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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璧人成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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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前一晚。
不二刚把所有的仙人掌从阳台外拿进来排成一排,正准备同它们一一晚安时,家里的电话响了。
接着就听到姐姐在客厅喊:“Syusuke---”
然后他笑眯眯地走到门边,冲姐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把电话挂掉。
由美子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
不二握着手机趴回床上,数了七声Tezuka Kunimitsu,然后按下开机键。
一条短信赫然入目:不二,别闹。
在这之前还有一条:明天决赛请不要大意。
回:O(∩_∩)O~
手机响了起来。
“不二。”
“嗯?”
“理由。”
“什么啊……”挠头。
“我打了很多次,都是关机。”
“有么……”装傻。
“有,”部长很坚持,“还有,我刚刚还打了你家里的电话,我知道你是故意不接的。”
“因为我要睡觉了啊。”无辜。
“……十分钟,我过去。”
“Tezuka……”
“撒娇没用,说吧,理由。”
“理由就是,Tezuka是我的。”
“不二?”
“虽然这样做有点无理取闹,但我确实是故意的。”
“我知道Tezuka之前的那条短信一定是群发的,并且所有的人中只有我没有回复。”不二的声音从那端缓缓传来,“然后Tezuka就会一直想着为什么,一直只想着我一个人,这样就不会总想着明天的比赛了。因为每次比赛Tezuka都会为部里担心太多,所以你自己的精神状态并不是最好的。”
“不二……”
“还有就是,我想在睡前听到Tezuka的声音,只要睡前就好,只有私事就好。”
手冢国光沉默了一下才道:“可是我对你的担心并不会比比赛少。”
“诶?”
“况且,我也很想听到不二的声音啊。”
到底是期待多于忐忑,决赛终于来了。
王者立海大,被称为有望蝉联三届冠军的老牌名校,甫一上场就惹得观众尖叫连连。
而青学一路过关斩将至此,个中艰难险阻不说,实力自然是有的。如果说能有谁与立海大一决高下的话,青学也算是当仁不让了。
期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小越前被怪蜀黍带走了没能回来,堀尾小朋友抖着腿再次临危受命了。
不提。
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抽气声。
球场正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高大挺拔的男子---手冢国光VS真田玄一郎。
两厢对立,壁垒分明。一开场就是这么空前绝后的对决。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绝无仅有的巅峰之战。这就是三年来众望所归的殷切期盼,且不说结果如何,单是想象其中过程就会让人觉得热血沸腾不枉此生。
不二听到对面的人信誓旦旦:“我是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
留意到自家爱人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不二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呐,Tezuka,任重道远呢。
风林火山。疾如风,静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手冢领域。我自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任君逞应。
万众瞩目的竞技场,惊艳的又何止一方一人。
“那就是手冢领域?”
“好……好厉害!”
“不愧是部长,绝对的优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手冢领域无懈可击皇帝正陷于苦守难攻的时候,不二猛然放大了瞳孔。
“不,并不是那样,看看Tezuka的脚下,领域产生的圆形正在不规则地扩展着。”察觉到对方浅淡勾起的唇角,不二的声线瞬间绷紧,“他打算正面击破Tezuka Zone!”
真田玄一郎蓦地腾空,“看招吧,手冢!”声天动地,气贯长虹。
手冢国光面色凝重,鼎力回击。
不料,电光石火间,对方仅是一个错步就出现在了几米之外。
立海大的部长此刻傲然出声,“正如手冢封印了千锤百炼之极限那样,真田也正是为了打倒手冢的这一刻封印了两个终极奥义……”
网球入地。
15:0
真田玄一郎一字一顿:“动、如、雷、霆。”
连立海大的人都不禁惊愕,“雷……除了风林火山以外竟然还有其他的招式……”
柳连二双眼紧闭,“宛若雷霆般,随处即出;像落雷般将对手推入恐怖的深渊。一旦发动,对方最终甚至会失去战意。”
“好球。”
手冢国光的声音自劲风中袭来,带着他所特有的低沉和清冷。
小猫撇了撇嘴,“真是抱歉呢,我们的部长可不怕什么雷击。”
海棠接着道:“反而让他兴奋起来了。”
不二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眉头却依旧紧锁。
手冢国光周身泛起了令人难以直视的光。
真田玄一郎将自己隐藏在不见五指的暗。
难知如阴。没有丝毫的可乘之机,通过配合各种行动模式封印才气焕发之极限。
所以说,不是没有过棋逢对手,而是未曾从正面遭遇过天敌。的的确确是天敌。
这厢风驰电赴,雷霆万钧。
那端岿然不动,我心为安。
皇帝冷哼一声:“怎么了,手冢,你脸色很差啊。”
侵略如火,动如雷霆。
才气焕发已经形同虚设。
对方赫然加快了速度。
Game,立海大,2:0
“千锤百炼之极限已经被雷击破,而才气焕发之极限则被阴封印。真是难看啊,手冢。”
飙举电至,真田玄一郎势如破竹。
Game,立海大附属,真田,3:0
不二听到对方部长波澜不惊地说:“现在能赢得了真田的就只有我了。”
烈日当头,他的后背已经全然湿透。
零式削球被击回。
手冢领域被击破。
手冢国光的拍子掉到了地上。
Game,立海大附属,真田,4:0
不二看到手冢的手臂正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心脏顿时疼得血肉模糊。
真田玄一郎漠然宣称,“你唯有败北了,手冢。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手冢国光仍然很平静,“似乎没有回击得了你的球的策略。”
“即是说,你认输了么?”
“不,我没说我无法打倒你。”
大石送上一只新的球拍。
手冢冲他点了点头,却看到了他身后的不二。
手冢举起手中的拍,飞沙走砾,踔厉风发。
龙崎老师大吼一声:“不行!手冢!”
出界,0:15
“如果是无法回击的球,那么不去回击就行了。”
银瓶乍破,鼓浪掀风,那人于白光滔天中傲骨铮铮,那一刻,不二近乎肝肠寸断。
出界,Game,青学,手冢,1:4
全场哗然。
手冢说:“不要疏忽大意地上吧。”
出界,Game,青学,手冢,2:4
“厉害!那个逆向手冢领域实在太厉害了!”
“不,既是手冢领域又不是手冢领域,无法捕捉到的幻影,也就是手冢魅影。”
不二的嘴里吐出破碎的句子:“Tezuka……你……又一次为了队伍牺牲了自己……”
这就是手冢国光,全青学最强的那个男人。
他的温柔无需言表,他的职责重于泰山。
他理智过人而又魄力惊人,他坚定果敢而又韧性十足,他冷淡谦和而又仁慈宽容。
他的担当让他坚强,他的坚强让他独立,而他的独立却给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构建了一堵牢不可破的墙。
这就是他的爱人,高贵的,伟岸的,光芒万丈的。
Game,青学,手冢,3:4
千锤百炼,手冢领域,手冢魅影,零式削球。
15:0
30:0
40:0
Game,青学,手冢,4:4
这端手冢的左臂因负累过多而红肿不堪,那边真田的双腿也因为过度驱雷而颤抖不止。
这场较量,惨烈如此却没有任何终止的理由,事关网球,事关荣誉,事关梦想。
出界,Game,青学,手冢,5:4
不二看到手冢瘫坐在长椅上,右手扶着左臂,正一脸坚毅地忍着痛苦,他的嘴唇生生地咬出了血。
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爱人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
因为他的爱人名叫手冢国光。
因为那是手冢国光的选择。
并不是说什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种道貌岸然的官样屁话,而是因为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一旦认定,绝不回头。
手臂已经伤重到再无法打出零式发球,但是还有手冢魅影可以同动如雷霆抗衡。
你来我往,不曾间断。
明明争分夺秒却好似重点遥遥无期,因为每一步都建筑在痛苦之上。
但是不能停止,不能懈怠,不能丢盔弃甲。
真田最终还是放弃了正面对决。
然后他赢下一局,到了赛末点。
然后他说最后一次一定要从正面击败你。
然后手冢再度使出手冢领域。
然后球拍被击飞了,但是雷却被还击了。
手冢国光说:“我们要再次铸就青学的时代!”
然后他重新拾起了球拍。
最后一球落在了球网的正上方。
你不知道风会往哪个方向吹,而它,却将决定这场战役的胜利荣归与谁。
然后,它落下了。
落在了青学那一方。
这场比赛到此为止。
真田玄一郎说:“手冢,我在也不想和你比赛了。”
何止是他,连周围的看客们都早已精疲力竭。
不二冲下台来,他才不管比赛是输是赢,他只知道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竟然倒下了。
而他的爱人,纵然倒下了,也仍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不二说:“呐,Tezuka,你永远是最棒的。”
然后手冢微笑着擦干了他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