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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27、冷情帝×心机毒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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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秦皇贵妃当真是得的心病,皇上才去看过几回,他便很快大好了,又恢复了例行向中宫请安。
  只是秦嘉修到底是对谋害自己的步氏心有芥蒂,从前两人还能保持面上和气,即便是当众闹了难堪,秦嘉修也立马便先低头了。
  不想此人竟如此心胸狭窄,狠毒无情,要这般报复,他秦嘉修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索性彻底撕破脸,连表面恭敬都懒得再装。
  冬日里人容易倦乏,梳妆更衣都比平常要艰难,秦嘉修朝会迟到都已是家常便饭,今儿个难得起早,却不见了皇帝刚赏下的一对红宝石耳坠,闹得满宫不宁,等找回妆点完毕时,已经延误了时间。
  凤凰殿尚在修葺,他如今所居的椒风殿距皇后的宫中要更远些,又刚下过雪,抬轿的宫人脚程也要放慢了些,秦嘉修今日便是照旧姗姗来迟了。
  只是他本维持着面见仇人的倨傲神色,在撞见阶下身披黑氅的高大身影时,霎时像被冰封了似的——陛下怎会在此!
  殷庄曜眉心微蹙,问道:“怎的来迟了?”
  秦嘉修被问得猝不及防,神情慌乱,支支吾吾道:“我……小侍并非有心……今日有点事才耽搁了。”
  他垂首悄悄抬眼观察殷庄曜的反应,好在她并没有再追究,摆手示意放他进去,便转身离去了。
  秦嘉修这下更是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去,昂首阔步地踏进宫门,丝毫没有迟到的恐慌和歉意,先发制人道:“小侍方才遇到了陛下,说上了两句,这才略晚了些,皇后不会介怀吧?”
  步氏被架起来了,反而不好发作,况且秦嘉修还拿皇帝当筏子,他若真敢处置,岂不是对皇帝不满的意思,只能干咽下了这口闷气,极力忍耐不悦,扯出个僵硬的假笑,叫秦嘉修入座了。
  照例询问过各宫用度如何等事宜后,座下的夫侍们便闲话起来。
  黎越训主动同秦嘉修搭话:“这耳坠倒是不俗,可是陛下新赐的贡品打造?”
  秦嘉修捻指抚过那颗硕大的熠熠生辉的宝石,迎着众侍随即投来的或羡慕或打量的眼神,得意一笑,却故作平静,缓缓道:“正是,兰台好眼力,陛下说本想给我镶到冠上去,可惜小了些,便先委屈些,制成耳坠戴着玩儿,等得了好的再赏我。”
  对面刚怀有身孕的林奉衣羡慕地望着秦嘉修,下意识摸了摸腕上的碧玉镯,又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他进宫两年多了,只得了一回陛下的亲赏,十分宝贝,皇贵妃却还能挑三拣四,真是同人不同命。
  步氏在上首端坐,把秦嘉修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脸色阴沉,就知这贱人是炫耀给自己听的。
  自秦嘉修一进宫起,步氏就知道他一定是觊觎着自己的皇后之位的。只是原以为他蠢笨,掀不起风浪来,不想秦嘉修为拖自己下水,竟敢借势空口造谣污蔑自己。若非陛下明察秋毫,没有相信贱人构陷,否则自己这皇后声誉可是要大大受损的。
  步氏不愿再看令人生厌的两张面孔一唱一和,推说自己还要去向太后请安,将人都打发走了。
  他向太后诉说了今日的委屈后,步太后只冷冷睨了他一眼:“眼皮子浅的东西,步家也是金玉窝里把你养大的,你还差这点吗?”
  与此同时,黎越训也已经钻进了殷庄曜怀里嗲嗔痴缠:“陛下,小侍可已经知道了您赏了皇贵妃珍宝,您也太偏心了些,小侍还可什么都没有呢。”
  温香软玉在怀,殷庄曜被哄得舒坦,好脾气地曲指蹭蹭他的脸颊,含笑道:“朕偏心?朕看是你太贪心,私库里的宝贝都被你捞去了多少,还这般不知足。”
  黎越训环臂勾住殷庄曜的脖子,仰头眼神亮亮地望着她嬉笑:“陛下的心意自然是怎么都不嫌多的!”
  殷庄曜眉梢一挑,眼珠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刚摸过猫的手习惯性地也挠了挠他的下巴,佯装为难,故意逗弄道:“可这好东西都被人挑走了,还能拿什么来赏越儿啊?”
  黎越训依偎在她的肩头,细嫩的指尖隔着衣料在她胸膛上打转画圈,轻点了点,细声细气道:“那越儿想要陛下这颗心。”
  殷庄曜又拧他:“你还是个要吃人的妖物不成?”
  黎越训被掐疼了,顺着她的力道侧了侧脸,讨好一笑,嘴上却还不乖:“小侍才不拿来吃,要将您的心摆个供台,天天焚香上供,虔诚祷告,保佑里头只能住下小侍一人。”
  殷庄曜轻笑:“敢冒犯圣体,还真是狗胆包天的东西,可得叫朕好好教育,叫你这妖物改邪归正。”
  两人笑闹着又滚作一团,待再起身时,已经将近酉时。两人盯着窗外昏黄的天空,日头西斜,面面相觑,心底暗叫不好,怎的就贪睡过头了,夜里岂不是该一夜无眠了。
  不过白日里玩闹,耽搁了正事,今晚也并非全然无事可做了。
  一到年节里奏折数量便要激增,不过里头多是没实事的请安折子,与其在纸上问圣躬安,倒不如少写些给她减轻负担,只是此事已经提过多次,还总有人自作聪明。
  殷庄曜打开一瞧见这千篇一律的问候便心烦意乱,捡了几本亲信大臣的奏折,眉头这才舒展了些。
  新法推行虽然也遇到阻碍,但收效甚是理想,这才刚起了个好头,后面还有许多想法正待拟出个具体章程来。
  黎越训就着昏黄的烛光艰难地分辨墨的浓淡,不过好在他已然伺候成熟手,很快便适应,还能分心时不时偷瞄一眼。
  殷庄曜头都没抬,自然道:“过来,朕带你看奏折。”
  闻言黎越训顺从地挪到殷庄曜身侧,道:“那小侍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黎越训书读得有限,政务他更是近乎一窍不通,不过殷庄曜倒是不吝指教,他问了蠢问题也仔细解释,过足了好为人师的瘾。
  殷庄曜在调教她最满意的作品上,总是有十成十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