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白衣》汐落无声

5、出征

　　日子静静流去，期间凉喻天出征了两次，皆是凯旋而归。
　　转眼到了朝华四十年之夏，皇帝为平定北方边界战乱派凉喻天出征，赐旗号威远大将军。天下又将淹没在马嘶枪鸣之中。这一战，同行的除了数万大军之外，凉大将军破天荒地带上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军营之中本是不允许出现女子的，为此凉喻天特携凉襄进宫求皇帝恩准，不明何故皇上竟破格应允。
　　将军府门外，赵姵君红了眼眶，一手握着凉辰的手，一手摸着凉襄的头，仔细地叮嘱着诸事，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掉出来。“尤其是你，襄儿，军营不比府中，条件艰苦，且只有你一个女子，诸事有许多不方便，所幸有辰儿和你爹照应着，你一定要小心，若是…若是吃不了苦就回来，没有人会怪你，娘总在家里等你们回来。”说到此处眼泪终是决堤，“娘不年轻了，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其他的，都没有你们重要啊。”
　　话及此处，凉辰和凉襄也忍不住声音沙哑起来。
　　“娘。”凉奕走上前来，一改往日嬉闹的表情，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将要远行大哥和小妹，静静说道：“娘放心，大哥和小妹还有爹定能平安而归。”顿了顿，一扇子落在凉辰的肩膀上，笑道：“哥，小妹和爹就交给你了，家里有我，我定会把娘照顾好，等你回来，我们好好喝一场，把战场的事情跟我说说。你们，放心吧。”另一只手将凉襄眼角的泪水轻轻喀去，“我的好妹妹，上战场了可不许再哭鼻子了。”凉襄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调侃道：“我可是第一次见二哥这样认真呢。”凉奕的扇子在凉襄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眨了眨眼说：“傻丫头，万事小心。”

　　“出发！”凉喻天一挥手，众人纷纷骑上马匹，凉喻天转过头对着妻子点了点头，张合了几下嘴唇，说的是“等我们回家。”
　　赵姵君使劲地点了点头，心中了然。这个男人，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她永远都等他回家。
　　离去的队伍越走越远，凉奕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似乎能望见那沙场，阴霾黄沙莽莽万骨枯。

　　城楼之上，朝华之主凝视着这支渐行渐远的军队，目光深邃。

　　一切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许多人的一生由此改写，由这一战开始。这一年，凉襄不过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