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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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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哪吒三哥，他喊我却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就像现在这样。
“李贞英！别磨蹭走快点儿，不然戳你屁股！”
他说说还不算完，拎着火尖枪在手边挽了个花，把我吓一跳，连忙往敖丙哥哥身后躲。
敖丙哥哥无奈地笑起来，跟他说：“你做哥哥的，吓唬小妹干什么？”
有人撑腰，我连忙“嗯嗯嗯”地点头。
就是就是，一天到晚就知道吓唬我。明明我也不是很想出来逛街，我只想玩太乙道长的山河社稷图。
三哥好像见不得我一个人待着，天天喊我干这干那，遇到小朋友玩游戏就把我塞过去，有时还跟着我们一起恶作剧。
据阿丑哥哥说，三哥从前就是孩子头，还成立了一个“哪吒帮”，一天天精力用不完似的。
敖丙哥哥则不同，虽然也让我多交朋友，但他会问我喜欢玩什么，还会帮我约其他小朋友来李府一起玩儿。
我对其他游戏没兴趣，除了过家家，往往能和小伙伴们一玩一个下午。
每当这时，三哥就会抱臂在旁边看着，不时点评两句——“你们这样不对。”“李贞英，那块石头是你炒菜的锅，你会不会玩？”
我被他说烦了，气不过，让他来，他就轻哼一声：“我是大人，这种幼稚的游戏我才不参与。”
我翻了个白眼。
那你在旁边看这么起劲干什么。
有小朋友问那他们大人喜欢玩什么？可不可以带我们一起玩？
三哥眼睛唰的亮了，像是蓄谋已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毽子。
“一起踢毽子啊！”
大家当即退避三舍。
毕竟三哥踢毽子的力道闻名陈塘关，连爹娘都不能承受。
三哥眼睛里的光很快又灭了。他嘁了一声，把毽子收起来：“逗你们的，踢毽子这种小孩才玩的游戏我早就不感兴趣了，我们大人喜欢的事当然是扫奸除恶，为民除害。行了，你们玩吧，不跟你们这些小孩计较。”
他转身要走，一旁目睹了全状的敖丙哥哥拉住了他。
他们站得有点远，但我还是听见了，敖丙哥哥说的是：“走吧，我们去踢毽子。”
三哥立刻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你说的啊，我是陪你踢，平时我可不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敖丙哥哥点头，笑着说：“嗯，是我想踢，你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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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一直这样，表面放纵不羁，乖戾暴躁，看似什么都无所谓，实则敏感得要命，也在意得要命。
敖丙哥哥则恰恰相反，温润如玉，不骄不躁，待人接物很有礼节。
就连爹娘都会偶尔悄悄跟我说，要多跟敖丙哥哥学习为人处世，不要像三哥那样暴躁。
张大爷在街头说书的时候讲过这么一句话，叫什么“相似者挚友，互补者夫妻”，意思好像是：如果两个人做朋友，他们必然在某方面十分相似。
可三哥和敖丙哥哥的相似点在哪里，我始终不懂。
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到底怎么成为好朋友的？总不能是因为都爱踢毽子吧？
我实在好奇，便去问了太乙仙长，据爹娘说他亲历了二人熟识的全程。
太乙仙长原本在树底睡觉，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拂尘一挥，直接从事情起因的混元珠讲起。
混元珠的故事对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吸引力太大，太阳从头顶到落下，我全神贯注地听，连一个盹都没打。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陈塘关曾经遭受过怎样的劫难，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三哥是魔丸，敖丙哥哥是灵珠。
“所以，是敖丙哥哥占了三哥的灵珠？三哥是魔？”我惊在原地，愣愣地问。
太乙仙长一拍手：“对嗦。”
“对什么对。”三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三哥和敖丙哥哥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总之敖丙哥哥神情淡淡，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眼中还有几分愧疚。
三哥靠着树，唇边扯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对我说：“是啊，你哥是魔，怕了吗？”
说完，三哥又看向太乙仙长，嘶了一声：“说多少次了，什么叫敖丙占了我的灵珠，分明是你工作时喝酒，玩忽职守才让申公公有机可乘，跟敖丙有什么关系。”
太乙仙长嘿嘿笑起来：“没说怪敖丙噻，跟英英讲故事而已。”
“不会讲就别讲。”三哥走过来摆摆手，搂着我的肩说，“来，三哥跟你讲。简单来说就是我和你敖丙哥哥两大帅哥携手拯救世界、暴揍坏蛋的故事，什么魔丸什么灵珠一点都不重要。”
看我仍旧懵懵的，敖丙哥哥也走过来，蹲下问我：“小妹，我是人是妖？”
我说：“妖啊。”
“你三哥呢？”
“魔啊。”
“太乙师伯和你大哥二哥呢？”
“仙啊。”
“那你觉得，妖、魔、仙有高低之分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陈塘关里早已不在意什么妖魔仙，只要没做坏事，大家就不会另眼相待。
可如果是平等的，为什么天尊要引天雷灭魔丸，又为什么要将那些无辜的妖怪炼成仙丹？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和你三哥是一样的，这就是我们的相似处。”
我好像懂了一点。
过了会儿，我又问：“只凭这一个相似点，就可以维持十多年的友谊吗？”
三哥突然笑了声，说：“十多年？那可不止。”
我茫然地看着敖丙哥哥：“啊？那是多久？”
敖丙抬头看了三哥一眼，而后摸了摸我的头发，弯唇：“是……成千上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