他就没法不往嘴里倒酒,苦了脸挤出笑,你来我往的热火朝天。

      终于,朔桑觉得再喝下去大概爬都爬不回去了,手脚冰凉的扶了桌子站起来,腿肚子都打抖对周围说:“各位,朔桑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请各位尽兴吧。又转头对着敖澈道:帝君,容我先走一步,失礼了”。敖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朔桑撑着身子假装正常的走,周围又是一阵吵闹

      “哎呀,星君怎么就走了呢,来来来再喝一杯嘛”

      “是啊是啊,今天不醉不归啊”

      “好不容易见着星君,别忙着回去啊”七嘴八舌的挽留着,甚至有人去拉朔桑的衣袖,死皮赖脸的嬉笑着,被拽的一个踉跄差点摔扫,心里叫苦嘴上却说:“今天真的不行了,朔桑喝得多了先回去了,改日再聚吧”

      还有那脸皮厚的见朔桑性子温吞,涎着脸不放手,眼色已经不正经了嘴上还规矩的说:“星君别慌走,给个面子嘛,难得一聚以后找你出来可没这么容易了吧”说着竟然大着胆子伸手要要来搂着朔桑的腰落座,朔桑意识到不对了大惊,正想着怎么挣脱,敖澈又发话了

      “司命星君酒喝得多了,怕是身子不舒服,你们让他回去吧,以后什么时候不能聚,不在这一时”还是那低低的声音不高亢却敛无限的霸气。又是一刻沉寂....反应过来的众人立马符合着:是啊,星君回去吧,有空再聚邀你出来可别推辞啊”

      朔桑向众人拱了拱手,客套一番终于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敖澈看着他的背影感到很无奈,他感觉到朔桑现在已经不待见他了,两人之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按住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胳膊碰到膝盖上的锦盒,看下面的人还在闹着,低头轻轻打开盒子,鹅黄的绒布上是一颗红参,根须细缝处还沾了新鲜的泥土,顶部的叶子捆起来弯曲在盒内,真是个奇物,不可抑制的微笑起来,朔桑你没变,还是愿意把自己宝贝的东西给我。

      下方的众人喝着酒都各自心怀鬼胎,帝君今天说的最长的两句话,一句是司命星君来的时候,一句是司命星君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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