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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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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寨子陷入一片沉寂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这时,东面偏房传出几声缠绵呻吟,一浑身赤、裸的女子趴在同样赤、裸的彪然大汉身上,那纤细的手指在大汉胸膛上画着圈圈,低声似调、情的撒娇着:“王大哥,你答应过奴家,把奴家调到寨主身边做侍女的,怎么还没有调过去啊~”
矫揉做作的声音让窗外的顾子安作呕,但那大汉似乎很喜欢她这一作态,声音更加嘶哑带有情、欲的味道:“嘿嘿~我的小美人,难道我待你还不够好吗?恩~好了,别闹,我帮你就是了,明天就调你去寨主身边。恩~看我怎么治你这个小妖精~”
顾子安透过窗缝看见房内那两个颠、龙倒、凤的人,那令人作呕的女声正是从那日宴会救下的小鹿般的女子。
临睿看着顾子安呆愣住,感受她的低落,目光瞬间冷下瞥向床上正缠绵的两人,搂着顾子安的腰离开。
其实顾子安对这种结果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一个女子落到这种地方,能利用自身替自己争取更好的待遇,倒是聪明的行为。只是,那双眼睛,真是可惜了。
寨子的出口处,排列着几列纵队,众人的神情都很松懈和不耐。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大汉抬头看着浓墨般的夜色,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他们一个个在寨子里好吃好睡的,留我们在这里看守,千百年也没看见有人来,一个个龟孙子怕死怕成这样,还让我们遭这份罪,‘啪’这狗娘的虫子,敢咬老子。”
众人听见他的话,也都不耐的嘟囔着。一个看似是队长的喝止道:“得了,别埋怨了,好好站岗。”
虽然喝止他人,但也可以看出他自己也满腹怨气。大伙听他这么说停止了埋怨,但仍是懒散的站着。
突然的安静让顾子安觉得头脑生凉,在后排的守卫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静的仿佛没有了声息。
突地一道白光从顾子安身边冲出,在那些还未反应过来的守卫之间穿梭,那一个个穿着相同服装的大汉以相同的姿势倒下,像是一片森林在外力的作用下被推倒,整齐而又连续。
顾子安能够看见那些大汉的表情,还是不耐烦的神色,连恐惧的神情都来不及表现,生命已经结束。
那队长见身后安静的不像话,心生不安,回过头去看。一回头便看见正对着他的临睿还有倒在地上的一大片尸体,正要发出信号给寨子里的人警示,就被临睿一手卸了下颚,一手折断了双手,双眼突出死瞪着眼前的人。
“要捅几刀吗,还没死呢。”临睿走到顾子安面前,手中是从队长身上拿下的刀。
顾子安瞥了他一眼,自顾走出这片尸体堆积地,她才没那么记仇呢,不就进寨子的时候被摸了把腰嘛。
她当场就给他下了绝子粉了,绝子绝子,顾名思义就是断子绝孙嘛,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勃、起了,做纯天然的太监。
临睿这种做法算什么,对一个好女色的人来说,她那种做法才是最好的惩罚方式。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人此生便要在毒物的折磨下结束。
黑暗的颜色似乎有些浮动,可以看见一抹抹浓黑在跳跃急速前进,仿佛是黑暗开始吞噬世界。
顾子安看着这些暗卫越过自己,无声的向寨子里飞去。
寨子还是那么安静,良好的地势让他们自以为安全,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杀戮即将开始,仍做着美梦或者和人缠、绵着。
临睿拎着顾子安在那些暗卫身后飞驰着,转身跃上塔楼,在塔楼上可以看见那些暗卫潜入盗贼们的房间,然后带着染血的剑出来。
就在顾子安以为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会继续下去的时候,西面的马厩忽然传出马匹撕心裂肺的声音,一个个只披着外衣的大汉冲出房间,看见这些正在屠杀的暗卫又猛地冲回房间,来不及套上衣服只拿把刀再冲出来。
盗贼们的武功完全不能与暗卫相敌,好在胜在人多,一时间也与暗卫相持不下。黑衣寨主看着一个个弟兄倒下,心中无限悔恨,时至现在,任他再蠢也明白是那江家少爷搞的鬼,没有人从后突袭,外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悄然无息的进来。
只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去拉拢他,而不一刀砍了他,若是那样,寨子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二弟在外还未归来,哼~今日他们是亡了,但他二弟绝对会为自己、为寨子里的兄弟们报仇的。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越发狠戾,每一刀下去都直对要害。黑衣寨主的武功倒算是上乘,不过也是,若非这样,他怎么能当上黑风寨的寨主呢。
他抬脚一个旋身踢开他身边的暗卫,周围武功不错的盗贼都趁机冲上去,试图在他身边形成一个保护圈,想要突破出围。
一个暗卫冲向西北面,原来那位置的大汉侧身躲过,却不想那只是暗卫耍的鬼招,暗卫的剑直刺黑衣寨主,寨主快速的砍下对面人的脑袋,反手用刀裆下暗卫的剑,此时,那个大汉也折回身攻向暗卫的后背,暗卫反脚踢开大汉,继续与黑衣寨主厮杀着,两人相持不下,在旁的盗贼想要冲上前帮忙,但被其他暗卫阻拦了。
他们武艺虽不错,但还是不能与专门训练的暗卫相抗,几个回合败势便显露出来了。
暗卫和黑衣寨主打的正激烈,忽然黑衣寨主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是原本保护他的盗贼的一个。
黑衣寨主被砍,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继而就被暗卫一刀刺进胸膛,倒地、看着暗算他的那个大汉,满眼不可置信,死撑着想要起身给他一刀,胸膛却又被刺进几剑,无力的落下手,含恨死去。
兵无将必败,同样的一个黑风寨死了寨主也逃不过被屠杀的命运。
顾子安看着眼前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血,不禁感觉有些寒意。
刚临睿绕道往西面过,想必是在马厩做了什么手脚吧,所以那些马才会突然嘶喊并挣脱缰绳冲出马厩,引起寨子里的人们的注意。
而她记得,今日那黑衣寨主说过等他二弟带队归来便送他们去见李相,可临睿却选择今夜灭寨。
如此看来,这要灭寨的人并不是他,而他虽是帮着那人,但也是从中作梗,让两边的人两败俱伤,还留下黑风寨的二当家给灭寨的人添麻烦。这样的人,值得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