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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heTur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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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没说话,他站在原地,他现在正在打量眼前这个人,眼神扫过书本——还真是那么巧吗,书页里留着塔拉的笔记,画重点线时喜欢用斜杠框起来。
西奥多视线确实有些差错了,卢西安注意到了,故作随意的把书翻到封面,“你认识?”
“是。”西奥多声音很轻,但语气里载满了存在感。
到底是认识什么?书?拥有这本书的人?
卢西安顿了一秒,然后点头,眼神里那点浮夸的好奇转稍微真诚一点点的审视:“我猜你就是——西奥多?”
怎么可能不认出来,一样的黑发蓝瞳,卢西安能感受到塔拉性格里还有残存的西奥多的冷冽。
“你是?”
“卢西安?莫罗。”他起身,伸出手,“你妹妹有点黏人,信里常提你。”
西奥多没有握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像是默认这个人有资格说出她的名字。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秒——但不是尴尬的,是两个非常自我、自在的人,观察、判断、同时又有着说不清的试探。
“你喜欢那本书?”
“她让我看我就看看喽。”卢西安笑笑,“但比起她写在旁边的笔记,书本身就显得无聊多了。”
“你一直这么听她的话?”
“不,我只是觉得她有时候的见解,比我见过的很多老师都有趣。我想你也能有所感受吧?”
西奥多没有回应,他已经察觉这卢西安·莫罗不可掩盖的张扬的个性。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冰淇淋摊,又落回卢西安手里的书。
———就在这样僵持不下的状态,一道声音传来。
“卢西安!”
两人同时转头。
塔拉身着早上出门前挑了很久的黑红连衣裙,手里拿着两杯冰淇淋,神情兴奋,步子却在看清站在路灯那里的第二个人时忽然慢了下来。
“.....哥哥?”
空气像被清风翻了过去,老街的爵士音乐黑胶唱片被店主收了回去,花店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香。
西奥多轻轻的把文件夹塞进公文包里。“看来你确实等到了。”
卢西安转头,声音里的笑意未曾减去半分。“还带了两杯,看来不只是守誓言,还是挺有心的小女孩呢。”
“.......”不过这次就是真的尴尬了,但貌似只是塔拉一个人的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
“哥哥,他是——”
“莫罗先生。”塔拉的话还没说完,西奥多已经开口接过这话。“塔拉,什么时候你交朋友了不和哥哥说一声,这样下次就可以邀请你的新朋友来家里玩玩?”
塔拉也不再开口了,卢西安一定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
“塔拉,再不吃冰淇淋就要化掉了。”卢西安倒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接过她手里的冰淇淋吃了起来。
所以?三个人就这样站在老街的街头什么也不说了?
“塔拉,回家了吧,回去之后哥哥帮你做桑葚冰淇淋好不好?”西奥多哪里学到的变脸速度。还有,好不好这个词非要加在后面吗,真的很像哄小孩,虽然是让塔拉心软挺管用的。
“嗯……卢西安,那我先走了,今天很开心!我会写信的。”
卢西安还是笑眯眯的:我也很开心塔拉,期待你的来信,回见。”他先行一步离开,他能察觉到塔拉的犹豫。
卢西安的身影已经完完全全看不见了,西奥多这才开口:“写信?你们关系很好吗塔拉?”
......oops
假期结束过后,西奥多忙于学业,塔拉正坐在图书馆桌前,桌上摆放着她刚写完的论文。找来了一张纸,沾了些墨水:
“To:Lucian
开篇先问问,你的高中生活还好吗?我记得你说过很无聊。然后,我很抱歉上次告别的那么匆忙,我哥哥也没有恶意的!你带我去的天文台也很有意思,下次有机会我给你讲关于星辰和占卜。这是一些来自巫师的糖果,很好吃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所以都塞了一点,记得给我的猫头鹰给点吃的!她飞到你那里应该会饿的。
—— Ishtara”
塔拉松了一口气,将信件和装着糖果的包裹给了自家的猫头鹰秋葵,也算是对这件事情有了个说法,不过西奥多那边就没那么顺利,等他这段时间忙完学业,她再打算去找西奥多。
塔拉小步向前拉文克劳的桌前走去,她约好了和提兹克霍格莫德周一起去三把扫帚。
“提兹———”
“塔拉~~~”
“你大早上的要恶心死谁。”
“。感觉不如在斯教课上喝你做的药剂”
“拉文克劳扣100分.....”
两个人讲着些有的没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两杯黄油啤酒。
“那个伦敦,哦不法国?...反正和你出去玩的男孩,和你出去玩什么了?”提兹克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他是英法混血,住在伦敦。上次不是在信里告诉你了吗?就是去伦敦玩玩走走顺便吃点饭啊。”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我哥抓了个现行啊。”塔拉也一口闷了一大口酒。
“啧啧,你猜我假期在学校干什么了?”
“不想知道,滚。”
“和我姐姐在图书馆甜蜜约会啊——”
“.....真约上了?”
“姐姐的钱比格兰芬多那个妹多啊,那你呢,和你那和蔼可亲的哥哥,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就那样啊....”
“没意思!”
“?你姐不是给你钱了吗,请客吧。”塔拉拿起杯子喝下最后一口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三把扫帚。
“诶你你你玩不起呀.....”
塔拉和提兹克在移动楼梯分开,上一秒还在听提兹克张牙舞爪的介绍她准备研究的新发明,下一秒转身就碰上了回休息室的西奥多。
“哥哥。”塔拉先叫住他,毕竟优势不在她。
“塔拉?去了霍格莫德吗。”西奥多似乎刚从魔药教室回来,身上散发淡淡的药剂味,又牵涉着苍兰的眷恋,西奥多一直在用的香水。
“嗯,和提兹克一起去的,她在给我说她的新发明。哥哥你呢,是去复习了吗?周末了诶。”塔拉的语气比以前柔了一些,是有意的。
“是,刚刚做完一些魔药。”
塔拉走向西奥多,和他肩并肩走向休息室,塔拉走路总是一晃一晃的,身后的头发也随着这幅度一起摇摆着。忽然,西奥多的目光注意在塔拉的耳后,他问起:“塔拉,你喜欢什么样的耳钉?”
“嗯?耳钉?”塔拉在言语中不自主地将碎发撇到而后,又摸了摸耳朵,“哦…哥哥是想给我买耳钉吗?我喜欢....啊我觉得哥哥买什么,我都会戴着!”
“.....”西奥多顿了钝,他想起母亲曾佩戴的那副蓝玉髓,母亲在病逝前,戴着那副耳环,坐在诺特庄园的后花园,怀抱着塔拉,轻声细语地哼唱着英格兰的童谣,底色里全是流转着岁月的变迁。最后是他自己,怀抱着哭到没有力气再哭的塔拉,用力地想要还原那首童谣,支支吾吾道不出。
西奥多侧过身去看着塔拉,她的眼睛一点也不清澈,她是混沌的清醒的。只有倚靠着西奥多·诺特时,她才是世界上极静的模糊的伊什塔拉·诺特。她的眼睛是无与伦比的蓝玉髓,是伦敦的细雨,是他捉摸不透却又清晰可触的。
“好。”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为这词语。
周一的霍格沃滋礼堂,总是死气沉沉的.....谁想上课啊?塔拉眯着眼睛,一脸怨气地坐在了斯莱特林长桌上,虽然可能平常外人看起来她哪天都是这样。西奥多的室友,布雷斯·扎比尼看着塔拉这幅样子,打趣地问她:“诺特小姐,如果把一头巨怪放在你的眉头,它马上就可以被挤到太平洋对岸。”
“f**k off!”
不过这会皱眉头的就不是塔拉了,“布雷斯,我怎么想起来上次....”西奥多头也不抬的念着。“好了,打住,说不过你们兄妹。”布雷斯把桌上的橙汁推到了塔拉的面前,也算是结束了这幽默的小插曲。
一只猫头鹰飞进礼堂,是秋葵。它带着深绿色的火漆印章印着法式鸢尾花纹,直直飞向塔拉的方向。她认出来了,这手法来自卢西安。卢西安这么快就回信了?塔拉拆开信封:
“亲爱的冰淇淋小姐:
说实在的,我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我已经在天文台玩的很开心了。谢谢你寄来的这些糖果和巧克力,造型很奇特,口感也还行,在哪里买的?最后,我最近要回法国一阵子,这是新地址。还有,我很期待下次见面。
——— 正在路上的Lu.Mo”
塔拉刚收起信封,怎感到了一道道不同的视线?
西奥多扬起眉,一言不发其实已经说了很多。布雷斯又浅浅一笑抿了一口咖啡、德拉科看起来有些好奇、提兹克隔着一个格莱芬多抬起头往向这边。
“这是什么,男朋友啊?”德拉科问起。
“西奥多,看来你妹妹认识了一位万种风情的法国男孩啊,”布雷斯看热闹不嫌事大。
“。”西奥多勺子都要捏变形了。
“闲得很吗,去去去,吃你们的。”塔拉脸色差的就要等着下一步入棺材里了,卢西安你的信不要再来这么准时了。
卢西安·莫罗。来自法国魔法世家老一派的莫罗家族。卢西安随他的母亲,玛格丽特·莫罗姓,只不过卢西安的父亲确实是来自英国的普通人,担任着大学教授的身份。莫罗是法国的纯血家族,玛格丽特却同一个麻瓜在伦敦相遇、相识相爱、结婚生下卢西安,这玛格丽特违背家族意愿,但她凭借自身的优势背景和强大的实力进入了法国魔法部工作,不被“莫罗”所束缚,但她在卢西安六七岁左右经常出差,缺席了一部分卢西安的童年。
卢西安知道自己有这一半的巫师血统,曾经玛格丽特也考虑过是否要让卢西安在巫师界生活学习,但她还是让他自己选择。
年幼的卢西安却说:“为什么不能在我自己的世界?”这不是麻瓜或巫师的世界,是他自己的,盛极又必反的世界。
他根本不愿被束缚,他也不会被莫罗所束缚。玛格丽特怎么会不尊重他的选择,她一度支持着他,她见过了老一派巫师的做法,她不想重蹈覆辙。同时也没忘卢西安需要魔法的系统教育,聘请了家教让他学习,连魔杖都是玛格丽特托人制定的。这样卢西安脱离了所谓的巫师界,却又还能说得上是一个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