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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修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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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 FOUR:
高杉晋助
这是你的名字,对吧?
那个男人,斜斜得倚靠在大门上。
“哟,蔓子,好久不见。”他说,唯一一只露在外面的眼睛斜睨着长发的青年。
“不是蔓子,是桂。”长发青年严肃得纠正道,然而,却显得苍白可笑。
“好吧,假发。”他戏谑道。
“不是假发,是桂!”长发青年似乎被激怒了,对着那个男人,拔刀相向。一旁笨拙怪异的生物显得如此突兀。
“嚓。”不知是不是剑刺入身体的声音,许是某些东西破碎的声音。桂淡然得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男人,艳色的和服染上黑色的花朵。转过头去,不再看一眼。只是,泪流满面。
“晋助。”一个男子的声音。
“万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男人抬起脸,绝色的面容沾染着乌黑的血迹。为什么,自己的血,是黑的呢?
“也许。”模棱两可的回答。
天然卷的果然都是好人
对吧?
“这不是多串君吗?好久不见长这么大啦~”这是银色天然卷欠扁的声音。
“你说谁是多串!你这个甜食男!”被戏称为多串的鬼之副长即刻暴走,头上的十字若隐若现。别在身侧的武士刀也被捏的死紧。
“呀,多串君~害羞什么嘛~”某天然卷继续挖鼻ing
“切!”土方吐掉烟头,狠狠地“切”了一声。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巡个街也能碰到这个甜食党。幸亏总悟那小子不在身边,不然这俩人合起伙来真要出人命的。
“啊呀~多串君啊太阳都要落山了呢,快回家吧~不然妈妈可是要生气的哦~~”银时欠扁的声音依然在继续。土方看了看刚从东边升起的太阳,极不文雅得朝路边猝了一口。真是,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让这只天然卷学会闭嘴!
坂本龙马
你果然是脑残的,对吧
啊~这是美好的歌舞伎町,这是美好的早晨。
“金时~我回来啦~”这是一个“美好”的男人对着朝阳抒发着对江户,哦,不,是对某天然卷的——相思之情。好吧,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男人间的友情吧~
陆奥无奈的看着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甲板。
—————这条路叫做,修罗道。
如果我们能够能够回到过去,现在的这一切会不会就不再一样了呢?高杉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思绪随着烟斗里袅袅逸出的青烟飘远。
那是在战场上,四个人背对而立,每个人手持利刃,向冲过来的敌人手起刀落,鲜血,热情,全都毫不保留的挥洒在战场上。那时的高杉,有一双明眸,虽然也是那样慵懒的笑,但远没有现在这般邪魅,而是更多的健气。他们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私底下却是要好的哥们,说说笑笑,不胜嘘唏。记得那个人,外号叫狂乱贵公子,的确,战场上的他相对这个名号,绝非浪得虚名。但是他那顺滑的黑色长发又像女孩子一样,大家相聚在一起时又会很温和的微笑,那种温软的声线让人无法将眼前人和狂乱一词相联系。
他很喜欢摸着他的头发调侃他,叫他蔓子,看他生气的样子,那时的他们虽然生活在战争的水生火热中,但好在,懂得苦中作乐。现在反过来想想,当时的时光似乎比现在还要快乐。
手指被火燎到的感觉让高杉微微刺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毫无知觉的触碰到了还在燃烧着烟草的烟头。刺痛的感觉反而让高杉露出了一个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人忍不住联想起波斯猫,美丽、却残忍。
穿着诡异变装服的长发青年坐在一间拉面店里吸着拉面,身边同样诡异的生物不时举着牌子,上面缀满奇怪的符号。
“你很久没来了呢。最近在忙什么吗?”名为几松的拉面店老板娘麻利的收拾着,并没有看向长发青年这边。
“忙着被通缉。”长发青年也没抬头,执着于眼前的拉面,说出来的话却惊煞旁人。
虽然几松已经对他说出来的话见怪不怪了,但是却对今天难得没有耍宝的人露出讶异的表情。
“我等下还要去给新进的攘夷浪士开专门的座谈会呢!时间要来不及了啊!”桂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戴手表的手腕,其实他只是想找个话题。
几松扶额,好吧,除去他怪异的语言和装束,他今天真的没有耍宝…几松安慰着自己。(新八几乱入:喂,除了装束和语言还剩下什么!!假发哪里正常了混蛋!喂!【好吧,我错了,我真的不想吐槽的,但是忍不住了呀混蛋!
几松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情况,把桂眼前的拉面巨盆抽走。“你可以去开你的座谈会了,已经过了中学的放学时间了。”
“哦…那么,我走了,多谢招待。”桂整理了一下自己依然诡异的可以的妆容,带着伊丽莎白离开了拉面店。
这样的人,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还像个孩子一样呢。几松看着桂离开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那座桥,好像承载过很多的东西,犹记得银时也曾从这桥上摔落过,那两个人的意外相见,也是在这桥上发生的。
已经拿掉了奇怪装饰物的桂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那张脸。他向左,他亦向左。他向右,他仍向右。
“上次被我捅了一刀伤得还太轻,对吧?”桂冷冷的开口,看着面前那个笑容慵懒,穿着艳色和服,胸口还袒露一大片“春光”的男人。
“呵呵,那种伤,受一次就够了。”高杉缓缓的开口,不料却又被桂的刀口抵住,然而这次,不再是右边的胸口,而是喉咙。
“你就这么想看我死吗?!………………蔓子。”前面一句带着悲愤,最后的一个名字却叫得格外温情,好像是临死之人对爱人的亲切呼唤。
“别叫的那么恶心!不是蔓子,是桂!本来我不想动手,但这是你逼我的!”哈哈,多烂俗的对白。多狗血的理由,高杉不禁自嘲的笑笑。桂只觉腰腹之处似有什么东西抵住,那种冰凉的、锋利的触感,不用低头都知道是一把匕首。“这,也是你逼我的。”嘴角再次画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将话抛回了桂。
腰腹之地立时因匕首的进入而见了血,桂有些晕乎,高杉将站不稳的桂抱住,按在怀里,把头埋在桂的颈项之间,轻轻舔吻着桂白皙的脖子。手上的力道加大,桂则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进入晕眩状态,隐隐约约听到高杉略带鼻音的声音。“蔓子……我爱你。”是吗?但是我不能爱你啊….话没说出口,桂就失去了直觉。
当明晃晃的阳光侵扰着桂的眼皮时,想要伸手揉眼睛却做不到,因为自己的双手竟然被绑住了。桂吃惊的瞪大双眼,等等,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被绑在这里!伊丽莎白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充斥着高杉常常抽的那股烟草味,看着这和风浓郁的房间,记忆如潮水般慢慢涌回桂的脑袋,被高杉偷袭了,然后呢……为什么没有记忆了….桂有点害怕,试着调整身体各部位的肌肉,还好还好,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类的感觉。
拉门被拉开,门口站着一个拿着枪的黄发女人,这样静静的看过去,女人是个很漂亮的美人,桂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太久没有喝到水而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当桂还在犹疑着,一阵冰凉的触感抵在脑门上,刚才安静的仿若仙子的女人竟然一脸扭曲的走过来,开了膛的手枪正对着桂的脑袋。“凭什么你能得到晋助大人的爱,你算什么!杂种!身为攘夷浪士还这么无能,真是卑贱的生命,还不如早早死去比较好!”女人的脸越发扭曲,颤动的双手让人担心手枪随时会走火。桂望着这个疯狂的女人,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的表情很淡然,越发使人火大。
“又子,放下你的手,不然死的人,是你。”凉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来岛又子因为嫉妒瞪大的双眼在听到这句话后渐渐的闭上,举着枪的手也垂了下来,她不是怕死,她是怕她的晋助大人会讨厌她。
桂艰难的转头,虽然知道是那个男人,但是在看到他之后还是不免吃了一惊。那个男人浑身上下满是鲜血,艳色的和服被浸染成红色,甚至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衣服上变成黑色,那一只只在衣服上盛放的蝴蝶也犹如被做成标本般变得毫无生气,整件衣服破烂不堪,而高杉白皙的肌肤却在每个破口处暴露在阳光下,白的近乎透明,甚至带了一丝病态。那只长久以来一直被缠着的左眼竟然在今天得以释放,白色的绷带早已破破烂烂,那只左眼竟然完全的变成恐怖的黑色,眼珠却是艳丽的血的颜色,比那只正常的右眼大了一倍,早已不是光用恐怖就可以形容的了。(详情参见一护虚化后把面具摘掉的眼睛…或者神乐暴走后的眼睛。)
又子颤抖着,差点痛哭出声:“晋助大人..晋助大人…”又子知道为什么高杉变成这样,她也知道外面的战争有多激烈,尽管如此高杉还是对这个长发的青年念念不忘,她只能一遍又一遍无助的哭喊着高杉的名字。
“擦干你的眼泪,你还是鬼兵队的队员吗?啧,难看死了。”高杉嫌恶的指责着又子。
又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桂,又看了看高杉,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死亡信号,离开了屋子。
“呐,蔓子,你说,我们鬼兵队这次,是会死还是能继续苟延残喘。”高杉没有用输赢来定论,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次对战的惨烈,输了就意味着鬼兵队彻底的分崩离析,赢了,也只能是苟延残喘,高杉深知这一点,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像蛾子一样,明知扑向光明是会毁灭自己,但还是为了梦想而不顾一切。梦想是什么?从松阳老师离开的那一天,高杉的梦想就只有一个:毁灭这个腐朽的世界!
“额,咳咳……你太傻了。你对抗不了这个世界。”桂毫不留情的说出现实,他想让他明白,他这样只是徒劳无功,飞蛾扑火。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执着于攘夷浪士对抗幕府呢!嗯?!”高杉突然暴怒起来,捏住桂小小的下巴,让桂正视着自己现在正相当骇人的脸孔。
“你我的对象不同,你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我,只是为了推翻幕府的统治。”桂淡淡的道出其中原因,有些吃痛于抓着自己下巴的手。
“有什么不同!!哈哈,算了,蔓子,我抓你来不为别的,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起毁灭这个世界,让攘夷的精神改造这个世界,看来你冥顽不灵,这样的话就算了。桂小太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的玩偶。”这么说着,高杉就狠狠的咬了下去,在桂的唇上肆虐,桂吃痛的惊呼,该死,他疯了吗!!
然而,桂越是挣扎,高杉就越亢奋,吻着桂的唇开始慢慢下移。“住手!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高杉晋助!!嗯…啊啊!嗯啊!”
当室内正春意盎然时,河上万斋很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这幅景象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冷漠的开口道:“晋助。敌人已经打入内部,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我们鬼兵队誓死效忠,为了防止敌人彻底毁灭鬼兵队,请晋助大人你收好这把钥匙,只要你还活着,还拿着这柄钥匙,鬼兵队就会永存,为了毁灭世界而存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河上万斋因失血过多倒地,高杉不悦的从桂身上爬起来,将钥匙收入前襟,踢了一下万斋:“啧,你可别这么没用啊!”没有反应,此时的高杉终于略微表现出了焦急的神态,把桂从束缚着的床头解开,半抱半拉着因为躺了很久没有力气的桂,开始在自家的飞艇里与敌人玩起了“捉迷藏”。
“该死,难道天要亡我!”这句看起来很搞笑的话现在从高杉嘴里出来却变得格外严肃,桂半闭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总是慵懒笑着的男人。呵呵,他也会有着急的时候嘛。心里所想并没有表露在脸上。
当敌人打破最后一道门,面前有两个男人,一个临近崩溃的艳色男人和一个素雅的完全与鬼兵队无关的长发男人。
“是,要死的时候了吗?蔓子,如果你爱我,不,哪怕你有对我一点点好感,帮我收好钥匙。只要我没死,就不要放手。”
“你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我爱你。”桂的眼角湿润,他不知道高杉此刻的表情,如果他看得到也许这将是一切快乐生活的开端,只是、幸福,似乎还离得太远,太渺茫,让人看不清,摸不透,也就让人不敢轻易相信以致于让人踏错一步。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可惜,我是修罗,无爱无恨的修罗。一旦有了爱,我的下场,只有——死。”遥远的天际,火光冲天,长发青年被幕府的人带走了,他冷眼看着那把被称之为重要的钥匙,手一扬,那零星的光点消失在了茫茫无际的火海中。回首,那片浴火之地曾经有那么一队人马,他们叫鬼兵队,他们是激进派的攘夷浪士,他们的是头目是一个眼角眉梢都带着慵懒邪魅的男人,是一个总穿着艳色蝴蝶花纹和服的男人,是一个叫做高杉晋助的男人。
狂乱,修罗之路还很长。残忍,是必需品。无爱无恨亦能无欲无求。
修罗道——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