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绝恋》道书生

6、末日前最浪漫的情人节

　　2月14日。情人节！
　　-1-
　　麦柳儿一上班，就有花店送了一大束白玫瑰。在同事的羡慕中，她在猜着是谁送的。同事过来数了数：十一朵！于是她们在讨论着白玫瑰的花语及玫瑰花每个数的意思。
　　麦柳儿躲到一边偷偷的打电话：“喂，河源，花真的是你送的吗？”
　　“意外吧，有人给你送花。”河源说，“至于谁送的，就不重要了吧？”
　　“当然重要。”麦柳儿说，“如果是你送的话，我去买个漂亮的，精致的花瓶，但若不是你送的，那我马上拿垃圾筒做花瓶了。”
　　“哦，别扔了，很贵的。”河源说。
　　“认了吧！”麦柳儿甜笑着说，“想不到你这小气鬼竟然转性了哦！”
　　“其实我只是说你喜欢白玫瑰，龙川就是那一定要买！”河源说——他暗示性的说，“他说，情人节女孩子一定要收到玫瑰才对。”
　　“看你哥多好，还帮你买花送我！”麦柳儿没多想，说：“你还说龙川哥不懂浪漫、不会追不会女孩子，我看比你还强。”
　　“嗯，他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河源明白麦柳儿并没有收到他刚才的暗示。
　　“谢谢你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喜欢的是白玫瑰！”麦柳儿眼带泪花的说，“你跟龙川哥说，我姐喜欢的也是白玫瑰。”
　　“她喜欢的也是白玫瑰！”河源说。“我这就打电话跟龙川说，不跟你多聊了，”
　　麦柳儿说：“不过你还可以约我吃宵夜的，我可以请假陪你。”
　　“哦，晚上有靓女约了我，你下次再预约吧！”河源马上说。
　　“去死，”麦柳儿格格的笑着说，“算了，看在你送花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情人节快乐！”
　　“你也是，情人节快乐。“
　　河源挂了电话，指着眼前一大堆红玫瑰，对同事兼死党黄埔说：“哥们，帮我把这些玫瑰换成白色的去！”
　　“这样呀，”黄埔摸到着脑袋说，“不知人家给不给换！”
　　“有没搞错，你是谁，你是黄埔呢，”河源说，“你不会向卖花的靓女使用媚眼吗？真是的。”
　　“去去去，就算所有的卖花姑娘都是天使，但这家的天使是头也着了地！”黄埔说，“算了大不了，我再掏钱帮你买好了吧。”
　　“好兄弟，够朋友！看在你这么铁的份上，我下次一定把我女朋友的妹妹介绍给你。”河源说。
　　“真的？”黄埔马上眉开眼笑，“你先说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她的芳龄我倒是不清楚，但肯定比你小。”河源说，“她的名字叫凤……对，叫玉妹儿！”
　　“玉妹儿，哇！”黄埔一脸的兴奋，说，“一听这名字就叫我想到西窗半页开，玉人飘然来！她定是那理想的那类古典美人，兄弟你说话可要算数。”
　　“一定！”河源认真的说。
　　“那我去也！”黄埔捧起花就走。
　　“喂，别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河源说。
　　“放心，兄弟们都在准备中。晚上一定没问题，你别让我们失望就行。”黄埔挥着手说。

　　-2-

　　晚上八点，天河城北门，突然在弹着吉他高扬的唱了起来。人们迅速去围观。
　　“……天地间任我展翅高飞
　　谁说那是天真的预言
　　风中挥舞狂乱的双手
　　写下灿烂的诗篇
　　不管有多么疲倦
　　潮来潮往世界多变迁
　　迎接光辉岁月
　　为它一生奉献
　　风中挥舞狂乱的双手
　　写下灿烂的诗篇
　　不管有多么疲倦
　　潮来潮往世界多变迁
　　迎接光辉岁月
　　为它一生奉献
　　……”
　　河源边弹着吉他边唱。吉他弹得相当专业，歌声比吉他更专业。他的眼前摆满了白色玫瑰。
　　龙川在河源旁边拍打着手拍鼓。只是他脸上带着一个张飞的京剧脸谱。
　　他们身后立着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写着：
　　爱，在世界末日前！
　　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个情人节，怎么能不再勇敢！
　　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个情人节，怎么能不把爱说出来！
　　龙源兄弟组合：求围观！求帮助！

　　黄埔拿着摄像机在拍摄着，而河源的其他的同事拿着闪光棒一对对的坐在台阶上，为他鼓掌，喝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两首歌之后，在热烈的掌声中，河源终于说话了：“谢谢所有停下脚步的人们。真不好意思，给大家添堵了。麻烦右边的人，留一条过道让行人过，左边的朋友，帮忙留意下城管，谢谢。好的，我叫河源，今天与我哥哥龙川会在这里献唱大概两个小时，记得是献唱，不是卖唱，本来，你们投个硬币过来我是欢迎的，但龙川很介意。所以大家讲不要投币了，谢谢。今天是情人节，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前最后一个情人节。是不是””
　　“是！”大家都是年青人，纷纷附合说。
　　“世界末日说真的，应该很可怕，看过电影2012的人都会知道有多可怕，但我觉得没有情人一起面对那才更可怕。”河源说，指着天河城的大楼说，“现在，我爱的人就在那座城里，这就是我在这里唱歌的原因，我希望她能听得到，我对她的爱。说得太多了，再唱一首。——祝福你亲爱的，龙川，准备！——”
　　吉他响起，河源唱着：
　　“就走到这里吧
　　什么话都不用讲
　　刹那间已泪如雨下
　　从此你我各天涯
　　也许再也不见了
　　亲爱的你还会记住我吗……龙川，”
　　龙川在脸谱下，边拍着鼓边，接着唱：“
　　细雨纷飞交织了泪水模糊了眼
　　执手相望没有任何语言
　　轻抚你即将陌生的脸
　　曾经这面容是我的天
　　如今却变成了
　　河源时不时的给龙川一个妩媚的表情，一个暧昧的眼神，一个夸张的飞吻。引得大家的欢笑与掌声。
　　“……
　　每当彩霞满天菊花遍野的时节
　　我会唱起我们最爱的歌
　　将离别后的故事诉说
　　如果可能就来看看我
　　不管怎样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
　　走在熟悉的街道
　　人来往依旧热闹
　　却再也听不到你的笑
　　如今你在谁怀抱
　　……”
　　唱罢，实力赢来的掌声中，已有了女生的尖叫，也有了男生的口哨。
　　“唱得很好是吧，说实话本人也觉得不错，好了，现在是点唱时间。”河源说，“谁都可以来点唱，当然来砸场子的不要。两个要求，首先点唱的人必须是情侣一起上来。再是，我唱完了之后，请你们拿九朵白玫瑰送给着那城里三楼GKY专柜一个叫麦雪儿的女孩，听清楚了没？谁先来？”
　　一对胖瘦年配青抢先跑了上来。
　　“我们点一首《我们的翡冷翠》”胖孩子说。
　　“不，我们点《在梅边》王力宏的那首。”瘦男孩子说。
　　“要《我们的翡冷翠》。”胖女孩子撤娇说。
　　“就叫我听一遍真人版的《在梅边》边，”瘦男孩子说。
　　“你怎么这样？我生气了。”胖女孩说。
　　河源看他们要吵，马上说：“喂，说真的，今天情人节，这个时候，我觉得应该听这么靓女的。更主要是，兄弟，你点的《在梅边》真的要砸我的场了。我做主了就《我们的翡冷翠》。——龙川，音乐起！”
　　“……
　　暗夜 飞机已经起飞
　　我以为可以简单分别
　　弹木吉他抒情一些
　　和回忆骚动一整夜
　　寒冷却下不了雪
　　也许我们有些疲惫
　　让浪漫化为关心体贴
　　若有机会我想后悔
　　我应该不会松开手
　　让爱多停留一会
　　相约在那年我们暖洋洋的翡冷翠
　　化为黑炭之前爱是炙热的火堆
　　我们远远的各自挣扎煎熬过季节
　　奢望在不久将来的相会
　　未来可以改写
　　若有机会我想后悔
　　我应该不会松开手
　　让爱多停留一会
　　相约在那年我们暖洋洋的翡冷翠
　　化为黑炭之前爱是炙热的火堆
　　我们远远的各自挣扎煎熬过季节
　　奢望在不久将来的相会
　　遗落在那年我们结了霜的翡冷翠
　　误解缘分其实分开再没有机会
　　我们静静的各自穿越刮风的黑夜
　　让寒风注解我们的相约
　　奢求的十三月
　　……

　　-3-
　　天河百货，三楼GKY专柜。麦雪儿正对着电脑做报表。
　　……
　　“主管，今天应该又没人约吧。”一女孩偷偷的指了指麦雪儿，对另一女孩说。
　　“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没有人约吧”
　　“看她那么漂亮，真是的，怎么老嫁不出去呀。听说都三十了。”
　　“就是，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不错！怎么就是没人要。太可怜了。”
　　“小声点！被她听到就惨了！”
　　那对胖瘦配年轻情侣走过来，打断她俩的聊天，“请问，麦雪儿是哪位？”
　　“欢迎光临天河百货，你找我们的主管。请等下！麦主管，有人找。”
　　麦雪儿起身，对着来找她的这对小年青说：“欢迎光临天河百货！请问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两位。”
　　“嗯，”瘦男孩把九朵白玫瑰递向麦雪儿，说，“祝您情人节快乐！”
　　麦雪儿很意外的，但还是收下了花，“谢谢！……只是这怎么好意思！”
　　“一定要幸福哦，再见！”胖女孩说，挽着女孩挥着手走了。

　　麦雪儿把花放在桌子上，没多想，继续工作着。但十来分钟之后，又有一对情侣送花过来。又是九朵白玫瑰。麦雪儿这才感觉有点不对，正在猜想中，手机来信息了。打开一看，是江南发过来的：雪儿，情人节快乐！记得以前，每次过情人节，我都想给你买朵花。可是你要总要我存钱买房子。现在，不知道，我要是再送花给你，你会接受吗？”——难道，花是江南叫人送过来。可能真是，江南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白玫瑰。那么，江南回广州了吗？
　　很快，又有人送白玫瑰过来。同事们纷纷又为这事议论起来。
　　当第七对情侣送花过来。麦雪儿终于开始追问：“对不起，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要不，这花我不会收的。”
　　那对情侣看到桌子上的一大堆花。
　　“天啦，真的还没有人告诉你！”女孩说，“你到北门去看看，就明白了，祝你情人节快乐！”
　　“……谢谢！”麦雪儿说完，就到向北门跑去。

　　-4-
　　北门，此时的围观的人有好几百了。
　　是有人在摆摊卖唱，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麦雪儿努力的向人群前挤去。当看到那个唱者时，她才明白：送花的不是江南，而是河源。
　　河源一唱完，尖叫声口哨声掌声热烈的想起。麦雪儿还在想，这些不会都是他请来的吧。
　　一对高矮配情侣突破人群，抢在最前面。大叫着“我们点，我们点！”
　　“不急，就你们先点吧！”河源说。
　　“我们点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矮个男生说。
　　“不要，我点《忐忑》”高个女生说。
　　“不是说好了的吗，唱李玉刚的！”矮个男生说。
　　“谁跟你说好了，你是跟旁边的那个女生说好的吧。”高个女生吼了起来。
　　“好好，怎么每一对都是一样的状况，”河源说，“但是这回感觉你们两人都是来砸场子的！这样吧，一分钟，想想你们觉得最想听的，最浪漫的情歌。”
　　“最浪漫的事！”高个女生脱口说。
　　“这个好！”矮个男生对着他女朋友伸出大拇指说，“我的女朋友最聪明！”
　　“好，最浪漫的事，献给两位，也送给在坐的每一位。龙川，音乐！”河源说，“最浪漫的事 “……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河源刚唱完，大家又在热情的喝彩起来，
　　“九朵，三楼，麦雪儿。请吧，”河源说。他在两人数玫瑰的时候说：“最浪漫的事，在世界末日前，有哪些呢，大家一起想一想，两个人一定要做的要做的，比如一起去旅行一次，要不要？”
　　“要！”众人附和说。
　　“一起看一次日出，要不要？”河源说。
　　“要！”
　　“一起再听一次龙湖组合唱歌要不要？”
　　“要！”
　　“真是的，你们自己想，现在是点唱的时间！还有谁要点唱的，快上来！”河源说。
　　好几对情侣争着跑过来。
　　河源看到那对拿花离开的高矮配的情侣，人们纷纷让路，却有一人站着没动。细看去，竟然是雪儿。
　　“雪儿！”河源马上跑过去。站在麦雪儿前。

　　黄埔用摄像机对着她们，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主角吗？”
　　人群纷纷鼓起掌。
　　河源摸着头，傻笑着说，“雪儿，对不起，这个，情况有点失控！”
　　麦雪儿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没了主张。
　　河源双手合一，向四周敬礼。
　　龙川拿着话筒，说，“各位，演唱会结束了，请大家散了吧。如果有2013，我们继续！”
　　黄埔挥着手，说：“兄弟们，行动起来！”
　　那些河源的同事，纷纷拿起白玫瑰围着河源与麦雪儿摆起来。接着点起了蜡烛。围观的人也纷纷帮忙。
　　麦雪儿真的慌乱失措吧，竟然不知道弹动。当然，更可能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被白玫瑰围住，在蜡烛摆成的爱心中间，更主要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对面。深情的跟自己说：雪儿，我爱你！
　　“嗯，哦哦，那个，没什么事，我上去了，”麦雪儿摸着自己通红的脸，说，“我还在上班呢！”
　　“等一下，”河源拉住麦雪儿，一伸手，黄埔马上低头举起一盒巧克力，河源说，“听说吃了巧克力才算真正的过了情人节。这个你一定要陪我吃！”
　　麦雪儿接过河源递过来的巧克力，正要吃。旁边的特大号灯泡黄埔说话了：“这个巧克力要喂给对方吃才有意思！”
　　河源拿一个巧克力递到麦雪儿嘴边。麦雪儿看看旁边人的，在强大的气场下，吃了下去。
　　“该我了！”河源说。张着嘴，伸过来。
　　麦雪儿也拿起一个递给河源。喂他吃下。
　　黄埔又说话了：“这个时候，你们要把包锡纸上的字子大声的读出来才算真正的吃了巧克力。”
　　“我先来！”河源说，对着锡纸说，“遇见你是一种缘分，陪伴你是一份幸福！”——他加大声音，“对我而言，你——就是整个世界！”
　　麦雪儿看着自己手中的锡纸，轻轻的念道：“心扉，在认识你之后自动敞开，世界很小，小到我的眼里只有你！”念道，她望着河源。看到河源眼中跟自己一样闪着泪光。
　　麦雪儿指了指天河城，小声的说：“那个，上班！”
　　河源猛的抱住麦雪儿，深深的吻着她。
　　这一刹那，麦雪儿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晕眩。
　　而围观的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纷纷感动相拥。

　　-5-
　　河源躺在床上，说：“完美！太完美了！”
　　“是呀，想不到你们策划的这么好！”龙川说。
　　“当然，这是我们的专业！”河源说。
　　“但是你应该说声谢谢哥哥我才对。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么大的洋像。”龙川说。
　　“谢你？不用吧！”河源说，“最多下次就用这个办法你向柳儿帮忙，我会尽力的。”
　　“我才不用这招了。”龙川说，“街头卖唱，我可硕士！”
　　“幸福跟学历没关系哦。”河源说，“龙川，你得行动起来！”
　　“是的，可怎么行动呀？”龙川问，“请教一下！”
　　“还硕士呢！”河源说，“你就约她，天天约她，什么理由都不重要。就是电视广告一样，讲些什么不重要，但要有创意，要特别。只要不停的出现在观众面前，就能走进观众的心里，直到她掏钱购卖。”
　　“好了，我知道你是做广告了。”龙川嘴上这样说，却把河源说的话记在了心里。他问，“你知道离柳儿最近的那个西餐厅叫什么。”
　　“自己去问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