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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第一章  ...
            
                
                
                    - 
                        
  正是寒冬料峭,新年伊始,万象更新之际,鹅毛大雪顺着呼啸北风飘然而下,此时大街上到处弥漫着烟花燃放后硝烟的气息
  陆祈安正拖着行李箱,缓步走在满是张灯结彩的大街上,她正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街上的孩子们成群结队的走街串巷,仿佛还沉浸在年的喜悦中,而她要提前去往学校,开始她的忙碌大二新学期
  “可恶,早知道我就不报名严老头的科研队了,福利院的妈妈刚包好了饺子,我还没来得及吃呢,就要去研究那什么快速凝血的草药了”陆祈安窃窃私语,嘴微撅着,将她姣好的面容显得有些许古灵精怪
  呲,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陡然响起,“小心”伴随着一声清丽的女声响起的还有高昂的啸声,一时间金属相触的脆声不绝于耳
  陆祈安赶忙抬头看去,只看见一辆载满货物的大卡车正迎面撞上刚走街串巷中落在后面的小女孩。
  她仿佛吓呆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站着,身上鲜红的新衣正服帖着,在强大的气流中巍然不动,而那头顶上两颗小啾啾就惨了,被风吹的几乎要让那橡皮筋抓不住
  而那卡车司机也瞳孔地震,满目惊惧,他本想着拉完这最后一车就回家团个晚年,挣点钱给许久未见的妻儿送上新年礼物
  于是他猛打方向盘,试图拯救这场意外,但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局势将无法挽回之际,陆祈安看见一位身材高挑,面容清丽的女子冲了出来,将那小女孩一把推倒,使她免于卡车倾轧,而她自己却应距离太近,时间太短无法躲避而被卡车撞出飞去两米远。
  呼,嘭!那车还没停下,反而因为司机急转弯而驶向陆祈安所站的地方
  她急忙想躲,却被横在前面的小汽车挡住去路
  于是那卡车连人带箱子的将陆祈安撞飞出去,在马路两旁忙作的人们大惊失色,两位被撞人身边立即呜呜泱泱的围过来了一圈人,那没受多重伤的司机也忙不迭的下车观察她们并拨打129急救,不久之后,陆祈安耳边隐约传来救护车的笛声
  她的身体腾空,旋转,眼前是一片花白花白的世界,而边声音嗡鸣且嘈杂,随后,便意识全无
  等到她再有意识时,便又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呜,怎么回事,好热,我好热,我不是出车祸了吗?就算没死也应该在医院,怎么会这么热,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十八炼狱?”陆祈安意识不清地呢喃着,双手还不安分的扯着自己的衣服
  然而没扯两下,就被人粗暴的捏住,塞进薄被中,随之而来的是是一碗苦哈哈的中药,于是陆祈安被苦得脸微微皱起,整个人都清醒了些
  “怎么样了,大夫”一位身着婢女服饰的年轻女子轻声询问,神色焦急又茫然,手足无措地打圈转着“我不过是看她在府中不受重视,谁来欺负她都不反抗,于是私自昧下她御寒用的冬衣,哪知她会这样”她内心想着,满目惊惶。
  那胡子花白的郎中摇了摇头,语气谨慎又小心“她现在正在二次分化,十八岁的年纪二次分化,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就算挺过来了,也不知是往哪个方向分化的,若是坤泽还好,如是乾元,她怕不是走不出丞相府的大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族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苍老的声音显出无尽的荒凉,仿佛是陆祈安未来的终局
  “唉”说着,那郎中叹了口气,摆摆手打算退下了
  那婢女沿床边坐下,听了这话,略微松了口气,但遂即又紧张起来,指尖轻微捏着床沿,语气喃喃“就算不是我的原因,可她若死了 ,主子怪罪下来,我也难辞其咎!”
  “不行,我要去找管事,得让他禀明丞相”说着,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管外面大雪纷飞,只一顾往前
  一辆庄重而精致的马车正走在宽敞的道路上,大雪徐徐下着,马蹄印与车辙印交相辉映,仿佛世界顶级画家的白描之作,这正是先皇钦点的宰相苏矜尘的座驾
  只见车内雕梁画壁,精致无比,两片曼青纱帐垂挂在窗边,不时有冷冽的微风吹过,带来阵阵凉风,冷热交替的不适似乎惊醒了正在小憩的女人,她貌若惊鸿,肤如凝脂,一席长发如瀑,身着正一品官员的朝服。
  苏矜尘在回府路上,忽觉身体不适,一股难言的欲望在顷刻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呜”一声清冷的嗓音从她的喉间溢出,苏矜尘赶忙打开马车座位下的暗格,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手微颤抖着,费力的扣开机关锁,这在平时片刻就能完成的动作,竟耗费了她许久,久到她面色潮红,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你必须要找个人帮你度过情热期了,抑制丸现在对你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在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崩溃的,你越压制它,它反扑的就越厉害”温婉而细腻的声音在苏矜尘的脑海里悠悠回响
  “阿姊,多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就多一丝危险,我能坚持的,阿姊”苏矜尘想着,手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枚质地光滑的褐色药丸,直接吞咽了下去,苦涩的口感瞬间将她席卷,但她确面不改色,待呼吸平缓后仍旧维持着清冷的神色,隐约透露出一丝神性
  马车缓缓驶进相府的大门,正逢苏矜尘刚刚平复
  马夫刚拉停了马车,小厮就迅速迎了上来,为苏矜尘放下马架,她缓缓走下,避开了小厮递过来想帮助她稳定身形的手
  刚走了两步,管家就迎了上来向她汇报府内的近况,苏矜尘漫不经心地听着,思绪还停留在今日帝后大的场景
  今日皇宫张灯结彩,连那石子铺成的道路都被宫女太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清理了不下五遍,他们都知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新帝登基并上帝后大婚,虽因先帝驾崩而删减礼节,但该有的还是有的,于是大臣们忙忙碌碌了一整天,直至夜幕微沉,繁星点点,度过晚宴后朝廷大臣们才得以归家
  晚宴中旬,新帝已喝得醉醺醺的了,苏矜尘起身敬别新帝,后转身离席,幽然间见新帝眸下黯然阴郁的眼光
  苏矜尘跟随着引路的侍从走着,突然,一声轻微的细响于空中炸起,一位蒙面黑衣人动作矫捷的在屋檐上横跳,那侍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敲晕了过去
  “主上,长公主那已经安顿好了”那人说着,并递给她一件宫女穿成衣服。她原是前朝皇帝培养的一批只听令牌号令的暗卫
  前朝事变时,皇帝安排她们一部分人护送皇后及两位皇女出宫,保留皇室血脉,另一大部分留下来拼死保卫王朝,然战败后她们各自分散,在六年前才被小殿下召回,并不断招纳新人,招揽人才,组建势力,因这天下百姓苦于新朝暴政久矣,而她们要改写这结局
  “好,你以后就以婢女的身份留下来保护阿姊”苏矜尘边接过衣服边说着,回应她的是一声铿锵有力的是
  换好衣服后,苏矜尘避开各路宫女太监的视线偷偷溜进了凤栖宫,那宫里的宫女被苏矜墨给暂时支走了,所以她并无顾虑,大步往前
  踏入室内,人目先是一大块精致华美的屏障,上绣百鸟朝凤图,一步向前,便是大片大片血红的珊瑚挺立在朱红的桌案,房间中燃烧着燃油灯和蜡烛,上等的煤炭正不遗余力的释放自己全部的能量,显得整个屋内暖烘烘,亮橙橙的
  但最吸引人目光的是坐在火红婚床上坐着的一位美人,细看去与苏矜尘有几分相似,但五官较苏矜尘的清冷多了些温婉,亭亭玉立地坐着,显出几分孤寂萧索,仿佛并不怎么为这场婚事高兴似的微皱着眉,至于那红盖头,早就被她趁没人扯了下来,扔向床尾
  哒哒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坐在婚床上的苏矜墨转过身来,瞧见是自己妹妹,立即微笑着迎上前来,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拉下了嘴角,抚了抚身上的婚服,问到“你这时来干什么?快些回去,你以乾元的身份来这危险”
  “阿姊,我来见你,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根本不必要……”苏矜尘语气激动,手微攥着,却被苏矜墨厉声打断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怎么忍心让你独自涉险而无所作为,况且那狗皇帝一心强娶,定是要与你作对,我们还不能再此时折损势力,就让我帮你吧!”苏矜墨说着,伸出手来,试图去拉苏矜尘的衣袖,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独有的讨好的小动作,小时候,她俩谁要是惹对方不开心,就摆出这个动作以低头示好
  见此,苏矜尘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她顺着衣袖牵上了苏矜墨的手,并递上了一瓶药济,解释说到:“她若是想碰你,你就将这药滴于水中,它无色无味,致幻性极强,还有这个。说着,她又将一瓶膏药递与她“将这个抹于腺体,可以营造出被人标记的假象”
  “我不宜久留,晚宴要结束了,那小皇帝就快来了,我寻着下次机会再来见你”苏矜尘说着,将那药膏递与她,挥挥衣袖,轻飘飘的走了,好似她从没有来过
  此时,宫门外,一辆马车静静的矗立在不起眼的拐角,一位年纪颇大的暗卫正坐在其上,通红的手指紧握着控制马匹的缰绳,这是当年掩护她们逃生的那批人,她是最后活下来的年纪最小的那个
  苏矜尘从她幼时逃生的密道走出皇宫,远远的,踏雪而来,上了马车,撇了一眼那暗卫“拾一,送我回去后你去就去休假吧,陪陪你的妻儿,叫拾七来守着,她也休息的够了”与之而来的是一袋砸过来的银子
  拾一看了看,收下了银子,默不作声的扬起来马鞭,缓步驶了出去,雪愈发的大了,渐渐的,整座皇城都穿上了一身雪白的新衣,有雪的夜晚天空种显得幽暗深邃,正如她们四位扑簌迷离的未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