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之美人名将》虚芜

2、第 2 章

　　“京城，我回来了！”魏婴和江厌离、江澄，一起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几人走一路，看一路。

　　“阿姐，你看，堂堂昭武校尉，走路蹦蹦跳跳的，让他在边境手底的士兵看见了，恐怕再也不信他能带他们打胜仗了。”

　　魏婴一把拍在江澄的肩上，道：“你有完没完啊？你念了一路烦不烦啊？阿离姐你看看他，年纪轻轻就唠唠叨叨的了。”魏婴此次跟江枫眠回来，住的是将军府，将军夫人对魏婴也很好，像是一家人一般，因此江厌离和魏婴也没有怎么避讳，向姐弟一样相处。

　　“好了好了 ，你们两个。你们上辈子是冤家吗？一见面就吵，不见了又找。”江厌离一说完，魏婴便驳斥道：“别了！仇家还差不多。”江澄也一声冷哼，江厌离见两人一个头向左偏，一个向右偏，不由得轻笑出声。江澄和魏婴也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特别幼稚，便各自找台阶下。

　　“阿离姐，你知道京城有哪些富贵人家姓蓝的吗？”魏婴猜测蓝湛已经不在寺庙了，便想先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

　　“蓝？”江厌离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魏婴，道：“皇家姓蓝，也有几个官宦人家姓蓝，但是商贾之家京城好像没有。阿羡你要找人吗？”

　　魏婴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儿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我只知道他姓蓝名湛。”

　　江厌离道：“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魏婴眼睛一亮，道：“阿离姐你听过？在哪里？”

　　江厌离道：“我也记不清了，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听过，只是有一点点耳熟。”

　　魏婴神色失落道：“哦，那我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只当是没有缘分了。”这么多年了，当初他什么也没有问，蓝湛也什么也没有说，找起来的确困难重重。也许，他还是应该先回一趟寺庙，魏婴想了想，便给江厌离和江澄道：“阿离姐，江澄，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吧！”

　　江澄刚想说你还有什么事，便看见江厌离对着他摇了摇头，再对着魏婴道：“好，那你早去早回。”

　　魏婴听了，琢磨了一下便道：“我出去三天，三天之后回来。”

　　江澄道：“魏无羡，你要记得你现在是有军职在身的，不能随意走动，你要是无令出了京城，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魏婴点了点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说完，转身就走了。

　　江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对着江厌离道：“姐，魏无羡不会遇到麻烦吧？”

　　江厌离道：“好了阿澄，阿羡能做到昭武校尉，肯定是知道尺度懂分寸的，他随爹回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将军府，让他出去走走也好。”

　　魏婴找了个地方租了一匹马，骑马出了京城，跑了半个时辰，来到京城郊外一个小寺庙。魏婴骑着马绕着寺庙走了一圈，才牵着马敲响了寺庙的大门。

　　“哪位？”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魏婴便道：“请问了禅方丈在吗？”

　　小孩子咚咚咚地跑过来，魏婴一看是个十来岁的小沙弥，便笑着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施主，您找了禅方丈何事？”

　　魏婴笑了笑，道：“烦请小师傅禀报一声。”

　　小沙弥开门，让魏婴先进来，魏婴牵着马，熟门熟路地找到马厩，将马栓好。小沙弥见状，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他，然后跳起来向寺庙后面跑去，边跑边大声喊道：“师父，来了个好像很熟的人。”

　　正在种菜的了禅方丈老远见到小沙弥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便斥道：“了凡，庄重。”

　　了凡听了，连忙放慢脚步，魏婴跟在后面，便出声道：“庄重这种东西，是佛祖的事，我等凡人，何必效仿佛祖，时时庄重。”

　　了禅大师听见这声音，再看见一身黑衣的人从远方走过来，眼前仿佛浮现了当年有个小少年，也是这么一本正经的驳回他的训斥。

　　“师父，这么多年不见，您老人家还是这么古板。”

　　了禅大师等魏婴走近了，才笑了笑，道：“你还是这么多歪理。”说完，走近绕着魏婴转了转，道：“不错，不错，长大了。”

　　魏婴打开双臂，在了禅方丈面前转了转，道：“师父，看看，徒儿这几年过去，还是一个美男子吧！”

　　了禅方丈一巴掌拍过去，魏婴很有经验地往后一跳躲开，道：“庄重啊！大师。”

　　小沙弥蹲在地上，一边拔着草一边抓着头，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师兄么？长得像个妖孽似的，阿弥陀佛。

　　魏婴见了禅的菜苗还没有种完，便把衣摆撩起来杂在腰际，道：“种的什么菜？很像大白菜。”

　　了禅方丈见他帮忙干活，也回到地里，两人边种菜边聊。魏婴听着他说这些年寺庙的各种大小事，还说了这个小沙弥的身世等等，就是没有说蓝湛的事，魏婴也没有问。

　　晚上，三个人吃了晚饭，小沙弥了凡便去睡了，魏婴和了禅站在院子里说话，魏婴见了禅一直不提蓝湛，实在忍不住便道：“师父，当年住在我们这里的蓝湛呢？”

　　了禅方丈听了，了然于心，却也道：“他家里人接他回去了，在你走了没有多久。阿婴，他非凡人，你最好不要再见他。你和他的缘分，就止步于此吧！他已非你的故人，你再往前，师父怕你就回不了头。”当年蓝湛离开，给了老方丈烟火信号的，要是魏婴回来，务必相告。

　　魏婴听了，道：“我当年有给他一个承诺，说以后定会相见，若是我现在失信于他，若是他身世了得，徒儿只怕，早已抽不了身了。”

　　了禅听了，道：“也罢，红尘俗世，本就是劫，他若是你的劫，你又何尝不是他的劫。当年他走有给你留一个烟火信号，言道若是回来，晚上点燃此信号，他便会来相见。”了禅方丈转身，回自己屋里找出了那个烟火信号，递给魏婴，道：“这个烟火信号他每年都会派人送来新的，这个是一个月前才送来的，你收着吧！若是想见他，就点燃这个。”

　　魏婴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道：“师父，他……蓝湛他好吗？”

　　了禅方丈道：“好与不好，也是难说。不过按照俗人的想法来说，他是好的。”

　　魏婴听了，便点了点头。

　　了禅方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原来住的房间，还给你留着。早点去休息吧！”魏婴点了点头。等方丈走了，便拿出一只笛子，躺在他时常爬的那棵树上，吹了一曲又一曲。

　　蓝湛，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