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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谁也不能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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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还无人看守的后山禁地,今天却多了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莫里在远处仔细看了看,是没有见过的弟子。不过离火教弟子众多,守卫禁地的隔三差五换一次,他认不出也属正常。弟子见到他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将洞门打开放他进去。
一进洞,身后的门随即关上。莫里不甚在意,直直朝里走。走到岔路口,他先是顿住脚步细细思索一番,转而向左边走。唐松林回来了,教中的人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昨日消失不见的苏陌理的尸体也回来了?若是苏陌寻哪天突发奇想又要进来,他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莫里搔搔脑袋,重重地叹口气。
站在寒冰洞门口,他久久不敢进去。反复对自己说:“进去吧,最差不过是被苏陌寻讨厌,反正自己被别人嫌弃惯了,再怎么也不会有上辈子遇上的事情糟糕。”可另外一个声音又劝阻他:“万一苏陌理真的回来了,你要怎么跟苏陌寻讲?如果他一蹶不振,那倒是没你什么事,可你难道会心安理得?”莫里一头乱麻,不就是进个寒冰洞这么简单的事,至于裹足不前吗!大口呼吸,却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呛到,莫里重重咳嗽,边咳边走进洞里。
几乎是闭着眼进去的,什么事物透过半眯着的眼看上去都是朦朦胧胧,石床上好像有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莫里紧咬着下唇,鼓起勇气睁大眼。空无一物!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欢喜还是失落,总归是很复杂。欢喜的是苏陌理尸首消失成为了既定现实,失落的是她的尸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转念一想,唐松林说苏豪添回家去了,指不定是他将苏陌理的尸身带了回去。人死不能复生,总这么一直存放在寒冰洞里也没用不是么,还不如早早安葬。莫里不做多想,转身出了寒冰洞。
藏宝洞前的侍卫也已经回来。果然与先前看到的不同,又是换了一批。莫里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侍卫自然知晓他是离火教左使,又见他身上有钥匙,便不作拦。莫里将他们俩遣退,吩咐他们去前边路口守着,自己开门走了进去。直接绕过一座座黄金山,往昨日发现的那扇小门走去。光滑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就连隐约的缝隙都见不着。莫里明明记得昨日特意没有将那扇门关闭,就是等着今天再探,结果现在墙壁上哪里有洞?连岩壁的裂缝都没有。若不是昨日所见所瞧全都是幻梦一场,那就是有人特意造出了这些假象。是谁?巽王的人?欧阳家?还是匆忙返回离火教又突然离去的苏豪添?亦或是,今早还与他说了话的唐松林?每一个人都很可疑。莫里相信他昨日所见非虚,所以今天与唐松林讲话时才处处提防。
伸手去拍打石壁,好半天都没能再开启那扇门。莫里有些泄气,换了个地方再敲,却仍是无果。他转回金山前方,站在苏陌寻站过的地方,对准那金山方位看去,然后在原地摆了些东西做记号,又回到后头,反向观察。确认了位置,他不死心地在那一块墙上敲打,甚至还用上了几分狠劲,时而又转为温柔地抚摸。忙活了大半天依旧没反应。总不至于他们四个昨天都眼花了,愣是把墙壁看出了一个洞?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昨天四个人同时在敲墙,也不清楚究竟是谁敲中的机关。他们这四个里,苏陌寻最矮,唐柘最高,其次是他与唐若雪。依着自己的身高,唐柘自然是敲击高出的岩壁,苏陌寻则专敲矮的地方,若机关分布在上下两个位置,岂不是他们俩一高一矮刚巧敲中了机关,这才把门打开的?莫里把手臂抬高,一只脚抵着岩壁,就这样上面手在敲,下头脚在扣,一溜蹦了过去。
这还真让他找着了机关。就听得一阵响动,那扇消失的门总算是又打开了来。莫里在刚刚敲到的地方细细做了记号,确定只有他才认得出来。门内依旧是黑黝黝的甬道,不知通向何方,根本看不到一丝光亮。莫里深知自己武功不好,不敢擅自行动,若是内有机关,如此狭窄的通道轻功也不好施展,分明就是送死。还是得找个武艺高强的人陪同是好,比如说唐柘......莫里又伸手敲敲打打,关上了门。至少单凭这一扇门就证实了他们昨日的见闻是真实的,至于唐松林究竟有没有说谎,目前他还看不出来。但他也不想逼得太紧,以免起了间隙,反而让别人渔翁得利。莫里走出藏宝洞,道路口的侍卫见他出来了,便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莫里回头深深看了远去的二人一眼,神色莫辨。
一路回到了悦川的院子。唐若雪早已回来了,正和唐柘、苏陌寻二人说着话,见到进院子的莫里,迎上去问:“悦川哥哥方才去了哪儿?怎么才回?”莫里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你和唐长老聊得如何?”“啊,刚刚还跟他们俩说了呢。”唐若雪果然转移了话题,“爹说我们不在的时候一切正常,巽王那边的人也只是守在临近的副岛,根本就不敢上主岛来。袭击我们的杀手很可能是从副岛上的。”莫里的手指下意识地贴在胸前佩戴的玉上,说:“副岛......长老可有说为何让你上京?”唐若雪摇头:“我忘了问。”如若不是有什么紧急事态,唐松林不可能让宝贝女儿出岛进京,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巽王的人马也没有大举来犯。愿不是他多想。
莫里突然抬眼看了看唐柘,然后又看了看唐若雪,说道:“明日我需要借唐柘一用。”唐若雪很爽快地应了声好,却看到唐柘投递来的为难的目光。唐柘誓死保卫唐若雪,从不离开一步,对于他来说,除了唐若雪之外,他没有保护其他人的义务,没想到左使要借,大小姐就真的把自己借出去了。唐柘突然想起先前闹得风风雨雨的断袖事件,中心人物不正是左使大人么。他借自己去莫不是......唐柘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他想,难道为小姐守了十几二十年的忠贞,就要这么离自己远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