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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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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澈予回家的时候,江念白还没有起床。
白澈予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低下头去看江念白的睡颜。
江念白手里抱着一个枕头,细长的美腿夹着被子的一角,脖子上的那三颗痣恰到好处的显露出来,看得白澈予心里痒痒的。
白澈予给他盖好被子,低下头去亲了亲他脖颈处的那三颗痣,江念白被他毛茸茸的头发挠醒,伸出手揉了揉,闭着眼睛明知故问道:“下班啦?”
“对啊,下班了,江江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江念白往旁边靠了靠,拍了拍床:“你先去洗澡,然后过来睡觉,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说这话的时候,江念白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说完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过头顶,继续睡了过去。
洗完澡,白澈予躺到江念白旁边,江念白感觉到白澈予过来了,翻了个身,钻到他的怀里。
白澈予搂住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
待到白澈予醒来,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一睁眼就看见江念白依靠着墙在看手机,白澈予坐直身体,凑过去问道:“江江在干嘛呀?”
江念白把手机朝向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在教余淮爽那个智障维权。”
“是嘛?我们的江江这么厉害呀。”
“实在是这个余淮爽太智障了,我真的服了。”
“你看看,给我家江江气得都开始骂人了。”
白澈予安慰了他几句,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好啦,宝宝不气啦,等到大后天,我放假,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嗯…”
吃过晚饭后,江念白央求白澈予陪他去玩楼下那个又小又破的秋千。
死缠烂打了好一会儿,白澈予才答应下来。
江念白高兴的换了件衣服,拉着白澈予下了楼。
楼下的秋千有一个已经坏掉了,另一个很矮,坐上去很不舒服,但是江念白却玩得不亦乐乎。
玩完,江念白伸出胳膊要白澈予抱他 ,白澈予直接扛起他就走,江念白两条腿非常不老实的乱晃,白澈予不轻不重的在楼梯口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警告道:“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
江念白伸出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那你倒是先放我下来啊!”
“老实点,别乱动。”
就这样,江念白被白澈予扛上了楼,明明有电梯,他偏偏不走,非得走楼梯,每上一个台阶,江念白都心惊胆战的,不敢再乱动,两只手死死地抓住白澈予的衣服,生怕自己磕下去。
回到家,白澈予才把他放下来。
江念白瘫倒在沙发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走路这么吓人?”
白澈予坐到他旁边,倒了杯水递给他:“宝宝,你还是好瘦。”
江念白往后一靠,接过水杯,无所谓的说道:“可能因为主播天生就吃不胖吧。”
白澈予没有再说话,伸出手,很轻易的就全握住江念白的手腕。
“干嘛呀,我喝水都不方便了。”
白澈予又松开手:“嗯,你喝。”
他看出来了,这几天因为余淮爽的事,他的江江每天都很烦,吃饭都吃不下,整天食不下咽的,眼见的瘦了下去。
翌日,白澈予照常去上班,江念白总是感觉内心很慌,在白澈予离家前,他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一定要。”
白澈予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啦,我知道啦,江江在家也要注意安全。”
考虑了一下江念白还是不放心,说道:“那今天下午我去接你下班,可以吗?”
白澈予低下头亲了亲江念白的额头:“好啊。”
白澈予上班去了,江念白在家里总是感觉心慌,焦躁不安,来回在家里踱步,时不时给白澈予发条消息,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白澈予只是短暂的去忙了一下,他就收到江念白洪水般涌来的消息 。
白澈予照旧回了个1,让江念白别太担心。
下午,江念白给他打了个电话。
“oi,白白我要出门去接你下班啦。”
白澈予看了眼时间,说道:“还早,不急的。”
“我想早点去,然后早点见到你不行吗?”
“好。”
“那好的,我出发了,再见~”
“再见。”
他骑上心爱的小电驴前往医院,一路上他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到了医院,江念白绕了大半圈才找到停车的地方,停车的地方很偏,看上去好像是个还没有完工的沙场,现在这个时间,里面基本上没有人。
江念白刚挂好头盔,就被突然起来的一块破布捂住了口鼻,破布上还带着迷药,吸入的一瞬间,江念白就被迷晕过去。
江念白被五花大绑的带上了一辆面包车,嘴里被塞上带着迷药的破布,车子从医院开出,开往郊区的一个小房子里。
开车的人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是有些慌:“周哥,这样真的没事吗?这迷药要是有毒怎么办?”
被叫周哥的男人自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余啊,你还是太天真了,要是有事我还能干吗?放心我用的是乌头,从植物里提取的,不用担心。”
“可是这个人,背后势力好像挺了不起的。”
“再了不起,能有你周哥了不起吗?昂?有我在你怕个吊,干这个来钱多么快昂?反正拿到钱咱就跑路,到时候谁也查不到谁。”
开车的人大概是又被这句话找回了信心:“行,周哥以后我就跟你干。”
姓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江念白被带到一间小破屋,余淮爽从他的口袋里找出他的手机,用他以前观察到的密码,成功解开了手机。
余淮爽点进江念白跟白澈予的聊天框,随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带了条文字:想要人,拿钱过来,要是报警我们就直接撕票。
白澈予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10分钟了,他立马停下手中的工作,打了个电话过去,对面点了拒绝。
白澈予一瞬间的心慌,很快又平静下来,试图想用讲道理来平住歹徒:钱我可以给你,但敲诈勒索是违法的。
余淮爽看到消息,冷笑一声,给周洪伟展示:“你看看,这人真好笑,还想讲法律。”
周洪伟吸了口烟,弹了弹烟灰:“在绝对在意的人面前,他们总是想用最好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一方面展示自己的英勇,另一方面展示自己的纯情。但如果是自私的人,他们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到第一位,既不想失去想得到的人,也不想失去钱,不用等了,直接动手吧。”
江念白的手机被关机,江念白再次被运上了面包车,车子一路颠簸,来到了一家又小又破的诊所面前。
白澈予发出去的消息没有收到回复,他彻底慌了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跑了出去,来来往往的路人看见他慌成这个样子,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
白澈予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把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的警察,警察递给他一杯水,让他先冷静一下,白澈予没有接,像是想到什么样,猛然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快,查监控,那边一定有监控。”
“先生你冷静,我们查到了一辆可疑车辆,警察现在正在跟进,请你不要着急。”
“好。”
不着急是假的,白澈予留了个电话,就从警局出去了。
江念白被抬进了小诊所,其实表面上是小诊所,其实该少的一样都没有少,甚至还比不少医院更豪华一些。
医生给江念白随便注射了一针麻药,然后捆住了他的手脚。
江念白感觉到胸闷,呼吸困难,四肢开始变冷,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他想喊人,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的身体开始变冷,开始变的僵硬,心率极速下降,在白澈予冲进门的那一刻,江念白停止了呼吸。
白澈予一边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一边给他做心肺复苏。
120及时赶到,江念白被送进了急救室。
可他还是失去了生命,白澈予跪倒地上,拼命的请求医生再救救他,救救他。
医生无力的摇摇头:“白澈予,你也是医生,你知道,没用的。”
这句话宛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到他的心上,眼泪夺眶而出,白澈予无力的跪倒在急救床边,紧紧的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就跟17岁那年的冬天一样,握住他的手。
可这一次他的手再也没有暖和起来。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