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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海南的海,是那种一眼望不到边的蓝。

      清晨,太阳还没完全爬起来,海面上已经泛起了粼粼波光。渔人们早早地驾着小船出海,船桨划破平静的海面,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波纹。沙滩上,赶早的当地人拎着小桶,弯腰捡拾夜里冲上来的海货。他们的动作熟练得很,一瞅一个准,专挑那些肥美的海螺和贝壳。

      太阳升高了些,海水渐渐变得透明。站在岸边,能清楚地看到水底细软的白沙和偶尔游过的小鱼。那水是真清,清得让人忍不住想捧起来喝一口。但尝过的人都知道,海水咸得很,涩得舌尖发麻。

      中午时分,太阳晒得厉害。这时候的海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岸边的椰子树投下斑驳的阴影,三三两两的游人躲在下面乘凉。小贩们推着车子叫卖冰椰子,砍开一个口子,插上吸管,那清甜的椰汁最能解暑。

      午后,海风起了。先是微微的,带着咸腥的气息,轻轻拂过面庞。渐渐地,风大了起来,海浪也跟着起来了。一排排白浪翻滚着涌向岸边,拍在礁石上,碎成朵朵浪花。孩子们不怕晒,光着脚丫在浪花里追逐嬉戏,尖叫声、笑闹声和海浪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傍晚是最好的时候。太阳西斜,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连带着海水也泛着金红的光。渔船陆续归来,船舱里满是活蹦乱跳的鱼虾。渔妇们等在岸边,看到自家男人的船回来了,脸上就露出安心的笑容。现捕的海货直接摆在滩头上卖,便宜又新鲜。买上几条鱼,回去清蒸,那鲜味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天彻底黑下来后,海就变得神秘起来。海浪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一波接着一波,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沙滩。偶尔有夜钓的人,打着手电筒,那一点光亮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抬头看天,星星格外亮,密密麻麻地撒满天幕,低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摘到。

      海南的海边,总少不了椰子树。它们歪歪斜斜地长在沙滩上,有的倾向海面,像是要探身去捞点什么。椰子树结的椰子,青的时候汁水多,老了就长出厚厚的椰肉。当地人爬树摘椰子的本事了得,光着脚,蹭蹭几下就上去了,看得游人目瞪口呆。

      海边的沙也是各有不同。有的地方沙粒粗,踩着硌脚;有的地方沙细如粉,走在上面软绵绵的。最妙的是那些小海湾,一圈礁石围着一湾清水,风平浪静,像是大自然特意打造出来的游泳池。

      在海边住久了的人,皮肤都晒得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他们说话带着特有的腔调,软软的,慢慢的,像是被海风吹软了舌头。老人家喜欢坐在门前的矮凳上,一面补渔网,一面看着海,一看就是大半天。问他们看什么,他们笑笑说:“看了一辈子了,还是看不够。”

      海南的海,不单单是风景,更是生活。靠海吃海,这里的人世代与海为伴,熟知海的脾气。什么时候出海,什么时候收网,什么时候该躲台风,他们都心里有数。海给他们带来食物,带来生计,也带来灾难。台风来袭时,海浪能掀翻船只,淹没农田。但风雨过后,人们又重整旗鼓,继续与海相依为命。

      现在的海南海边,盖起了不少酒店和度假村。游人越来越多,带来的不仅是热闹,还有垃圾和污染。当地人看着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盼着大家都能爱护这片海,让它永远这么蓝,这么清。

      海还是那个海,千百年来就这样潮起潮落,见证着岸上人的来来往往。它不言不语,却包容一切。高兴的人来看海,悲伤的人也来看海。海都一样对待,用它的广阔和深邃,安抚每一颗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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