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大山指南》不吃橘子吗

12、云想只是看着眼前男人发疯的样子沉默地站着

　　警察局外罗家村的人一窝蜂在外面抗议，闹的声音震耳欲聋，云想被问完话在外面等，听着声音心里焦躁不安，来协助作证的收费员在旁边陪着。
　　“对不起小姐，我很抱歉，但我们现在可能没办法逮捕他们！各方面证据都不足，而且……而且……外面人很多，闹得……太厉害了……”和收费员姐姐坐着休息的云想看着审讯的警察出来满怀希冀地站了起来，这句话却像晴天霹雳一样给了云想当头一喝，不自觉间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群狗东西，我们保家卫国居然保护了这么些玩意儿，还敢跑来警局闹，我去收拾收拾他们！”来帮忙作证的两个军人之一听到这句话陡然暴怒，拿着枪就要往外冲。
　　“清河你冷静一点！你忘了吗，我们的枪不可以对准人民，再说我们就要退役了，你现在去闹是想受处分吗？”郑海晏心想还好跟着自家的暴躁弟弟来了，看到他发疯赶忙一把拽住他的手。
　　“哥！我们面前这个姑娘也是我们要保护的人民啊！”
　　“你听不懂警察说的话吗！没证据啊！”
　　“他们都当着我们的面硬抢了，这难道还不是证据吗？”
　　“那个两位麻烦注意一点，这里是警察局，不要喧哗，还有我们不是不相信云小姐的话，只是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逮捕他们，后续我们会继续调查的，但是云小姐，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
　　女警的声音在云想的耳边越来越弱，脑子越来越迷糊，越来越迷糊……
　　意识比眼睛先清醒的时候，云想根本不敢睁开眼睛，是她又发烧了在做梦吗云想想着，直到感觉到奶奶温暖的手正抚摸着她的面颊带来的砾石感。
　　“奶奶……”委屈尽数涌了起来。
　　“奶奶的乖孙女，不要哭不要哭……”奶奶弯下腰轻轻把云想护在怀里，云想爷爷提着粥进来静静地放下坐在旁边椅子等着。
　　老人最开始不明白自己天天会打电话的孙女怎么突然不打了，但又以为支教在学校怎么会出事呢费解了很久，报了警一次次的杳无音信，终于等到警察的通知就看见自家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孙女出了这种事，看着孙女睡着的样子云想奶奶不停地想自己这个当奶奶的怎么这么不合格啊！
　　“奶奶，我想回家！”
　　“哎回！这就回！老头子快收拾东西走了！”
　　云想和爷爷奶奶到家的时候父母回来了，离异的两个人是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边，气氛中透露着尴尬。
　　“爷爷奶奶我回房间睡一觉，你们不要叫醒我，我睡醒了自己就起来了。”说完云想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妈，这……”云想父母两人无措地搓着手望着云想离去的身影。
　　“你们两个平常不管现在也别来给云想添堵，别说什么为她好，要你们真想为她好就别说话回去待着就好！走走走……”说着奶奶把两人赶出了门。
　　房间里到处都是干净的，散发出阳光和洗衣液的味道，云想洗了个澡把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来就窝进被子里去，不知道是刚刚哭过眼睛太累的原因还是阳光太温暖舒服，云想沉沉地睡了过去。
　　“出去！你们再不滚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妈！你别动气！”
　　“谁是你妈，别在我跟前乱叫魂，赶紧给我滚！”
　　云想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完全黑了，门外传来的声音吵得云想想骂人，捂着仍然昏昏沉沉的脑袋打开门走到客厅。
　　“出来了出来了！快！”罗大和罗大妈还有几个云想有点印象但是不认识的人站在外面，邻里都是一些老人小孩，也都堵在门口往里张望。
　　云想脑子一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才在脑子里重现，原来不是梦，还是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
　　“干什么！你们住手，我已经报警了！”奶奶上前抱住被推搡着的云想。
　　“怎么啦！报警我也有理啊！大家都来看看啊，她是我老婆，这是我们生的孩子，现在她丢下我就算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当妈的也能丢下，大家来评评理，这对孩子公平吗？”孩子在旁边哇哇大哭，云想只是看着眼前男人发疯的样子沉默地站着，罗大看着周围没有人应他还有人拿手机在录像什么便也不管了，直接吆喝着自己人上前来拉扯云想，有邻居看不过去就来帮忙拦着，两方推拉之间，本来护住祖孙俩儿的爷爷直接被推倒在地上。
　　“爷爷！”云想的眼睛都红了，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轰的一下推开了罗大，径直冲向厨房拿起一把刀就出来。
　　“来啊！我早就被你们逼疯了，谁来我杀谁，你们试试？”云想直接挥着刀逼上罗大，罗大看着晃到自己眼前的刀不断后退，看到隔得近了就把怀中的孩子拿来挡，云想一声冷笑，一菜刀划烂罗大的袖子，血珠子汩汩地往外冒。
　　“你这女人疯了，真是疯了！”罗大的声音被“嘭”的关门声掩盖在门外，云想没了身影，罗大一行人就孤零零地被周围的邻居瞪着，罗家村的人也没客气，但人单势薄就回瞪了一下就离开了。
　　爷爷什么话也没出，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被弄乱的家。
　　“云想，快过来吃饭，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烧排骨！”奶奶走到餐桌旁将罩子掀开，满满一桌子的菜，云想看着奶奶的笑站了一会儿还是挪了过去。
　　“好吃不？”奶奶的眼睛望得云想眼泪挤满眼眶，爷爷也收拾完了，跟奶奶两个人一起一双手撑在椅子背上殷切地望着云想。
　　“好……吃！好吃！”虽然因为哽咽嘴巴里已经没有味儿了。
　　“奶奶，你怎么都不问我？”云想抬起头委屈地望着这张慈祥苍老的面孔。
　　“奶奶怕你说着难受，也怕奶奶自己哭，惹得你更伤心……”
　　“我以为……你不关心我了……”云想低下头，眼泪已经顺着鼻沟流了下来。
　　“怎么会怎么会！奶奶去报了警，和你爷找你好久都没找到，只能天天盼着没有消息就是你还活着的好消息，从小把你养到大，奶奶怎么会不关心你呢！”奶奶看着云想这个样子心都要揪起来了，又开始自责自己太迟才反应过来。
　　安心下来的痛苦带着愧疚自责，云想最后只记得自己哭着哭着意识就涣散在奶奶的怀里，有大米的香味，太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