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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告白（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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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上学的时候被告白过，据说男孩暗恋她许久，情书里字字句句诉说着男孩青涩懵懂的喜欢，和不能相守的别离之苦。
姜云拒绝了，看着男孩已经难过到忍着泪眼婆娑的样子，叹了口气心疼地说：“别喜欢了。”
男孩哇的一声转身就跑走了，不等姜云说下一句话说出口。
“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啊……”
后来姜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孩，听说男孩转学了，因此这句话至今都没有说出口。
“顾望江，我不想。”姜云想起往事，有些遗憾，她这次不想再留下遗憾。
“你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顾望江
姜云仰头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树叶挡住太阳刺眼的光，
“如果是因为我救过你，你不必在意，我拯救你的时空也是在救自己，不是为了你，就算是恩情，也不必等于爱情，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顾望江像没有听见一般：“你是在担心时空？时空问题会解决的，你可以留在这，我们可以一起生活。”
“对不起，我有我时空，不是这，这里不是我的家。”
“你就算不留下，我们现在也还是可以试试的，我们很合拍不是吗？”顾望江有自信，他相信姜云尝试后会愿意留下。
姜云摇头：“事实上我和很多人都会很‘合拍’，我们确实经历过一些‘事情’，但还算不上‘爱情’。”
顾望江嘴巴开开合合，迟迟没有说话，看起来受到不小的打击，最后看姜云准备离开才道：
“我以为我们已经很熟悉了，我知道你喜欢蓝色，吃西兰花，不喜欢吃苦……”
他还想继续，但被姜云打断：“或许……我是说，你说的这些我的朋友都知道。”
他眼睛里充满惊讶，怎么会呢？他以为这是恋人才会知道的事情。
姜云快速捞走桌子上的坚果零食，放进自己的腹中空间，她回头正视顾望江的眼睛：
“我有自己的朋友，在我原来的时空，这些是我朋友都知道的事情。
“客观来说，我们目前的交流还算不上熟悉。
“顾望江，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大概是来填补灵魂的缺口，充盈受损的灵魂。”
顾望江不愧是小说主角，就算姜云问的毫无章法，他回答的依旧如此浪漫。
“灵魂又不是水泥墙，不要随便给灵魂糊奇怪的东西啊。”
姜云现在算是知道，这事情不解决，顾望江不会放她离开。
于是，她彻底放松，靠着沙发上打开一罐可乐递给了顾望江。
“我觉得自己挺好，以前挺好，现在挺好。”姜云相信如果有未来，那应该也会挺好。
当然，这前提是能从这个时空出去后复活。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缺口，领地意识又很强，填补是不可能填补的，所有想硬挤进她生活里的东西，都只会被嚼吧嚼吧吃下去。
姜云有些后悔开这个头，有和他聊天的功夫，不如和兔子一起去找乔晚舟在哪，去查挽救时空办法。
她决定速战速决，一击必杀。
“而且你看到的是乔晚舟，你连我的模样都没见过，更别说其他的了。”
“顾望江，你看着我的眼睛，当你对我告白的时候究竟看的是乔晚舟还是我姜云。”姜云看着顾望江眼睛里乔晚舟的倒影发问。
姜云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对着他，不由得让顾望江一阵心虚，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诚然，他可以讲一些好听话，但面对姜云的眼睛，所有的套路、谎言和商场的尔虞我诈，都卡在了他的喉头。
姜云转身上楼，留他独自在楼下。
兔子躲在在楼梯上看完了全程，等姜云上来才小心开口。
“你不喜欢顾望江吗？”
“兔子，你喜欢过小说人物吗？”
“喜欢啊，我喜欢妘嬅，她去了古代办了私塾，也喜欢姬知韫，她报道了原料造假，喜欢梅晓，她建立了希望学校……”
“停停，她们都是你这个世界的人，那小说呢？你有喜欢的小说人物吗？”
兔子呆住了，三瓣嘴动了半天没有说话，对它来说这个世界是小说还是真实又有什么区别呢，它就是活在这样的世界之中。
直到刚才它才意识到，这些它习以为常的认知对姜云来说却不是。
“对我来说，他是一个角色，甚至刻薄点说，他现在的一举一动，我都觉得是作者设定好的，包括他所谓的‘爱’，这个行为本身。
“他作为主角只有既定的程序没有的选，就好像只要在适合的时间出现，谁在他身边都一样，谁在身边他爱谁。
“让我对一个程序，别说产生‘喜欢’了，产生想法都很难，而且我现在是个灵魂，说白点就是鬼，我们别说在时空上，哪怕说物种也算生殖隔离。
“一个系统判定‘暧昧瑟琴’都要靠跑步机来挽救的两个物种，能有什么‘喜欢’还是‘爱’的纠葛呢，就算人鬼情未了也要先情动吧。”
姜云心知，她的身心在牛马人生鞭策之下，已经既不生情，也懒得动。
兔子：“他难道就不能是，遇见你才是真正的动心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时空也不一样了啊。”
姜云没有回答兔子的问题：“既然如此，那你在担心什么呢？难道我离开，他会难受得吃不消吗？
“拜托，按照其他拯救者的记录，他会自动成为人机分离的色魔，最多难过几天几周，几个月都算多了。
“没必要担心他什么，有这情绪，不如我们多想想时空没了要怎么办。”
兔子在原地停止跳动，觉得姜云说的既有道理又没道理，让它反驳，又只能点点头。
一愣神兔子就发现自己掉队了，又蹦跳着跟了上去：“按你这样说，姜云，你才是那个最大的色魔。”
“我？怎么会呢？”姜云拒不认可兔子的指控。
“你虽然嘴上苦行僧般这也不行那也不要，但你眼睛没有少看，嘴巴没有少尝，手没有少摸，剧情结交的无一不是美人。”兔子跟着姜云的步伐蹦着，嘴更是没停。
姜云：……啧，被这里的美色暗害。
“这哪里是我的问题，这分明是时空的问题，这里的人哪里有不好看的。”
兔子思索了一下，姜云这话说得不假。
“我们今天去哪里找？”
“再去一次乔氏集团。”毕竟那里极有可能是监察者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
乔氏集团，地下。
“咳咳……你确定这里还有得看？”
林笙被空气中陈腐的霉味呛得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不然还能有哪里呢，乔氏的地下库房，我们最后没找的地方了。”
这些天，她们跑遍了原文里每一处乔晚舟描写的地方，企图找到她究竟把自己藏哪里了。
更多的是，她们想找到乔晚舟究竟是如何做到融合时空的。
就单说去找乔母，就至少去了3次，去找研究院次数就更是多了。
“用时空融合的方式避免时空崩坏，可真是太聪明了，等我找到她，一定把她抓起狠狠的骂一顿。”姜云喘着气搬开最后一个箱子。
这里俨然已成为了杂物间。
“加油！加油！”兔子站在箱子上指挥。
“我宁愿你站在我肩膀上，至少我肩膀不会感觉重。”姜云放下箱子，弹了下兔子的脑门。
只是令她们没想到的是，开门瞬间触发的女声。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倒计时59：59】
“这是什么情况！”林笙看着浮动在眼前的倒计时。
“这这这……这。”
“兔子？”姜云立刻就想到，这几天兔子的不对劲，现在又看兔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也猜测差不多了。
兔子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对不起……我其实……没有办法让你复活，时空……时空……。”
它呜咽着，剩下半句话始终没有说出。
姜云擦去兔子的泪水。
“不需要道歉，我的生死不是你的错。”反而是兔子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就算无法复活，这些日子对她来说也不是虚假的，都是她没有体会过的人生。
“不必难过，将时空存活的责任无端放在顾望江身上，还是乔晚舟身上，让她们肩负时空的生死，对她们来说是不公平的，更是对其他所有人的不公平。”
生命太沉重了，没有人有能力和资格随随便便就承担起别人生命的重量。
“再说我们尽力了不是吗？”
兔子抽泣得停不下来：“可……可还是失败了，既没有找到乔晚舟，也没有找到融合时空的方式，剧情也无法继续。”
“没到最后呢，这不还有59分钟……58分钟。”
若是平常姜云可能就放弃了，当大家都开始绝望，她反而轻松起来：
“来都来了，闲着也是死，不如再试一把。”
姜云将门推开，独自走了进去。
蓝色。
满地的蓝色。
黏着的液体似乎还在缓慢的流动。
一个模糊不清的物体，在角落和一个破旧的电脑相连。
姜云拿出所有的工具，用俞沛这些天教她的方法进行筛查。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而过。
四周开始由下而上，闪现蜂窝状的薄膜。
屏幕里出现了乔晚舟的脸。
“时空会无休止的毁灭，但……”她侧开身体，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色蜂窝状，“但这都是位置不对而已，只要放对了位置，就不会被发现了。”
“终于……终于我终于找到了办法……藏起来不会被发现就行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笑容越来越大，在嘴角裂开成月牙之前，视频戛然而止。
电脑上出现了进度条，99%
只有一差一步。
确定转移。
“兔子，我们的行动不会都在乔晚舟的预计里吧，她恐怖如斯。”姜云看完只有这一个感慨。
乔晚舟心思缜密，先利用监察者衍生出八个时空，再融合八个时空的能量延迟时空崩坏，杀了监察者Ellie，通过Ellie的身体作为跳板，将时空转移到安全区。
此后，时空便能不再毁灭循环。
兔子的抽泣还未停止，林笙倒是松了口气：“等转移完成，终于能去上班了，总算不用再东奔西跑，担心世界莫名其妙突然爆炸。”
“问题不大，这样就解决了，轻松得有点奇怪。”姜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乔晚舟的表情和语气明明透露出的是开心，为什么她还会失踪呢?
不过容不得她多想。
顾望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来到了地下。
他姿态卓越，他打扮得十分帅气，说成招摇过路都不为过。
在以往人生中，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但奈何在姜云眼里，周围人的清晰度都一般高清，现在好了，周围全是俊男靓女，顾望江确实不算突出。
“姜云，留下吧，时空已经不会毁灭了不是吗？我们做到了，而且我爱你。”
这是顾望江第二次告白。
但姜云是真的有点烦了，世界还在岌岌可危，目前来看用时空融合的方法也不过是暂缓崩坏，怎么还在还有心情搞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嗯，你喜欢我，然后呢？”
顾望江神情有些茫然，这和他预计里的好像不太一样，以至于他一时间楞了神。
姜云点点头：“我也喜欢我自己，就目前来看，你喜欢我的程度甚至不如我喜欢自己。”
她又在诡辩，但顾望江却在这种诡辩下一时语塞，不知从何开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