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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不要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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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紫菀不断地摩挲着手里的木雕小兔子,项临知道她娘亲去世后,再无人记得她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也无人再给她雕刻玩偶,就不知上哪去学了这门手艺,每每争吵落于下风时,就变戏法般拿出个木雕玩偶利诱她投降。当然,余紫菀也有不认输的时候,但她第二天总会以各种想象不到的形式得到昨日项临在她面前炫耀的木雕玩偶,那时她还感叹自己运气太好,现在才后知后觉那或许是项临怕她又生气又难过才想方设法地“送”到她面前的。
余紫菀心里又甜又涩,揪了揪兔子尾巴,准备收好休息时,竟不想这随意一揪就触及到了项临精心设计的小机关,伴随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一条泛旧的淡粉色的手帕竟从木雕兔子的底座掉了出来。
她愣了一下,只觉这手帕有点眼熟,捡起一看,果不其然见帕子的一角上绣着个“余”字。这是她的手帕!
那年,项临在郊外被蛇咬伤了大腿,就是用的她的手帕敷药处理的,当时她替项临处理伤口时,还故意下手重了点,疼得他嗷嗷叫唤,连连求饶。
想到这,余紫菀摇摇头笑了,心软了大半,没想到他还留着这手帕,这会儿出现在这里,他难道是……一直随身带着的?
——
翌日清晨,余紫菀很给脸地过来与项临共用早膳,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桌案前忙前忙后的高大身影。
“来,菀菀。”项临勺了小半碗精心熬制的莲子粥到余紫菀面前,“这是我一大早就起来熬的莲子粥,来尝尝看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合胃口,我再改进。”
这是项临从那堆书中学到的第二招:抓住心上人的胃,并且得让对方知道是你亲手做的。
奈何余紫菀看都不看他,夹起桌上的玉米蒸饺小口地吃着。
项临见状,非但不恼,反而得意的笑了:“这个也是我做的,味道如何?”
余紫菀一噎,这竟然也是他做的?咬了一口的蒸饺悬在半空,不知是吃还是不吃的好。
项临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纠结,眨眨眼,带着点无辜和更多的得意:“菀菀还是吃吧,这桌上的早膳都是我天未亮就爬起来做的。”
余紫菀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刻薄的话来刺激一下他,但目光触及他眼下淡淡的青黑,以及他手指上几处明显是新的细小伤口时,最后还是忍住了,罢了罢了,恶语伤人心,不吃白不吃!她在心里哼了一声,果断放下蒸饺,拿过旁边那碗莲子粥,小口地喝了起来,味道竟然还不错。
项临在心里长出一口气,幸好菀菀没有摔碗而走,而且,她都吃了!他亲手做的!看来书上说的有用!
她刚刚差一点就跟他说话了,他回想起书上说的“适当的肢体接触可以打破隔阂,增进感情”。
于是,桌案之下,项临悄悄地抬脚蹭了蹭对面人儿的小腿肚。夏衣轻薄,余紫菀猛地浑身一激灵,她方才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项临那厮在蹭她!他何时变得这般孟浪了?好在桌上这会坐着的就他们两个人。
余紫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暗含警告之意,似乎他再敢如此这般乱来,她定会不让他好过。
谁知她那一瞪,落在项临眼里却仿佛是受到了鼓励一般,菀菀她终于不再无视他了!他心中一喜,于是变本加厉,直接伸脚勾搭上了她的纤纤玉足,还不要命地越来越往上撩拨,还带着点暧昧意味的磨蹭!
嚯!余紫菀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颊涨得通红,又羞又怒,指着项临:“你做甚!?”声音都气得变了调。
“菀菀,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项临激动万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余紫菀皱起好看一双细柳眉,恼怒道:“你再敢乱动,我要你好看!”
“好好好,我不动你了。”项临见她是真恼了,立刻见好就收,殷勤道:“菀菀,再尝尝这个香芋包。”
“如何?味道会不会太甜了?”
“皮会不会太厚了?下次做薄一点怎样?”
“莲子粥会不会煮得太稠了?”
“菀菀,我今日这一桌早膳做得可还行吧?”
“菀菀,你明日想吃什么?我今日忙完就去学来做给你吃。”
……
喋喋不休,太聒噪了!余紫菀被他吵得头疼,只想赶紧吃完走人。
就在这时,南风左手捧着一篮子鸡蛋,臂弯里夹着一只在不停扑腾的母鸡,右手手指还在灵活地抛接着两个鸡蛋玩,正哼着小曲往膳厅这边走来。
他心里还在纳闷,主子好端端地为啥要学做菜啊?就为了讨好宛大夫吗?结果一个不留神,右手的鸡蛋没接住,滑溜到了餐桌底下,滚到了余紫菀脚边。
余紫菀正被项临吵得心烦意乱,脚下突然又感受到了有东西碰了自己一下!她先是一顿,随即怒火“轰”地一下烧遍了全身,她想当然地以为,这又是项临那登徒子在桌下搞的小动作!
一怒之下,余紫菀憋足了一股劲,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了,抬腿就朝着对面项临膝盖上方的位置,狠狠地踹了过去!
谁知项临此时听到了南风那边的动静,刚好侧身,身子也微微前倾,余紫菀这一脚竟就不偏不倚地正中要害!
咔嚓——!
项临猝不及防地痛呼出声。
那边,南风被项临的痛呼吓了一跳,手一抖,右手仅存的那个鸡蛋也“啪唧”一声摔碎在地,蛋液流了一地,臂弯里夹着的那只母鸡趁机挣脱,“咯咯咯”地满屋子乱飞,真是好一个鸡飞蛋打!
这边,项临已经痛得弯下了腰,双手死死地捂住下身某个重要部位,倒吸着冷气,连声音都在发抖:“菀菀……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不明真相的余紫菀,看着他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有些诧异,自己踹的是膝盖啊,他捂那里干嘛?但她此刻仍是怒火未消:“谁让你耍流氓!登徒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闻声而来的南风:“对不起主子!蛋被我打碎了两个,鸡也飞了。”等他看到余紫菀时,惊讶道:“诶?余小姐?余小姐何时来的?”
只有项临还在那痛苦呻吟:“快!快来扶我回去!快去请大夫!”他才是真的要碎了,再晚一点,他项家怕是要绝后了!