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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吃货 ...

  •   林虞高中就读于铜川高中,这是所私立学校,不说管理制度有多严,所有学校也都那样,不做些明面上挑衅学校的事,基本不管。
      但是成绩是每所高中都要求的,越临近高考季,各大高校都似疯了般考试。
      “如果不是脑子也回到这时候,天天考试真吃不消……”林虞如是想到。
      “同桌救我,我要死了,如果没有食堂三号窗口的汤粉我即将一命呜呼。”
      面对林虞这种及其主动的人,起初让喜静的俞羡有些无所适从。但他渐渐发现,林虞的热情像一种恒温的背景音,吵闹,却不令人烦躁。
      俞羡:“明天你给我带。”
      林虞听到这句话用手比了个“ok”,随后拉开旁边的窗帘,两只手枕在脑后,以极其慵懒的一种姿势靠着椅子晒暖洋洋的太阳,他的眼睛眯着,脸上有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随意地哼着当下流行的小曲。
      尽管对于林虞来说这些歌有些过时,但高中时代的记忆正完好无瑕地脑海中保存着,甚至过于的清楚使他可以拥有当下的活力和心性。
      早自习刚结束的喧闹似乎被林虞周身那层温暖的光晕隔绝开了。
      偶尔有同学经过,带起一阵风,吹动他额前几缕不听话的黑发,在那片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摇曳,他却毫无所觉。
      林虞穿的是一件画风惊悚的鬼脸T恤。阳光的热力渗透布料,烘得他身体微微放松,胸膛随着深长的呼吸一起一伏,节奏缓慢而安稳。那姿态毫无防备,甚至带着一种大男孩式的、略显稚气的信任感,仿佛知道在这喧闹的世界里,这一角阳光是他的安全区。
      “林虞你疯了吧,这么热的天你晒太阳?”许子淇一回来就看到林虞靠在椅子上睡着,身旁的窗帘拉开了,刺眼的光照照的人更热更烦躁了。
      被吵醒的林虞朝着徐子淇翻了个白眼:“小爷天生体寒还不让晒太阳了?”同样的林虞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点神经质,只能重新拉上窗帘,自己钻进去不影响其他人。
      徐子淇简直气笑了:“少爷有个性,怪不得那么多妹子追,求教程。”
      “不收徒。”
      俞羡一回来就看到了窗帘里隆起的一个人型,他搞不清楚同桌又在搞什么古怪。
      “吃东西。”俞羡抬手拍了拍林虞,下一秒就被突脸了。
      “谢谢同桌,作为报答我送你一套习题册吧?”林虞笑着接过汤粉,还递出去一本半新的资料。
      俞羡:“恩将仇报就算了。”手却接住了递过来的半新资料。
      林虞想起了什么,先喝了几口牛奶再打开汤粉盒子,几乎是整个人环抱着那碗汤粉,像是护着什么宝贝。胳膊圈出一个领地,脑袋凑得极近,蒸腾而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却模糊不了他那亮得惊人的眼神和全然上扬的嘴角。
      嫌眼镜碍事摘下来放到了一旁,继续低头吃粉。
      汤碗见底时,他意犹未尽地捧起碗,咕咚咕咚喝下最后几口鲜辣的汤,然后发出一声感叹:“人生圆满!”
      然后继续把剩下的牛奶喝完。
      俞羡这个操作更不理解了,“你在干什么?”
      林虞:“我不是很能吃辣,为了避免等会胃辣的难受,先喝点牛奶提前防御一下。”
      不能吃辣,被记在了一个本子上。
      “又菜又爱吃”许子淇在一旁嘲笑道。
      俞羡正翻动着那本半新资料,前几页可以看出资料主人的用心程度,但后面莫名变的鬼画符,有点抽象派了。
      “这个挺好用的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帮助了,不知道适不适合你。”林虞吃完就干正事了,他的眉头轻微蹙起,不是烦恼,而是极致的投入。
      目光牢牢锁在纸页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图表上,像最精准的探针,不肯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偶尔,林虞的睫毛会快速颤动几下,那是大脑正在高速处理信息、进行甄别与判断的外在迹象。握笔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微微泛白,但运笔却极稳。一行行清晰工整的字迹从笔尖流淌出来,偶尔停顿,那是遇到了需要深思的关卡。凝神思索片刻,一旦想通,便立刻俯身下去,继续那场无声的征战。
      俞羡心想,只有这时候的林虞才是正经的,“有点帮助,你的解题思路挺简便的。”
      林虞转过头,目光从繁复的习题集移向身旁的俞羡。午后的阳光恰好擦过他的眉骨,在他眼底投下一小片深邃的阴影,却让那里面闪烁的光芒更加清晰。那不是挑战的火花,更像是一种找到了同类的、锐利而兴奋的认可。
      他嘴角缓缓牵起一个弧度,不是平日那种大大咧咧、毫无保留的笑容,而是带着一种了然的郑重。他朝着俞羡,非常正式地伸出了右手,手掌摊开,指节因为刚才长时间的握笔而微微泛红,却稳定地悬在半空中。
      “你好,”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褪去了所有玩笑的意味,每一个字都清晰落地,“我的竞争对手。”
      那动作和话语里没有丝毫的敌意,反而透着一股棋逢对手的尊重。伸出的手,既是一道划下战书的界河,也是一座邀请对方踏入同一片赛场的桥梁。
      空气仿佛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变得凝滞而充满张力,俞羡毫不客气的握住了林虞的手,两个同样骄傲的灵魂在这一刻,通过这只悬空的手,完成了第一次无声的、关于未来较量的击掌。
      ……
      “今天我请你吃早饭,想吃什么和我说。”林虞摆了摆手上的校园卡对着俞羡说道。
      俞羡:“不用你带,我没有在教室吃东西的习惯。”全然忘记了昨天是他主动提的要林虞带早饭。
      林虞:“……”说谁呢。
      他一只手揽着俞羡的脖子,拉着去食堂,“那我们两个一起去吃吧。”
      不得不说刚下课的食堂人真的很多,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让林虞心生挫败,“我们还是先出去逛一圈再回来吧人太多了。”
      俞羡点了点头。
      二人抬脚走去操场,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估计下午就会下雨。
      林虞听见俞羡嘴里在呢喃什么,仔细一听是几个不认识的“英文单词”?这也太爱学习了吧。
      雨措不及防地下了起来,滴答滴答声警醒着每一个在操场上呆着的人赶紧离开,林虞只能拉着俞羡走到观礼台后方的空地上。
      这里同样也有其他人。
      有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在角落吻的难舍难分,林虞刚好瞥到,眼睛瞪大,满是不可思议。
      “哇……塞”
      俞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直接转身隔绝视线,不让林虞继续看下去,“你很惊讶?”
      林虞:“有点,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放肆的吗?”
      实话说林虞27年来没有谈过一场恋爱,他知道自己拥有帅气的外表,甚至追他的女生也很多,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谈上,想着说不定哪天就和谁看对眼了,不过内心生不起任何欲望,注孤生仿佛是他的命。
      收起心底的惊讶,俞羡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吃早饭吧。”
      随便选了个空位,让俞羡留在原地占着,林虞就去打饭,但是来的太急忘记问俞羡想吃什么,他不是很清楚这位同桌的喜好,只能把可能喜欢的都买了一份。
      就这样,林虞提着一大堆早饭回到位置,饶是一向冷静的俞羡都呆住了。
      俞羡张了张嘴,惊讶溢于言表:“你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吃得完这么多?”
      林虞:“没关系,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多的我分给其他人吃。”
      俞羡看着这一堆饭有点头痛,选择困难症的他闭上眼随便选了一份,红油抄手。
      林虞掏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没过一会就来一堆人,“早饭买多了,兄弟们一起来吃。”
      “少爷大方,小弟誓死追随少爷”许子淇抱了抱拳,直接坐下吃。
      这块位置人一多便无可避免的嘈杂起来,林虞看出俞羡的不适,“你们边聊边吃,我和我同桌有点学习上的事情要讨论就坐过去了,玩的愉快。”
      林虞端起两份餐盘,带着俞羡走到另一边相对安静的地方。
      但是没过一会,旁边坐过来几个女生,林虞顶着这张帅脸就是很吸引人,俞羡不能说不好看,相反的他和林虞不相上下 但是他与身俱来的清冷孤傲劝退了一众示好者。
      “同学你好,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一个女生害羞的伸出微信二维码,时不时看几眼林虞。
      “当然……可以的。”林虞想都没想就加了,这对他来说就是手机多个联系人的区别。
      成功加上微信的女生兴奋的拉着小姐妹走开。
      俞羡:“你给的很干脆。”
      林虞:“反正也不联系。”
      俞羡有点怀疑,“你不记得刚刚那个女生吗?”
      “她是谁?没印象。”林虞回答的很干脆,他是个脸盲患者,或许这说的不全对,但至少他记下的人不多。
      “她就是前几天给你橙汁的女生。”俞羡已经确定自己的这位新朋友有点不认人。
      林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炒饭。
      林虞之所以叫自己“俞同学”,全然只是之前不认识不记得自己,俞羡内心还是有一些疑惑。
      “你这抄手看起来好辣,好想吃。”
      俞羡:“?”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盛了几个在林虞的碗里,“对我来说不是很辣,但是你我不清楚,先垫点牛奶吧。”
      林虞:“牛奶不能多喝,我乳糖不耐受。”
      真是个古怪的人,俞羡心想。
      林虞拿着勺子舀起一个抄手,那薄薄的皮上挂满了殷红的辣油,直接塞进了嘴里。抄手刚入口,他就被那滚烫和辛辣激得倒抽一口气,可咀嚼的动作却一刻不停。辣意迅速爬上他的嘴唇,将那两片薄唇染得鲜红欲。
      额头上、鼻尖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沁出细密亮晶晶的汗珠。
      林虞:“辣的好爽,我明天还要吃这个!”
      ……
      睡觉前,俞羡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终定了个结论。
      他的同桌不光是个古怪的吃货,内心深处还有着淡淡的忧伤,和他表现出来阳光开朗完全不符。
      作为一个顶尖的“观察者”和“分析者”。林虞对他而言,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复杂的、无法用现有模型解析的“异常数据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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