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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第一百九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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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被弄得羞臊难当的颜箴好不容易借口更衣逃了出去,刚躲到自己屋里喝口凉茶以平复自己受惊且气的情绪,便听门外有动静,以为是哪个豪放大胆的乐妓跟了来继续取笑,双眉顿时拧了。
刚才李连山明摆了想要他丢脸,而且如愿以偿。当时他没有发作,是碍着乐妓们太多,如果翻脸,自己继续丢人不说,李连山会更加高兴,可不代表在这种没人的场合下自己还会任人调笑,顿时恶从胆边生,悄悄躲至门后,誓要将这个胆大的乐妓整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两扇门果然开了,轻捷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有人笑着叫他的名字。
颜箴拼起的手指缩回袖中,有点诧异地挑起眉头,来人是个年轻的男子,而且声音有点熟,倒像经常在李连山门外担任侍卫的其中的一人。
从门后伸出头看,高大英武的体形,普通却很顺眼的面孔,果然是李连山贴身侍卫中的一个,对,叫什么李无忌,老是被大主管和老宦官张齐数落然后又被侍卫总管喝骂着“他娘的李无忌,你是老子的手下,老听他们支唤干什么?你要想当家仆,就别穿侍卫服饰!”的那个年轻侍卫。
李无忌咧着嘴笑着,然后颇为神秘地向颜箴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颜箴不知他来意,但是对这个老被训斥然后吐吐舌头继续笑的侍卫也很有好感,就从门背后出来,问他有什么事。
李无忌嘿嘿笑着,向后看几眼,抓住颜箴的手,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往他手里放了一个小瓶子,低声道:“这是专治那方面的药,你吃了,就不会再不行了。一会小红和秋娘过来,你可以试一试。”
然后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又低了头,冲他捉狭地眨了下眼,低声道:“我以前也这样,见到姑娘家不好意思,那里怎么也硬不起来,后来总管就给我这个,又给我找了几个姑娘,嘿嘿嘿,那感觉真他娘的没得说。”
颜箴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中的秘色小瓷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过了一会,僵硬地打断大吹自己性史的李无忌,“这是谁让你给我的?”
“当然是世子,他说你不好意思问他要,所以差我给你送过来。”又羡艳地说,“你跟世子交情真好,上次你揍他他都不生气,还帮你治这个这病……你跟他说说,下次再去打仗,也带上我呗……”
颜箴的眼前已经如同杀戮战场,血红一片,脑袋里嗡嗡作响,贵重的秘色瓷瓶都快被他捏碎了,咬牙道:“李,连,山!”
猛地推开李无忌,怒火万丈,准备去大闹酒宴,却被李无忌抓住背心给揪回来,“你干吗去?”
“我要去宰了李连山!”颜箴咬牙切齿,怒吼出自己的心声。
然后跟莫名其妙却忠心护主的李无忌在院中大打出手。
颜箴不使出偷袭的下作手段还真打不过大大咧咧却武功高超的李无忌,饶是如此,也被打得浑身疼,更添了心中恶念,今天拼着不练火龙功,把这春药吃了,也要把这心思恶毒的李连山给拿下,让他在自己身下求饶,便像小老虎在江德劭身下那般!
一想到此,久已未起的情欲轰地迅速燃烧起来,身下更如同李连山所用的钢枪般硬直,从被迷倒的李无忌身上跨过去,扑到院门处,由于太情急,脚下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但是手中的瓷瓶却被伸出去扶东西想稳住自己时给碰碎了。
一声脆响像往他意乱情迷且怒焰高炽的心里泼了一杯凉水,使急切的脚步暂停了下来。
真的要捉住他放弃自己的火龙功吗?已经练了这么久,而且在未练成前强运功力,几乎丧生,却机缘巧合,因为误打误撞失了功力,致使再练功时事半功倍,又被自己觑得了练功的另一种途径,眼见着能在师傅断言的二十五岁前能练成,真的要因为被取笑而放弃吗?
只是想要报复的心思太重了,而且自从回到京城后的种种听到的、看到的东西令他已经忍无可忍,非要让这个恶劣的,不在乎他的贵族少年尝到苦头,所以只挣扎片刻,想要得到他然后同样羞辱他的心思又占了上风,火龙功、神医谷主的位置和师傅的教诲全扔到脑后,想让李连山像江虎般哭泣的念头如同鹰爪般攫住他的心。
旋风般冲到李连山作乐的地方,却见众侍女仆佣穿梭般地收酒器和案几,已经有换好装束的乐妓准备登上送回的车辆。
大主管吆喝着仆者搬案几时小心点,老宦官张齐尖着嗓子大惊小怪,让收拾器皿的侍女小宦们别失手跌坏了贵重家什。
那枕着美人腿斜卧于高榻的恶劣世子却不见踪迹。
旋风般又冲到李连山的寝室,两名御赐的宫女正在收拾他的随身衣物,仍然不见李连山的身影。这炽燃的情欲顿时如同被堵了出口的洪水,情潮狠狠地涌过来,再撞得收回去,燃得体内几乎暴裂。
大主管和张齐看着颜箴风一般来来去去,对视一眼,一路小跑跟着,还得左遮右挡,想方设法让一路上遇到的花木、湖石或游廊柱子挡住自己,不被前面发怒的人见到而迁怒,等躲躲闪闪一路跟到世子的寝室外面时,看到颜箴先是用尽全身力气般用力推开门,两个门扇咣当一声砸到墙上再反弹回来。
大主管皱着眉,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记得让木匠过来看看那门,不行就换掉。接着肋下被捣了一下,张齐冲前面抬下巴示意颜箴又出来了。
俩人都不敢喘气,捂着口鼻看那年青郎中浑身绷得紧紧的走出来,那怒气似乎能从身体里冒出来一样,站在院子当中回头看世子的屋子,简直都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等到颜箴的身影消失了,两个老人家都敢吐出一口长气,不由万分庆幸皇上圣明,派人来接世子,不然若是被颜箴抓住,以世子现在受伤的千金之躯,定然治不住他,到时可就大事不妙了。
“你说,咱们世子金子似的人,怎么跟这鲁人这么好?被打了也不说杀他,要说是老王爷还在那会,是为了让他治病,可现在老王爷已经仙去了,怎么还……”两人悄声议论,百思不得其解。
李连山衣裳都没换,连夜进了皇宫,无意识地避开颜箴的报复。等见到哥哥,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眼圈也红了,嘴儿也嘟了,跟哥哥闹别扭,李千雪想看看他的伤处也不让看。
李千雪只得丢下奏折,好生抚慰一番方才转怨作喜,又扭股糖似地起腻。伤势未愈但强撑着侍候的大宦官可不乐意了,陛下还得披阅奏折呢,李连山这么老缠着歪着算什么哪?到时陛下又得熬夜了。
可是陛下跟前又不敢数落,只得一边脸上陪着笑,一边拿眼狠狠瞪李连山。
李连山眼中只有哥哥,哪里会有别人,趴在李千雪背上叽叽呱呱地出主意,要想法把宫里人都换上亲信,慢慢架空太后的权势,寻机把她囚禁起来,这样朝中太师他们便少了靠山,然后再慢慢收拾他们,最后再把周少安的宰相给罢了……
李千雪的身边以前有太后安排的亲信,但慢慢地清理一些,几个埋藏得深的也由上次李连山之事给查出,一个个都寻个过错或撵或打杀给除掉,如今全是自己从瑞王府带去的心腹,所以微笑地任弟弟胡说八道。
“朕哪来近万名亲信可换?” 李千雪轻叹,笑着摇头。
李连山眉头一挑,脸上露出狠厉的神情,道:“那除去他们!”
“除之无名,又成朕之过错。”
“那便暗中下手,我收了一众江湖好手,有一人叫宋天成,他武功非常之好,我写信让他回来,你把他安插到宫里当个侍卫,晚上便偷偷下手,不出三天,定让他们死光!”
李千雪微笑不语。
“嘿嘿,我打了大半年仗,尽想着打打杀杀了,忙了哥你不喜欢这些。那我换个法,颜箴现在我府上,他用药的功夫十分了得,我们混入南伽都城平琴的时候,他就用药弄得平琴起了瘟疫,不然我们还没那么容易破了南伽。不若咱们就让他用药除去那帮人,神不知鬼不觉,哼!把那老太婆也一并除了!哥我一想到她曾经囚禁你的事就想杀了她!”
李千雪把李连山扯到面前,给他屁股上打了一记,带着宠溺的笑训斥:“小小年纪,别天天想着杀这个杀那个,她是皇伯父之妻,咱们要尊重她。”
李连山的伤还没好利索,挨了一记,有点微疼,顿时想起一件事,立刻告状,说颜箴如何如之何,害得自己惨叫,丢脸死了,又说好不容易才出了气,这样那样的一说,引得李千雪也笑起来。
李千雪半真半假的道:“我说过,他对我有用,你别老跟他生气,若把他气跑了,我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