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树下那些事》秋棠犬舍

13、出城

　　温宴清怎么不派人来了？太奇怪了。
　　终于，到了2点，杜英凤慌张进来，险些踉跄。
　　“楼下，楼下有特务处的人!他们在
　　找俺!”
　　我说温宴清怎么不派人来了,找了更猛的。
　　“收东西，出城。”
　　我拎起枪就走，杜英凤听罢也是慎重点头。
　　我们二人前一后的跳了窗，从小路跑了出去。
　　“左边那家服花店我认识，你进去买件丧服，我们装服丧的人出去。”
　　我看见杜英凤怀里紧抱的骨灰盒中她计划道，在英风直点头。
　　在英凤进了店内换衣服，我顺便在门口买了张马车。
　　林小姐，一定要给我报销啊！
　　杜英凤出来，我火速把她拎上了马。
　　“坐稳了,英风姐。“
　　后面特务处的人已经有几个搜过来了。
　　我策马狂奔，身后的呼喊声被风狠狠砸去。
　　天空阴沉下来。
　　天边开始打雷了，我得快点儿。
　　路上又遇到了几只野狗，他们故意从路上跳出来，想截住马车，我该踩踩，该跑跑，没有停留。
　　终于，将近5点，我们总算到了城门口，城门口已经陆续开始放行了。我立刻拉着杜英凤下了车，进入到了排队的队伍中，天已经密密下起了小雨，排队的人并不多。
　　最多20分钟，我们就可以出去。
　　城门守门的是两个中年男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
　　我没看出什么异常，我拉着杜英凤，总算排到了门口等着，左边的雨棚里好像走生着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心却沉入了谷底。
　　温宴涛的狗。
　　我想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却举起了枪“等等，我疯狂的往前，用身子挡住了杜英凤的视野，我看不见目标。
　　那人一下子站起来，直直盯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
　　“抱歉，你们不能过。”旁边两个中年人说话了，我眼神都没给一个。
　　那野狗说话了，“你反应很快。”
　　那狗笑了，他扎着一个小辫子，而眼神狠厉。
　　他是那天的狙击手。
　　我也笑了，将杜英凤又往身后拉了拉。
　　“是很快，我右手完好无损，不是吗?”他眉头皱了皱，听懂了我的挑衅。
　　“老板说，要你的话口。但也没说毫发无损。”
　　“把你的舌头，拨了，好了。”
　　那男人走进了，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要杀了他。
　　他身子越靠越近了。
　　“等等!!!”
　　一个声音响起，我和他都停了动作。

　　一张黑色的小轿车，漂移飞驰至我们旁边。
　　温鸿影踩着黑色小皮鞋跳下了车(开车请穿平底鞋)，林慕枝紧随其后，她们二人都很着急，皆是忘了打伞。
　　好嘛，现在是一群人在淋雨了。
　　小辫子男似乎有点慌了，他看了眼跑过来的温鸿影，想要硬来，但他不敢开枪，要是让温宴清真知道他在温鸿影面前开枪。
　　他就死定了。
　　他用了刀，刀光的冷芒朝杜英凤扑去我一个侧身，用手时挡下了这一击。
　　那小辫子反应很快，转瞬间转换方向向我面门捅过来，他力气很大，我手肘上的伤口开始流血。
　　这时，杜英凤动了起来。
　　狠狠的撞到小辫子身上，小辫子吃痛后退，她抱着罐子,身体重量全部挂着。
　　小辫子气急败坏的掏出了枪。
　　“呯!”
　　“啪!”
　　我来不及处理手上的伤，这一切都太快了，还好，我在最后一秒扑倒了杜英凤。
　　“我说了放手。”
　　温鸿影也没了平日里的温婉端庄，她浑
　　衣服湿了大半，挡在我们前面。
　　林慕枝上来将我扶了起来，我想扶杜英凤起来，却见她趴在地上不动，旁边散着灰色粉末和黑色碎片，骨灰盒碎了。
　　灰色的粉末融入到了雨水里，像泪光在杜英凤手里四散开来。
　　在英凤什么也没抓到，她似乎也不知道该抓什么。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大雨里，人们统一的缄默。
　　我伸出了手，手上沾了血，我手肘上的刀口还未凝固。
　　地上殷红一片。
　　“英凤姐。”
　　终于，我打破了沉默。
　　在英凤看见了我受伤的手，她猛的站起来，踌躇半晌，看向了我。
　　“谢谢你，欢……欢姐”我一顿。
　　杜英凤....比我小吗?
　　“让她出去，她只是想给老公孩子下葬，出了事我来承担。”
　　温鸿影声音有些发抖，雨水从她脸庞滑下，看不出是不是泪。
　　小辫子低头不语，僵持半响后，总算是退后了。
　　“走吧，英风。”
　　“走。”
　　在英凤双手空空，她提紧了拳头，往前走，她走的很坚定，很快出了城门。
　　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大雨里，我看不清了。
　　好痛苦，总算过来了，疼死了。
　　林慕枝冲上来，她似乎想看看我的伤口。
　　“是....”
　　我的话被一声鸣笛声打断了，我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温宴清的表情给了我答案。
　　“啪!嗒。”
　　雨伞撑开的声音，黑色皮鞋点地的声音，一声声落下来，温鸿影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嗒嗒嗒
　　温宴请身着黑色的衬杉，头发随意的摸起，径直走到了温鸿影面前。
　　“喂!”
　　林慕枝的声音更还没落下，就见温宴清手臂一扬.....又缓缓落到了温鸿影的脸上。
　　所有人都以为温宴清要打她了，温宴清却只用那只裹满绷带的手，摩挲等着温鸿影的脸。
　　温宴清神情是那么.....那么的忧伤。
　　他皱着眉，轻声说:“小妹，哥哥找你好久，你怎么跑这来了。”
　　像一个担心妹妹的哥哥一样。
　　装货。
　　我不经意别过嘴。
　　“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温鸿影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伞下的温宴清，她想要一个答案。
　　“做什么.....”温宴请好像真的很困惑，他推了推眼镜，皱眉思索着。
　　“哦~小妹是和慕枝妹妹来抓红党了。”温宴清好像想通了，他高兴地拍起手。”
　　“温宴请先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林慕枝听不下去了，她反驳到。
　　温宴清是笑着，温和地说着。“上车。”他看着温鸿影，“哥.....”
　　温鸿影神情很复杂。
　　“上车。”一股阴挚的气场弥漫开来，温宴清还只是笑着。
　　“我和慕枝一起回去。”
　　温鸿影都快哭了,她扬起修长的脖颈与温宴清对峙着。
　　温宴清笑容不变。
　　“好，快回家吧。”他脱下了外衣，给鸿影披上。
　　然后他看向了身后的我。
　　？
　　看我干嘛，我可以跑回去的。
　　温宴清扫视着我，目光在我右臂伤口处停住了。
　　那是看猎物的眼神。
　　我可不是你妹，忍着你。
　　我回敬了回去，双手缓缓举起。
　　咔擦"
　　相纸里的一定是一张有趣的合照。
　　“温家兄妹真是兄妹情深呀。”
　　我也微笑着回应。
　　“那是自然，清欢记者如果有时间在下诚邀来在下的宅子详细采访。”
　　佯装要朝我走过来，他的衬杉湿了半。
　　手上绷带也湿了，微微渗出血迹。
　　“那就不必了，上次温先生右手的枪够我吃好久了。”
　　我也朝他走了一步，我很高，但温宴清也很高，他俯视着我。
　　“清欢记者身兼数职，是怕钱不够花?”温宴请推了推眼镜,他似乎绕有趣味。
　　“姐姐,咱们快走吧!”林慕枝在身后叫我。
　　我我笑了。
　　“身兼数职的是温先生吧?养祖击手，要花不少钱吧?结果那么多钱却竹篮打手一场空,想想,都难过呢。”
　　说完一只手在眼角握拳摆动，假装擦眼泪。
　　温宴清眸子一沉。
　　“噗，也不是一场空，还有枪伤和照片不是吗?谢谢温先生啦。”
　　我笑得很甜美，看了他手一眼。
　　牵着林慕枝上了车。
　　我能感觉到温宴清还在原地站着。
　　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