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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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周六，完成任务二的最后一天。温栖月早上依旧是被系统的提示音吵醒的，催促她尽快做任务。
洗漱完下楼跑步，绕着别墅区跑一圈后回来正好赶上饭点。
对于她反常的早起，温栖月以上学带来的生物钟为由搪塞过去。
温锦还没上班，此时坐在餐厅一角看报，看她过来，调侃道：“之前上学也没见你周末早起过，真不是又一宿没睡？”
“当然不是，”温栖月无奈，尝试为自己正名：“我昨天回屋后根本没出去，11点就上床睡觉了。”
原主观星的设备都在阁楼，目前为止她还没上去看过。
“是吗？”温锦将信将疑，“你最好是真的改性了。”
温母在旁笑吟吟开口：“毕竟马上十八岁，都快是大姑娘了，是该收心了。”
餐厅一派融融，但有一人的存在格外格格不入。
李知随并不参与话题，其他人也习惯了她的安静，不约而同忽略她的存在。
温栖月余光留意着李知随的表情，揣摩她的心理，这几乎形成了她的刻板行为，每遇到合家欢的场面，她的第一反应都是担心她的情绪。
与她的心不在焉不同，李知随吃饭很专注，似乎没注意听他们说话，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咀嚼的动作很明显，吃相是与外表不同的豪迈。
温栖月看着不知不觉也跟着吃了许多。
这种情况在学校一起吃午饭时也出现过。
温家的饭不大和她口味，太清淡了，不过每次看李知随吃的好像很香的样子，她的胃口也跟着变好了。
今天也是礼仪老师上门的日子。
之前的礼仪老师最近没有时间，吃完饭，温母没有去工作室，留在家里准备面试新的礼仪老师。
餐厅的几人散去。李知随跟着温母留在了一楼会客厅，温栖月回屋去了，看起来没有丝毫做任务的打算。
系统第一次任务就见识过她的拖延，这个反应在它看来才是正常的，相比之下她听到任务二内容时表现出的配合才叫它奇怪。
【宿主，再不采取行动，系统会判定您消极任务，将实施3s电击惩罚。】
野蛮且毫不留情的手段。
温栖月收敛笑唇，略微加快脚步，脑后扎成低低一束的长发晃动着，发尾轻扫过后背。
“马上，我先换个衣服。”
清晨水汽重，出门跑一圈，衣服沾满了潮气。
温栖月一头扎进更衣室里，她说着马上，换衣服的动作却不疾不徐。
抽出压在衣领下的头发，拨开一半到身前，对着镜子梳理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打扫卫生的保姆等人。
“请进。”
更衣室的门开着，温栖月直接扬高了声音。
以保姆为首的几名佣人入内，温栖月顺手把手边昨天换下的校服开衫对折递过去，“辛苦何姨了。”
“小姐哪里的话。”何秀珍上前接过，视线不经意一瞥落到少女身后，待看到梳妆桌上的一个空盒时，心中一紧，心跳嘭嘭加快。
“对了，等下打扫完卫生，你把大家都召集到大厅，我有话要说。”
温栖月站起身往外走，装作没有看出保姆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匆匆甩下一句话快步离开。
这个反应何秀珍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呢，她偷东西的事暴露了。
“诶诶。”
努力维持住表面的稳定，何秀珍有条不紊地安排身边的佣人进行日常打扫，等到离开温栖月的卧室，立刻道：“都听到小姐的话了，动作麻利点，你们几个把大小姐和三小姐的房间收拾好就立刻下楼，我先去通知其他人。”
说着，她提起衣篓往楼下走去。
从门厅旁的电梯下来，穿过走廊便是佣人房，转弯再往前走就是洗衣房。
偷东西的事比想象中暴露的要快，一路上，何秀珍都在想解决办法。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东西藏起来，再考虑如何洗清嫌疑。低头看到手里的衣篓，她很快有了主意，拐入自己的卧室，进去一趟很快便出来。
来到洗衣房时，里面只有一个和何秀珍差不多年龄的佣人在忙碌，见到她进来，手上熨烫衣服的动作不停，打了声招呼：“何姐。”
何秀珍表情自然地走近回应，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特别留意了摄像头的角度。
确认好后，她弯腰放下衣篓，直起身时避开摄像头，不动声色地快速将袖子里的东西塞到了王丽身旁一摞熨烫好的衣服口袋里。
王丽没有注意到何秀珍的动作，将衣服翻了个面，嘴里闲不住地碎碎念：“也不知道有钱人哪来的讲究，一个衣服事那么多。”
何秀珍没接话，烫手山芋抛出后，心头的石头移开了一半，她笑了下，指着刚才那堆衣服：“这是三小姐的衣服吧，都熨好了？我给她送上去。”
王丽点点头：“都好了。”
眼见何秀珍就要抱起衣服，盯着她的手，王丽眉头一皱，“诶姐，你手套还没换。”
“忘了，瞧我这记性。”
何秀珍嗖的一下收回手，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 ，顺了顺胸口，索性省去装模作样的一步，直接道：“正好，我还想起来小小姐也吩咐了我一件事，这些衣服你送上去吧，别让三小姐等急了。等下快点下来，到客厅集合，太太小姐有话要说。”
“怎么麻烦事这么多。”王丽不疑有他，“行，那你去忙吧姐，我马上就去。”
看她答应下来，何秀珍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快步走出，去通知其他佣人。
几乎是她刚走，王丽后脚关停熨烫机，正要带着衣服上楼，小腹突然一阵抽痛，站都站不住，想到等下还要开会，她果断拿出手机给一个相熟的佣人发去消息，把手上的活转了出去，没等收到回复，匆匆跑去卫生间。
所谓的第三方缺失，指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关键人物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没有出现在对应的剧情节点上。
【可以行动了宿主。】
系统时刻监控着进度，温栖月此时刚找温母说明情况，听到它的话，没有再拖延，随意找了个理由暂时脱身去做任务。
从激活监控失效卡到将对应的衣服放到李知随的卧室，时间刚刚好五分钟。
合上门时，听着脑中系统完成任务的播报声，温栖月松了口气，紧绷的面部肌肉紧跟着放松，笑唇有一瞬间牵起。
想到这件事还没彻底结束，唇又重新压了下去。她整整衣摆，不经意按了下口袋，紧接着下楼来到了客厅。
包括厨师在内所有佣人都被召集到了这里。十几个人站在一起的场面本该热闹，但有人隐约发觉出不对，发现彼此对这场召集皆是一头雾水后，更是谨慎起来，在主人家到来后越发拘谨。
李知随被留在会客厅，温母坐在沙发上，联系完礼仪老师更改上门时间后便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温栖月也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她落落大方的环视一圈，目光落在神色各异的佣人脸上，语气毫无起伏地念出自己的台词：“我有一条项链不见了，希望大家能帮忙找找。”
人群一阵哗然。
温栖月：“何姨，最近进出过我房间的都有谁？”
何秀珍稳住心神上前一步：“我，王丽，晓冬……”
除了厨房，别墅的内务都是以轮流制变动的。
被她点到的几人面色惶惶站了出来，谁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小姐，我不知道什么项链啊，大家工作时都在一起，都可以相互作证的。”
“是啊，会不会是掉到哪里去了。”
几人七嘴八舌地开口，问了一圈下来，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许书昀任由他们解释，面上不显心中愠怒，语气温和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等搜过一遍房，我们再考虑一下是不是掉在哪里了。”
这番态度显然是认定有人不老实偷东西了。
一群人被控制在客厅，很快，许书昀的生活助理带着人上门，一一搜过可疑人员的房间后一无所获。
人群中的私语声再也压不住，在这种氛围下许书昀温和的假象摇摇欲坠，脸色不加掩饰地难看起来，温栖月不受影响 ，她对这个结果本就不意外。
“公共区域搜了吗？”温栖月朝向助理。
助理摇摇头，许书昀按按眉心沉声道：“去搜。”
助理依言离开。
因为这次要搜查的地方有些多，耗费的时间也久，等待中许书昀的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人群最前方的保姆有些踌躇，看起来有话要说。
“太太……”发现女主人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何秀珍控制住表情，吞吞吐吐的模样做了个十成十。
温栖月知道她要往李知随身上泼脏水了，忙不迭要出声打断：“妈、”
许书昀却已经开口：“有话直说就好，你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在许书昀暗含催促的眼神下，何秀珍犹豫着，一股脑抛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前几天，当时别墅在检修，我看见一个黑影从小姐卧室的方向离开了，样子很像三小姐。因为太黑了，我以为是看花眼了，没放在心上，刚刚才想起来。”
温栖月没想到她真的敢这么说，该说这是剧情的不可抗力吗？一定要让她把污水泼到李知随身上。
这还没完，人群里又响起一道声音：“说起来，最近经常在小姐附近看见她。也不说话，直勾勾盯着人看，问她有事没也不吭。”
紧跟着有人附和，“周日那天晚上我还在小姐卧室门口看见她了呢。”
王丽逐渐挺直了腰板，咕哝道：“又不只有我们去过小姐卧室，三小姐也有嫌疑，我看她的房间也该搜一下。”
温家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李知随的身份，她在温家的地位格外尴尬，佣人们难免轻视。
他们对少女初来温家时的印象深刻，对方一看过去生活的环境就不好，身上有什么坏毛病也说不准。
一群人话里话外，开始怀疑起李知随。
温栖月不知道周日晚上李知随还来过，她只记得那天下午她来给她送药。
她来干什么？
温栖月愣神的功夫，一旁许书昀的表情则彻底沉了下来。
项链一事暂且不提，她更在意的是这几句话背后蕴藏的含义。
她有考虑过这个孩子被接回来会心有不满，一直担心她和小女儿之间的关系。如果她直接表露出来，她不会觉得如何。但她这样遮遮掩掩着心思，反倒叫人不喜。
“去把三小姐叫来。”
一个佣人领命去了，不一会儿，李知随跟在她身后进入客厅，一来便接收到众人齐刷刷的注视。
面对这番阵势，李知随无动于衷，旁若无人地走近，目光掠过温栖月后垂下，落到温母面前的地上，低着头喊了一声：“妈妈。”
“知随啊，”短短的片刻功夫，温母已整理好情绪，然而轻蹙的眉心破坏了她语气里的亲近，“你有见过一条蓝色的宝石项链吗？你姐姐的项链不见了。”
李知随闻言又看了眼温栖月，她并不迟钝，仅这一句话便猜出温母叫来她的目的，眼睫颤了颤。
温母还在等她的回答，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项链，也从没见过。”
“但有人见你周三去过栖月的卧室。”
许书昀的话几乎将怀疑挑明了，更让人感觉刺痛的还是她的眼神，里面多了丝打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知随眼睛瞪大了些，呼吸都有一瞬间凝滞，感受着落到身上的视线和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她脸上眼睛都弥漫出热意，嘴巴动了几下，只嗓音干涩地挤出一句，“我没有。”
声音又细又小，听着颇为底气不足。
许书昀见状，眼底划过失望。
她是希望她能说出些什么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的。佣人们议论纷纷，今天的事一旦处理不好，传出去外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
罢了，“小何，你带着两个人，去小姐房间看看。”
对于温母这个做法，温栖月并不意外，她早知道接下来会有的发展，从何秀珍说出那番话时，剧情的齿轮便咬合住，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
温栖月扫了眼上楼的保姆，又扭头看向李知随，她还是端着她那副面无表情的派头，紧抿着唇，眼眶却有细微的发红。
看出她的难堪，她上前轻推一下她。“一起上去看看吧。”
李知随骤然被打断情绪，抿了抿唇，没有反对，默不作声跟在温栖月身后一起上楼，将客厅里的一切甩在身后。
小女儿的体贴让许书昀沉重的心情放松许多，也因此，想到李知随，她心中无奈更甚。
两个孩子被抱错是个单纯的意外，尽管理智上明白李知随埋怨实属正常，但情感上她却希望这两姐妹友好相处。
如今看来，这一点栖月做的很好，至于另一个孩子，哎。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想开。
二楼，温栖月和李知随分别站在卧室的两角，旁观佣人们搜寻。
准确来说，只有李知随在看，温栖月抱臂靠在一旁观察她的情绪，余光则留意着不远处的保姆，看着她一点点靠近更衣室。
枕头被罩被揭开再复原，床底再到书桌，然后是更衣室。
何秀珍装作不经意地来到自己的目标前，在衣服外随意摸了摸便将手伸进兜里，顺利的进展使得她不得不努力克制着心底的喜意，一把抽出手，拽出兜里的项链，预设好的话脱口而出：“找到了！小姐的项链在这！”
其余佣人一齐看过来，晓冬看清何秀珍手里的物什，疑惑道：“不对吧……我记得小姐丢的是一条蓝色的宝石项链，这条怎么是粉色的。”
蓝宝石和蓝色的宝石可不一样。
什么？
何秀珍慌忙低头查看，发现这果然不是她先前放进去的那条项链。
怎么回事？她记得她把项链放到这里了啊，怎么不见了？这条项链又是到底是哪来的？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想出找补的话，门口跑来一个女佣，扒在门框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太太让你们下楼，小姐的项链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
顾不上会不会引起怀疑，何秀珍迫切地追问道，心底涌出说不出来的慌乱感。
女佣平复了一下，深呼吸道：“就在洗衣间，在小姐的衣篓里。”
“啊，怎么会掉到那里去。”
温栖月的声音带着刻意伪造出的惊讶，细听甚至还有一丝笑意，生在嘴角眉梢间。
佣人隐晦地看了何秀珍一眼，暗道是不可能，不过有人专门藏进去就有可能了。
温栖月也看向何秀珍，看着她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惊愕，脑中想象的是系统接下来会有的反应，嘴角的弧度终于不加掩饰。
毕竟她可是钻了它的空子完成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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