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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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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涵此时正玉手托腮,趴在桌上发呆,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还是感觉有些梦幻。
自己竟然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入殓师穿越到了一个从未存在过的朝代,更梦幻的是自己竟然还变成了当朝将军家中的嫡长女,一想到这里苏言涵只感觉头晕目眩,虽说脑海中的记忆表明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嫡长女在苏家之中貌似并不是很受待见,但是这具身体之中流淌着的却是实打实的苏氏血脉。
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没有醒来,苏言涵伸出小手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脸。
“喔!好痛!”
苏言涵苦着脸揉着刚刚掐到的地方,脸颊之上传来的刺痛感证明了,她并非是在做梦。
“小姐,你在干嘛呢,怎么自己掐自己啊?需要青雉帮你掐一下吗?”
苏言涵无语地甩给青雉一个大白眼,自言自语到:“看来是真的了,这下回不去了!”
“小姐啊,奴婢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这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都快翻天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边嘟嘟囔囔呢!”
苏言涵把玩着手中的几缕青丝,脸上不带有一丝波动:“不就是她要回来苏家当主母了嘛,这有什么的,这个位子本来就是她的难不成还能被别人抢走啊,我说青雉啊你一天操这么多心干嘛哦,你看看我,无忧无虑,不问世事,还落个清净自在呢!”
青雉顿时摆出一幅小苦瓜脸:“小姐啊,主母是你的母亲你自然是不担心了,我们这些下人可没那么好过呢,听他们讲主母做事可是极为严苛的,连你的两个哥哥见到她都是小腿肚子打颤呢,以后我们可没有好日子了,这不,主母明日要主持全家上下在众英堂进行祭拜,这摆明着是要整顿苏家后宅呢,不会拿我这只小喽啰开刀吧!”
苏言涵鼓着小嘴,安抚了一下青雉敏感的小心脏,两女你一言我一句的,不知不觉间便过去了半日光景。
“姌姌!”
门外忽然传来了年轻男子的呼唤,青雉打开房门,只见两个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满眼欢喜地站在门口张望,两人手中还抱着各种大包小包的玩意儿,想来便是苏言涵的两位兄长了。
“姌姌,快来看为兄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这是北境的松麻糖...这个是果子糕...这个是...”
言山、言池二人七嘴八舌地向这个未曾见过几面的胞妹介绍着手中的东西,也不管苏言涵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向苏言涵的手中递,一时间将这个原本清净的屋子搞得热闹起来。
苏言涵望着这二人,脑海中还残留着对这二人为数不多的记忆,突如其来的二人叽叽喳喳,搞得苏言涵有些发懵。
瞧这二人欢喜倒也是真的欢喜,心中对胞妹的疼爱溢于言表,苏言涵不由得心中一暖,自己在这偌大的苏家之中,貌似也没有那么孤单。
在苏言涵这一世的记忆中,自打她记事起,她的十三伯父母二人便从未展现过对她的关心,反而极其厌恶她,吃的喝的都是随便打发打发,糕果点心糖水小食,苏言涵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眼瞅着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苏言涵本喜静,往日里都是苏言涵和青雉二人简单吃点东西便罢了,今日苏家主母归来,这大好的日子苏老太爷也是将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想着热闹热闹,这个家中也是许久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
兄妹三人结伴而行,路上一言一语间便是到了众英堂,家中长辈已经到了,众下人正在有条不紊地收拾吃食。
见到众人到齐,苏老太爷长袖一挥,便是让众人都坐上桌来。
“今日是我们阿烈凯旋归来,我老头子也是心喜,苏家许久没有如此热闹了,言山、言池两个臭小子也长成了男子汉,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苏家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说罢苏老太爷举杯一饮而尽,不多时脸颊便已微微泛红,却还是张罗着多喝几杯。
苏十三郎扶着老父亲的手,时不时酌一杯,倒是亲热的很,坐在十三郎身旁的十三娘便举起桌上的酒杯要敬河烈。
“主母舟车劳顿,此次凯旋亏来是我苏家之大幸事,这阖家团圆的时刻,我苏氏这种大家之中自然少不了吟诗作对,就让犬子先给小辈们起个头,给各位长辈吟诗一首!”
说罢十三娘拍了拍身旁年轻男子的肩膀,那男子脸上顿时浮现骄傲自得的神情,想来是对自己的诗词歌赋储备极其自信。
年轻男子唤作苏子青,乃是苏十三郎的小儿子,苏十三郎还有个大女儿,名为苏子嫣,一儿一女均是在京城最好的书院——白马书院中接受教导,不得不多提一嘴,京城白马书院的当今院长乃是是当朝太子少保,所以白马书院中大多都是官宦子弟,不乏有一些为了接近太子而专门将子嗣送到白马书院的官员,久而久之,苏子青苏子嫣两兄妹也结识了不少官员子弟。
话说回来,苏子青倒也不是空有其表,日积月累的优质教育也给他积攒了一些文化知识,诗词歌赋也是手到擒来,杯酒间便是一首大气磅礴的五言诗词脱口而出,其母也是满面笑容颇为自得,谈笑间暗暗瞄了一眼坐在主位的苏氏主母河烈,瞧见河烈面无表情,心中更是得意。
苏老爷子也是脸上乐出了花,自己的孙子果然有本事,年纪轻轻饱读诗书,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大家风范,不愧是接受过太子少保的教导,将来定能入仕成为国之栋梁,想到这里苏老爷子不由得拍手叫好。
苏十三娘见时机已到,柳眉轻挑,望向了没有言语默默坐在一旁的苏言涵:“姌姌啊,你子青堂弟朗诵完了,该轮到你了!”
苏言涵闻言不语,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倒是清楚的很: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十三娘你可是自小便严令禁止我读书学习的,怎的?我母亲回来便在我母亲面前要我出丑?
我看,十三年这是醉翁之意补在酒啊!
不过苏言涵却是觉得心中暗喜,自己前世怎么说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琴棋书画撇开不谈,诗词歌赋的储备量倒是足够的很,况且这一世可没听说过有什么李白杜甫苏轼之类的大文豪,那自己在诗词歌赋方面岂不是手拿把掐。
坐在主位的河烈望着低头不语只微微一笑的十三郎,心中又怎能不知苏十三娘的想法。
自己刚刚要掌管苏氏后宅,屁股还没坐热呢,老十三一家子就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过在外掌管大军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一点小小的把戏倒还不至于让我们的玉骑将军慌了阵脚。
“十三娘,我看姌姌天生愚钝,在诗词歌赋上定然不能与子青相提并论,就不要让姌姌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一招以退为进倒是让十三娘有些错愕,当下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虽说她的确是想小小羞辱一番苏言涵从而趁机打河烈的脸,但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却是有些奇怪。
据她所知以河烈的性格,战场上若是有一兵一卒敢不听她的命令,都会被她严格按照军法处置,就算是自己的两个二子也毫不例外,怎的今日还能甘心吃瘪服输。
不料原本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苏言涵却开了口:“叔母有如此美意,我们小辈若是推辞,那岂不是坏了几位长辈的雅兴?”
河烈眼神中略微有些错愕,据她这些年收到的消息,自己的女儿可是从未接触过这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怎么今日如此奇怪,竟然还想接下别人的挑衅,不由得觉得这孩子有些托大,心中升起淡淡愠怒,轻哼一声:“姌姌,风太大,当心闪了自己的舌头。”
苏言涵微微一笑,向河烈投去了一个莫名的眼神,也是搞的河烈有些摸不到头脑,一时间想不通这孩子葫芦里卖着的是什么药。
苏言涵略微沉默后,开口吟道: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河烈心中大惊,这四句诗词大气磅礴有气吞万里之气势,短短四句便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尸横遍野的战场,孤城金甲,三年之前,她的夫君便是孤身一人身穿金甲,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胡贼的千军万马,想到这里河烈的眼中不由得浮现一丝雾气。
更吃惊的是十三郎几人,这七言诗中所蕴含的杀伐之意,寥寥几字间便溢出纸面,直让人觉得浑身冰冷却又热血沸腾,全然不像一个从未读过诗书的深闺之女能够写出来的。
“苏言涵!你...这诗你是从哪里抄过来的!绝不是你自己写的!你舞弊!”
苏子青面色略有癫意,自己引以为傲的诗词竟然在这首七言诗面前毫无亮点,甚至说是摧枯拉朽的落败!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苏子青怎么能够接受。
十三娘此时也是满头雾水,自己从没让苏言涵接触过这些知识啊,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写得出如此大气磅礴的诗句。
“休得胡言!”
瞧见河烈渐渐冰冷的脸色,十三郎轻喝一声,叫醒了头脑发昏的苏子青。
“呵呵,姌姌侄女儿果然是好文采,子青相比而言还是青涩的很啊,子青啊,你要多向姌姌堂姐讨教学习。”
“三日之后,白马书院举办的游园会,我看就让姌姌侄女也一同去吧,以姌姌侄女儿的文采,我想定能够那游园会上大放异彩呢!”
十三郎双目微眯,盯着苏言涵一字一句地说道:“姌姌侄女儿,你觉得如何呢?”
苏言涵望着那双眼睛,嘴角轻轻掠起一丝莫名微笑。
“叔父如此盛情邀请,侄女儿怎敢不去。”
瞧见苏言涵嘴角的微笑,苏十三郎心中掠起一丝淡淡的不安。
这小丫头,莫不是在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