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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手捏一绣面白锦扇,我青丝绾出如意祥云髻,头插白玉金步摇和小福新摘来的硕大白牡丹,身披雪娟冰蚕丝纺成的罗衣,一条水色金纹云锦孔雀羽长裙,坐在天下第一楼的八层啻号房内的书案前,翻阅着这个月的账本。
      对面静坐着等我问话的韩庚、大伯韩仲文以及颜胖子等六人皆品着从颍山刚运来的颍山秋薏,唯有摘下面具的轩辕齐天一个劲的往嘴里塞樱草糕点傻笑,然后在瞥我瞪他后竟抛来一记媚眼,忍下当泼妇的冲动,我心念:你个臭小子,都快四年了,还TMD笑我男扮女装!早知如此我就该不救你,让那箭射中你!
      轩辕齐天,原名很土气:云年三,说是年三十儿那天被他娘从山上捡到,带回山寨抚养,后来长大因为机智多端、力大无比而被他的干爹,云生茂指定为角那边城比安山的云家寨头目,并且这个看似只知道吃的小子便是骗了颜胖子等掌柜的人。
      起先我也是很怀疑,但是从韩庚的描述中我知晓,韩庚去找他时,他本着的是寨子头目的身份出来,没有半点“骗子味”,等韩庚将我的话转述与他后,这小子先是半推半就的答应帮忙,随之韩庚的各种行动让他了解和我们合作不但生意稳定,信誉也非常好等方面,才当真露出山贼的义气样来,逐同意和我们密切合作。
      继而我逃出皇宫,九方给我易容成一名绝色女子。半月,京都平复,我即赶往了云家寨,在令寨子里鸡飞狗跳的同时得知原寨主老头、云年三的干爹云生茂乃先皇近卫,早年因为和角那女子有染被迫离开皇宫,来边境谋生。喜上眉梢的我深知就算这云生茂爱美人不爱江山,可毕竟为将门之后,再来他在角那境内这些年收留了不少因战乱流离失所的永乐百姓,且亲自练兵建成云家寨来希望角那人和永乐人可和平相处,可见此人非一般的山寨主!对永乐王朝有千丝万缕的不舍与留恋。
      通过深谈,我知道他寨子的壮力虽多,可还是有许多重伤残群众需要治疗和吃喝,总会捉襟见肘了些,这才萌生了干山贼和行骗的念头,而云年三恰为支持者之一,也对其想法了解甚深,才会蒙骗颜胖子等人。但因为我的到访和深入的了解,加之把薛丞相霍乱朝堂等事的添油加醋,老头子胡子一扯,朗声誓为天下、当朝圣上及我韩家帮忙!
      然寨子内许多劳力并非都如此想法,就在我来到云家寨的第六天,寨内的一批担忧没出路的激进分子起了暴乱,所幸小福的武功和九方的迷药,还有寨子忠心于老头子的一帮人团结,终压下了内乱,也成就了我舍身为云年三挡的一箭,为此小福差点把射杀我的二当家云重山打死。后来等伤一好,云年三拉着揭穿身份的我非得拜了把子,升级为云家寨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二把手!
      秉着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特意学习《闯关东》和《走西口》,建了绺规,让云年三放过原本就是山贼出身的那群暴乱分子,还授意他们仍然可继续干山贼,但以后需称自己为胡子,按绺规替寨子办事,继续干杀富济贫的“好事”,切不可奸杀无辜两国百姓,为难普通马帮、商队,否则绝不姑息!使得满嘴脏话骂我的云重山与他的那帮“志同道合”的暴乱分子对我有了新的看法,如今对我已然唯命是从了。
      常言道:人有惰性。我怎会不晓得痛快的抢比辛苦的挣更来钱快呢?即便前者也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可没有风险怎来回报?!云重山等人自也通晓这种道理,他们本就是山贼,最看不惯的便是什么国家、什么皇上,就像许多人形容角那王朝一样:富人杀奴才像家常便饭,可奴才活了一辈子也不抵富人一顿饭钱。
      反观我的观念:云家寨若然没了打家劫舍这类行当,我这个商人上哪去弄油水呢?抢来的东西总要比我去来回运的东西值钱吧?!利益这东西前面,我吕瑶绝不妥协!哪怕是坏事,只要不伤天害理,俺这个还身负重担的人照挣钱不误。
      拉回思绪,我举头瞅向书案正前方坐在轮椅上的青衫韩仲文,问道:“大伯,这月的账不比前月好,怎么?胶厂那边有变动吗?”
      韩仲文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同遥儿你所说,野生牦牛骨毕竟有限,再者忠叔在角那培育的饲养牦牛跟野牦牛的骨胶相差甚远,所以我想待到忠叔那边有消息,胶厂再行生产也不迟。”
      点点头,笑言:“大伯说得甚是,”顿了顿又翻开了几页账单道:“人员不必变动,老工人还是比新工人更考实些,养着做为储备人才吧!日钱扣掉一成即可。”
      “好。”韩仲文轻声道,便又拿起茶杯喝起来。唉!茶比我有吸引力吗?怎么全闷头跟我玩沉默?!
      “还有,派到姥澧的人回了,正和各位胶厂的师傅在提炼带回来的胶体,验其硬后的柔软度,”韩仲文好似早料到我接下来要问的话,边说边拿出怀里的一块黑色饼状物体,身旁的袁年三忙起身为我递上。
      姥澧,位于永乐与宿易交接的最西端,靠海临娑雩半岛,据传姥澧有种会淌白胶的树木,其地区百姓都以此白胶熬出黑糊状汁液来浇在房顶,其遮雨性和隔绝性极好,为此我特要大伯手下的人去看看是否是我在现代认识的橡胶树,若是,我便立刻开厂房,挣大钱了!
      看着手里既像黑炭又似大饼的东西,我掰了掰,还好,韧性还可以,就是颜色掺和得黑里带着白丝,还很磨手,没有想象的那样光滑,我道:“残渣还是太多,提纯方面再加把劲吧!”
      转视韩庚,边拿起另外一本账本问道:“庚哥,这月钱庄、银号还算稳妥吧?”瞄眼账上明细表的进出情况,我肯定今晚别想早睡了...
      “账上标注红字的全是从丘掌柜当铺那里转账到钱庄和银号的,这次记得比上次要明确和详细,可比对两方账本和库中银两来核对了。至于最后附录中的全是袁重山买卖缴纳的钱财,用项和路径都在账本里标明了,皆是按你安排做的。”韩庚难得没阴着脸提起抢来的钱财流向,倒显得他已经麻痹了一样。
      还记得当初我和他因为袁重山打家劫舍这种事情的争执,他坚持不要那样的钱财,我挥手在纸上写到:“勾搂奉陪敬、软硬刁憨精、坑蒙拐骗偷、一路鬼吹灯——商者本性”又道:“比山贼好在哪了?!”气得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捏死我。
      最终在大伯韩仲文的劝解下熄了火,不与再我吵,但后来云重山的钱财确实帮上了大忙,否则也不可能成就“韩氏破产”、“轩辕名扬”等等佳话。故此,韩庚偶尔会提不收不义之财之话,却不深究其它。
      “唉!如果能把国库里的五百万万两金银找回来,怕会更稳妥才对。”云年三仿佛感叹般把我最不想提起的话题又勾起来,我就纳闷:韩庚都不闹了,他这个大瓣蒜怎还不消停呢?瞪眼看去,惹事的人儿还挺高兴的瞅着其他人,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轻声雅致的开口道:“那夫君可曾听闻街头巷尾的传言:咱们轩辕氏捐的是一千万万两黄金呢?”怎么就没人记住我的名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呢?还是我说的太通俗,别人全当听笑话了?
      “噗!”云年三短促的笑声响起,继而道:“遥儿,诗曰:民乃愚者。传言传的再厉害方非事实,你还真在意上了!”罢了笑容不减的吃起茶点。
      我才要张嘴,坐在颜胖子身边的曹志曹掌柜放下茶杯说:“曹某倒觉得遥儿姑娘说过的一句话可驳轩辕公子,‘民乃水,君乃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间传闻比圣旨更深入人心。”听得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嘿!曹邦曜掌柜的独子曹志比他爹爹更通晓为人为商该具有的公正,致使总能看事不看人的情况下说出道理。
      “行,行,行,”云年三嘴里含着糕点说:“我闭嘴,到问我时我再说总成了吧?”一副痞子样尽显。
      微清嗓子,我道:“钱要花在刀刃上,哪怕这刀刃抵着心!”凝目望着袁年三:“夫君,每月的账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谁呈上来的谁心里有底,是盈是亏遥儿有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五年也不算短,遥儿试着让各位都想想,咱们轩辕氏挣了几个五百万万两了?!难不成什么话都得挑明了说吗?”
      我确实火了,虽晓得云年三不是那意思,但终还是忍不过,当年为了这五万万两可谓把韩老爷子墓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害得大伯一夜白发、韩庚自责不已,让那场自焚的戏码演得分外逼真和生动,可...还有何方法更绝呢?难道我就不自责、心疼吗?!
      回首五年前,我在取得云家寨众人信任逐拖着旧伤未愈的身子回到京都,正式策划“韩氏破产”。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然万万不是我要韩氏的表象!既是想从头再来,就不能留有余地,否则反被人忌惮,像永峥那般通晓人心且城府深沉的角色可不好糊弄,再多一个比他还奸猾的薛丞相,更加要做到一丝不苟、破釜沉舟!
      首先我命韩庚走第一步棋——家分似裂:
      一方面驱逐韩府存在危险人物,一方面借此保护韩氏子孙安危。
      首先划出多家店面给予韩仲礼的这房妻妾分割,正房王室被着韩庚出卖了韩府,借此机会让她带着为数不少的家产回了远在永乐最南的平褚城首富的娘家;侧室穆氏因为本乃贫苦人家女儿,死活不愿带着孩子离去,好在韩庚和我发誓会接回韩天禄、韩天骄,这才让大伯母苗氏派人秘密把娘三儿弄到大伯母娘家——东部冀南山苗宗药商的府邸,倒也省去了开支的银两和店面。
      再而,三位姑姑皆接到韩庚通知,除了大姑姑在宫中已成先皇遗嫔,所以安排几个体己人进去保护和照应即可;二姑姑俨然一副南湘地方的茶叶大亨仇氏的当家主母之姿,对于分家最先强烈反对,可听韩庚解释老爷子仙逝的缘由和我详细讲述利弊后毅然决定助我们一臂之力,甚至还和大伯韩仲文上演了一套声泪俱加的骂兄断亲好戏,佩服得我们众人禁不住热泪盈眶,那个感动啊!!!要说最精彩的还是小姑姑,她半夜和其夫慕容圣爵跑到韩府府邸,在一片慌乱中方让我们几人坐下好好和他二人解释,或许是江湖儿女的原因,小姑姑非在听我讲清因由后杀永峥和薛丞相,吓得我差点犯老毛病,昏倒过去,所幸小姑父慕容圣爵提出和小姑姑最近要出海寻觅其师莲竺道者和两个儿子,罢了拖走了五花大绑的小姑姑,与我们道别。
      一切末了,我揭开第二步的面纱——详识忠奸:
      韩氏在永乐的商业主干为银号、钱庄,副支分为当铺、赌坊及一些零散行当。各个行业总计百余名位掌柜照看,却实际分由四个大掌柜来主管。这么划分,如果想最后能够把戏码演绝,大部分终是得看这些位小掌柜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的前一步既是招数也是一种试探。
      就说分家时这百余名掌柜的表现看吧!人云亦云的墙头草比比皆是,大声疾呼“不可”的死忠派不乏少数,义愤填膺说韩庚糊涂的激动大叔偶尔蹦出来一个,方寸尽乱、想法儿脱身韩氏的总不时让我发现两三位.....所谓惊雷一声去留皆自主,这样才看清身边一帮帮平日奉承自己,到时候却丢石头砸自己的狗腿有几头!
      就说前面不到三十的曹志曹掌柜,他带着和他同出的三名少掌柜撇开他父辈们的软弱决策,愿至死效力于韩庚,便证明了其人的心机和睿智,并且他在同韩庚商量事情时总很巧妙的推出我这个“暗人”的思绪,还大加赞誉和钦佩,让我对他更为器重!但这不表示我不防他,后来资产掏空后我先让他“摔”得最狠,致使他还在襁褓中的小儿子因为病重不治身亡,经此我开始重用他、慎用他,让他尽量不碰触我逆鳞的情况下为我办事。
      再说回来,看清各个人的面孔后我命忠叔及颜掌柜等五人先从百余名掌柜中认真、详细的筛人,选出真正忠心于韩氏的人儿来担任掌柜;再令五人奔走于各地,暗地召其他人剩余掌柜商议对策,甚至提出把各类店铺偷偷转为个人财产,索取到一笔可观的钱财。
      我需承认自己在玩一场风险极高的危险游戏,也是在拿性命来赌自己的运气和天意:韩家倒了意味着什么?对!永乐要经济危机了!不要相信漫画里“经济危机这种东西听多了也会免疫”的鬼话!卖地卖房卖店铺是疯了?错!钱财换成金银珠宝不但不贬值,而且还有升值的空间,特别是在这个落后的古代!我就是要掏空韩氏所涉及到的所有行当的钱,逼永峥动用永乐王朝国库的银两来救国救民!最后急的跳脚、痛得呕血!不是欺负永峥他非下血本不可,若然他能把这些店铺变成“国有资产”也行,不过恐怕他那颗只知道谋权的脑袋想破了都想不到!更何况还有个老糊涂的薛丞相!所以经济危机到底能把他和永乐的终民众逼到何地何位,唯有我最清楚!
      (忘了说,三国的货币全保留着原始的金锭、银锭,货币通用,没有任何特殊标记和符号,即使分属不同王朝的金矿和银矿的出产每三年需平均划分给各国,这是蓬莱岛岛主当年下的令,三国谁敢违背,那么就等着被蓬莱岛下令平了吧!也因此三国的经济互相依附、扶助,少有商者富得像现代人这般猖狂。
      说起来,蓬莱岛主这种每三年一次大分红(银子)点子倒是很有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千年祸害会借这三年一次的空挡来次经济危机给他看,呵呵.....)
      不出我所料,许多的各地小店掌柜皆树倒猢狲散之势,削尖了脑袋的想办法脱离韩氏,甚至东挪西凑的举债买下店面寻思着壮大自己不要被韩氏拖累,用韩庚的话就是:“竟全全把韩氏曾经给他们的好处抛开!果真像遥儿所说,人心似狗肺!”随之面色发紫,手上青筋绷起,吓坏了大伯等人。
      第二步规划了四个多月,缓慢却精准的让韩氏脱胎换骨,尽管这样的情况被外人称之为“溃不成军”、“韩氏破败”等,却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今日的韩氏其心何等强大和凝聚。
      盛夏八月,我掀开了第三步的盖帘:请君入瓮。
      百足之虫,我折下了它的须足,吸干了它的心血,却还需一方来砍碎它的硬壳!这自要求有一个契机、重要的机遇!然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害死老爷子的幕后黑手,薛丞相!既是你毁了老爷子,那么用你来祭奠又何来过份!
      和前面我想的一样,永乐经济危机了,怨谁?怨韩氏?祖孙三代皆死得死、亡的亡,难不成还找鬼说理去?哼!这个矛头唯有指罪魁祸首薛丞相!
      最初我觉得让大伯和韩庚演家败自焚为宜,再派韩府近百名死士到各地散播“薛丞相残害韩氏,令民贫国困”的口号,逼他个骂名累累。于是一出暑,颜掌柜等四大掌柜携全家老小和韩氏所有钱财跑去了云家寨,剩下四十多名各色通晓深意的小掌柜开始上演家破人亡的大戏,冲着我发誓的那句:只要各位演得出,韩氏东山再起时便乃你们得报之日!故众人之所盼,卖力配合。
      不想老天也帮我来惩戒薛丞相,北部忽然传来“蝗灾肆虐,饥民横尸于田间巷口!”的消息,我大呼巧哉!虫灾猖獗,大限将至,谁做了孽谁便吃苦果吧!特此下令死士混入民众中,组织起义和暴乱,捎带着领人进京都烧打薛府内外,使其名声更加狼狈,为万民所不耻!
      冷静如永峥想来一直等我这出戏,多年来他没少碰薛丞相那老匹夫的钉子,加上朝中和民间近几年的传言,薛丞相暗自屯兵十万,有些时候折子都要到他手后才到永峥那儿,可想我推他的这一把,他总算拿住老匹夫的实质把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会痛下杀手把薛丞相等三十四位朝中重臣斩首于堇门外,并下令其九族家眷无论何等身份皆发配充军或抄家沦为劣民,完全不念丁点儿血脉之情!不由得我的冷汗流了一头,深感自己曾经多么无比幸运的只挨了一巴掌啊!
      永峥后又加封了在饥民暴动最为严重的延覃城的韩氏原死士三人,现今这三位年过二十的少年皆以是朝中要员,和韩氏完全脱离了关系。不过因为是我撵走的,所以三人倒很一致的对我分外冷漠,唉!好人难当啊!
      提到云年三带着面具以轩辕齐天出现似乎巧得有点儿离谱,但在我看来却不外乎是众望所归的意料中!即使大多人纳闷,不过大体还是大呼一口气的。永峥想必也看到这点,放弃了再追寻我一事。
      而后几年,我用九方给的药化掉喉结,把声音变成女子的嘤嘤细语,活脱脱一人妖,仅为躲过不必要的麻烦...尽管韩庚与大伯起先根本无法适应,我倒过足了COSPLAY的瘾,且还自得其乐。
      深叹口气,把一切记忆化气吐出,再望一干脸色平和的掌柜和兄亲们,我说道:“恕遥儿今日不适,各位都回了吧!账本先放这儿,明日自命人送回。”罢了移步至阳台处,拉开拉门,离开了压抑的书房内。
      玄色衣衫的人儿站在护栏边,随着我的出现,似玉温润的清秀脸颊转过来,有些责备和心疼的说道:“遥儿多年来都未曾如此发火啊,今日是怎了?”声色依旧略显尖锐。
      “福哥,我倦了。”我泪水夺眶,倚栏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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